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方脸上满是得意地盯着陆言,像是等不及要看他怎么认输了。
陆言一咬牙,暗自道:“拼了!”
趁着吴有方得意的时候,他一甩长弓,将它往对方的脸上砸去。
吴有方虽有所防备,但却没料到这一手,陆言的动作就像是正在掐架的毛头小子,毫无章法和规矩可言。这招用在他们这群早已经训练有素的人身上,虽然根本没有威胁性,但却有着出其不意的效果。
陆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吴有方一愣神,随即轻蔑地一抬手中长矛,轻易地将长弓挑成了两半。
不过,还不等他收回长矛,一把泛着寒光的细长刀刃,就突然从视线死角内出现,斜斜向他下肋刺了过来。
吴有方被吓了一跳,没想到陆言竟然这么阴险,说动手就动手,连给自己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刻,他将阴险这个词深深烙在了陆言身上,认为他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与他外表展现出来的安静无害模样,截然相反。所以,他打起了十二分的认真,不准备再有留手。
刺来的刀刃虽然凶狠,但吴有方除了被吓了一跳之外,并没有显得多么慌乱。
他脚下一蹬用力一闪,就险险地躲过了刀刃的突刺,同时手上用力,将长矛改收为扫,将陆言逼退到了刀刃的攻击范围之外。
兵器长的好处,此时展露无遗。陆言手中的刀够不着他,但他的长矛却能够着陆言。尤其是在双方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
他冷声一笑,将长矛舞地生风,一刻不停地攻击着陆言,陆言一时手忙脚乱地抵挡,显得毫无还手之力,渐渐被逼到了平台的最边缘。
终于,陆言退无可退,吴有方舞起手中长矛,一招横扫千军向死角中的陆言袭来,准备结束这场战斗。
刹那间,陆言变得清醒了起来,吴有方手中长矛的轨迹,似乎跟月影中摇晃的靶子一样,显得清晰可见。
数不清的月夜当中,彩儿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教他武技,传授她从通脉功中得出的领悟,这一幕幕,忽然从他脑海中不断闪过。
千钧一发时刻,他忽然以一个不可思议地角度弯曲下身体,躲过了横扫而来的长矛,然后举起手中长刀,反向吴有方的下腹刺了过去。
台下众人看得一时心惊,眼看陆言败局已定,没想到他突然又突出奇招,逆转了局势。
吴有方被这不可思议的招数吓得脊背发凉,他大喝一声,连忙飞身后退,同时将长矛奋力一束,“当”的一声传来,刺来的唐刀不偏不倚地被长矛挡下,刺到了一旁。
吴有方抓住陆言失去平衡的这一瞬间,一脚飞起,狠狠踹在了他的胸前。但与此同时,陆言也拔出了胸前的匕首,在即将飞出平台的前一秒,狠狠刺中了吴有方的小腹。
“扑通”一声,陆言失控地飞出平台,摔在了台下的地面上。
他翻身爬起,抹了抹嘴角,发现手掌内隐然出现一丝血迹,可见吴有方力道之大。
不等陆言回到台上,裁判就一跳上台,来到了吴有方的身边,宣布道:“这一轮,吴有方获胜。”
随即,另一名黑衣人裁判提笔在告示板上写了起来,吴有方的分数增加了十分,变成了五十五。陆言则失去了十分,仅剩十分。
看着漆黑的墨字,陆言哑然失笑,一股说不出来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呵呵,我还是败了,尽管我这么努力,但还是追赶不上别人的脚步,这就是天份与实力上的区别!”
他苦涩地在心底想道,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青湖镇,成了村子里那个孱弱又不合群,总被人欺负的瘦弱男孩。
这时,彩儿连忙拨开了人群,来到了他身边,将他扶到一边休息。
,别气馁,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心思敏捷的她,察觉到了陆言脸上的失落与难过,开始出声安慰了起来。
这时,陆鱼和巫离等三人,也一同来到了他身边。
“可以啊,小子,没想到你不但没吃多少亏,反而屡屡让吴有方受伤,你虽然输了,但输得也不亏啊!”
陆夏娥猛拍了陆言的肩膀一掌,打趣道。
“败了就是败了,怎么都是吃亏!”陆言强作笑颜回道。
陆夏娥嘿嘿一笑,也不在意。反倒是瘦高黝黑的陆鱼,忽然一脸认真地道:“其实,要是真正的实战,你未必是输了。”
陆言一怔,不解地道:“什么意思?”
陆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道:“比赛中的匕首虽然未开锋,但我看了清楚,你在被踢飞的一刹那,刺中了他的小腿关节。
若是实战,换作真正的锋利匕首,你未必会受伤,但他却因为被刺中腿部要害,反而会失去很大一部分战斗力。
所以,以这种形势再战斗下去,即使他的实力强于你,但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说到这里,他忽然止住。众人都听了明白,虽然有些牵强安慰的意思,但陆鱼的话不无道理。
“没错,而且,要是你的匕首上涂了毒药呢?”平日沉默寡言的巫离,此时忽然补充道。
众人听了齐齐一惊,仔细一想,这种情况极有可能,而且在外面世界的江湖仇杀中,恐怕屡见不鲜。
陆夏娥神色异样地看了看巫离,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令后者有些不自然地躲过了她的目光。
“嘿嘿,还是巫离想的周到,没想到,平日寡言少语的你,心思竟然这么阴险,听得我有种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