杨家的旧事被一点一点翻出,大到杨三娘将杨晴推摔,磕坏了脑袋,小到杨三娘母女在杨晴爹娘面前趾高气昂。

越是深扒,人们就越是相信杨大爷和杨二娘之间的丑事,毕竟他们找不出别的蛛丝马迹。

杨三娘一家因为这件事情闹得乌烟瘴气,一开始尤能将好事者轰出去,到最后,索性屯足粮食闭门不出。

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杨三娘被这些个传言弄得焦头烂额之际,杨宝玉消失了,一整夜没有回来。

杨三娘心急如焚,带着一大家子人在外头找了足足一个晚上,一夕之间添了无数银丝。

等天亮了,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发现小儿子已经回来,正躺在床榻上蒙头大睡。

杨三娘气呼呼地将小儿子叫醒,追问之下方知,小儿子昨夜在好友家玩累了,睡了过去,所以没有回家。

**岁的男孩正是贪玩的时候,会做出这般出格的举动也在情理之中,加之杨三娘疼儿子,疼得就跟命根子似的,故而连重话都没有说一句。

然,当天晚上,杨宝玉又消失了,依旧是一整夜夜不归宿。

这种情况持续了足足十日,无论杨家人怎么追问,杨宝玉都不说实话,哪怕杨家人买了把锁从外面锁上,人也会凭空消失,就是派人抱着他守着,也依旧没有效果。

杨三娘一下老了好几岁,杨奶奶更是急火攻心,晕倒了好几次。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宝玉越来越没精神,常常吃饭吃着吃着就会睡着,整个人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

杨三娘找来大夫,只说孩子是休息不足,并无多余的病症。

可情况还在持续,杨家人一家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

这天晚上,杨宝玉照例消失无踪,第二天却没回来。

杨家人在村里村外找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才将人盼来,却不是杨宝玉自己走回来,而是被人抱回来的。

抱杨宝玉回来的是一个猎户,据他交代,他在路过龙石山脚下时瞧见一只野鸡,等追上去,看到一行孩子的脚印和一只掉落的鞋。

他顺着脚印一路找上去,发现了睡在半山腰的杨宝玉。

听得“龙石山”三字,再联想幺子近日来古怪的表现,杨三娘不由得心惊,更叫她感到害怕的是,等她给孩子用热毛巾擦拭身子时,在他背后看到了一个抹不掉的红色印记。

那印记并不完整,但她在杨家见过无数次,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她从家里偷出去的半枚玉佩。

杨三娘彻底慌了手脚,可她不敢说,不敢让其他人知道,她怕邪气在杨家汇聚,要了幺子的性命。

等杨宝玉醒来,杨三娘将他拎到无人的林子里毒打了一顿。

在杨三娘的追问下,杨宝玉终是交代了这些日子的去向。

原来,杨宝玉在某天晚上遇见了一个戴面具的哥哥,那人给了他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

一开始杨宝玉并不接受,奈何那些东西实在太过诱人,九岁的孩童哪有那份抵抗力,推拒了两回也就吃了起来。

这一玩就是一整夜,临别之际,戴面具的哥哥交代,一定不能向家人泄露他们见过面的事情,否则他就不能继续带他玩了。

之后的时间里,杨宝玉总是大半夜跑出来见那个戴面具的哥哥,面具男也带他去了许多地方玩,这回之所以出现在龙石山上,则是面具男让他去山顶取一块玉石,还向他保证,只要他取来玉石,就能让他永远过得这么快乐。

听到这,杨三娘已是一身冷汗,她让幺子指路,带她去他们玩耍的地方,等行到那,瞧见的是一块坟地,而她脚下所踩的,正是杨二爷埋葬的地方。

“啊!”一声尖叫穿透云层,杨三娘两眼一翻,不等倒在地上,为一只大手扶住。

“鬼呀!”杨三娘尖叫出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顺着裤管灌入绣鞋中,在地面晕开一片深渍。

“施主不必惊慌。”温和干净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杨三娘猛然回首,就见一仙风道骨的道长站在她身后,而幺子倒在不远处,双眼紧闭着。

“玉儿哥。”杨三娘惊呼,不等扑上前,便叫一柄拂尘拦住去路。

“施主不必惊慌,令郎只是睡着了,你我之间的对话,叫他听到不好。”林杭一甩拂尘,朝后退了两步,将二人距离拉开。

“道长!”一听这话,杨三娘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长,您要救我家玉儿哥啊道长!”

“造孽啊!”林杭摇摇头,喉间溢出一声叹息:“怨灵煞气实在太重,并非我一人之力所能化解的。”

“道长!”杨三娘膝行上前,恳切道:“玉儿哥还是个孩子,心思单纯,什么都不懂,就是我们杨家做了再大的错事,也不该殃及他呀。”

“令郎无辜,逝者又何其无辜。”林杭叹了口气,幽幽道:“施主,你老老实实告诉贫道,你们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用逝者之死要挟杨晴杨施主一家?”

“这……”杨三娘面色一变,声音中多了几许颤意:“这……这和玉儿哥被缠上有关系?”

“逝者无辜枉死,你们又用其死因再造冤孽,如何不激化逝者怨气,当真是罪有应得!”林杭拔高音量,猛然拂袖,转身就要离去。

“道长,道长!”杨三娘急切地扑上前抓住道长的鞋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长,您救救玉儿哥吧,玉儿哥还是个孩子啊,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您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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