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有两个, 还都是熟人:全真教的赵志敬和甄志丙。甄志丙胀红了脸,赵志敬则阴沉着脸,来时声音甚大,像是在争执,到李、龙二人面前, 又像是同时被什么掐住了脖子,骤然没了声。

李莫愁尴尬地推开龙儿,这小师妹一时竟还有些不情愿,被李莫愁狠碰了一下,才慢慢松开, 脚偏还要向李莫愁挪一步, 身子与她紧紧贴住了,方转头去看那两人。

那两人中, 赵志敬以阴沉的双眼将二人扫视一遍,便冷笑不语, 甄志丙则脸色苍白, 颤抖了好一阵,叫了一句:“龙姑娘。”

李莫愁心中蓦地闪过一丝杀意, 不动声色地看了龙儿一眼,向前一步,将她护在后面,谁知龙儿也恰上前一步, 两人复又肩并肩站着, 赵志敬方在此时开了口:“妙啊, 与世隔绝的古墓派,弟子皆是天仙般的人物、不动凡心,谁知私下里干的却是这样的勾当,啧啧。”啧过一声,眼斜向甄志丙一看,笑道:“可怜我甄师弟日夜相思,为此不惜犯下淫戒,自己的意中之人,却不爱男人,偏要与女人在此做这无耻的勾当。甄师弟,你的一片痴心,可是错付了。”

这一言更激怒了李莫愁,提掌便想出手,顾虑此二人乃是全真教高弟,自己倒罢,龙儿却没甚么实战的经历,未必能一下制住他两个,迟疑之间,龙儿却还天真地应道:“这本是人性天然,怎能说是无耻?”顿时无语凝噎,再看那甄、赵二人,面色也甚是精彩,甄志丙抿嘴不语,赵志敬却复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们古墓派的门规,教出来的竟是这样的弟子。你们的师父,难道也不管么?”

李莫愁杀意既炽,一句咒骂便要脱口而出,心念电转,却又忍住,故意什么话也不说,只拿余光去瞥龙儿,龙儿仰头好奇地道:“师父为什么要管?”

赵志敬为之一怔,旋即道:“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龙儿笑道:“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这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我们既不是出家人、不能婚嫁恋爱,又不是亲生之姊妹母女、有伦常之碍,更无甚强迫、违法之事。师姐和我彼此情投意合,谈个恋爱,便是我亲娘也是乐见其成的,更不用说师父了。”

赵志敬气得脸色发青,连甄志丙的表情也古怪起来:“龙姑娘,你…当真如此认为?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

龙儿奇道:“我喜欢师姐,师姐也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所以要在一起,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要和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开玩笑?”

甄志丙道:“…你们的师父,还有你娘,也当真不管么?”

龙儿略有迟疑,经李莫愁的手一捏,方道:“她们不会管我们的。”

甄志丙愈益苍白,将眼看李莫愁:“李姑娘,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李莫愁面色一红,倒不肯便承认自己果然也许了龙儿,只冷冷道:“与你无关。”

赵志敬道:“甄师弟,你和这等悖天逆伦的妖女还有什么好废话的?要么便就此拔剑,替天行道,要么便与我回去,请师父出面,主持正道。”

甄志丙不语,还只拿眼看师姐妹二人,龙儿听他说话,甚是不悦:“都和你们说了我们是正正当当的恋爱,你这道士还只顾啰嗦。又是替天行道,又是主持正义的,你有这样的闲心,怎么不下山去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赵志敬冷冷道:“你们若是在别处,闭起门来如何浪荡,我都不管。在我全真教的地盘,做下这等骇人听闻的丑事,还不以为耻、四处宣扬、败坏终南山的风气,我等怎能相容?——甄师弟,你说是么?”回头见甄志丙只是不发一语,顿时怒发冲冠,愤愤道:“我知你自那日见了一面后,便整日价神不守舍,胡思乱想,可你也要分清轻重缓急!她们二人在我终南山地盘上做出这等丑事,叫外人知道,不会说这是她们古墓派教导不严,无法无天,只会说我们终南山藏污纳垢、污秽不堪,到时连我们的名声也带累了!”

李莫愁听得不耐,又见甄志丙暂无出手之意,骤然发作,直取赵志敬面门,赵志敬拔剑来迎,与李莫愁腰间系带,一软一硬,交缠不休,翻翻滚滚间便是数十招,李莫愁只求速战,一意狠斗,龙儿看出她的意图,手中捏着银针,待赵志敬向这一处靠近时,一把银针撒出,赵志敬霎时便中招倒地,那甄志丙此刻方如回过神来一般,忙去扶住他,转头时皱了眉,甚不赞同地喝了一句:“龙姑娘!”

龙儿向李莫愁一看,李莫愁早跃过来,揽住她的手道:“走!”携着师妹的手,一路狂奔回了古墓,也不及更衣,急急忙忙地便往室内闯。

半路遇见龙林曦时方猛地停住,一个叫“娘”,一个叫“龙夫人”,彼此心里都在盘算要如何掩盖这事,却见龙林曦只是暧昧地将她二人扫了一眼,问了一句:“这么急啊?”

李莫愁一怔,顺口便道:“是有些急事。”想起昨日的谎言,忙又道:“今日半道遇见了事,没来得及下山,改日再给龙夫人带彩纸回来。”

龙林曦点点头,让她们经过,等她们要进石室时,方又叫:“莫愁。”

李莫愁站定回头,有些忐忑地道:“龙夫人?”

龙林曦面上的笑容便有些诡异:“年轻人,虽说冲动些也没关系,但也要适可而止。尤其龙儿年纪还小…咳,你要温柔些。”

李莫愁颇觉莫名其妙,也只能虚应了一句,扯着龙儿,飞快地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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