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了的时候,秦春沛就从被窝里头爬了起来, 自从入了秋, 蒙山村这边的天气就一日比一日凉快, 昨晚上还下了一场小雪。

手臂伸出被窝的时候,秦春沛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想到待会儿还要做的事情, 他到底是勉强自己爬了起来, 迅速的套上了在被子里头捂着的衣服。

穿好衣裳走出门,钱氏已经早早的把热粥端过来了, 看见他就招呼道:“阿沛,你先吃着吧,吃完了再去学堂,不然一路吃风肚子里头会冷,肚子冷了,人就会生病。”

秦春沛自然也不会推辞, 一家人已经陆陆续续都起来了,连老郑氏都不例外,秦春沛无奈说道:“奶,天气这么冷,你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

他们在蒙山村落户也有小半年时间了,因为银钱不凑手,买了田地之后就盖不了多好的屋子, 老家那种青砖大瓦房就更不用想了, 索性就买了村人的老房子, 虽说老房子,但至少挡风遮雨,面积也大,等家里头有钱了推到了重建也不心疼。

北方造房子喜欢搭炕,这边的冷自然不是南方人可以想象的,所以发现下雪之后,他们就先给老郑氏烧上了热炕,这才让她晚上睡得好一些。

老郑氏听见大孙子的关系,笑得满脸都是皱纹,“奶奶睡饱啦,躺着也没事儿,还不如早点起来,还能给家里头搭把手。”

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吃了早饭,隔壁也有动静了,买房的时候秦大山秦小山一商量,绝对虽然贵一些,但还是分开买比较好,主要是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不可能一辈子住在一起。

趁着现在大家伙儿什么都没有,就直接分了银子,反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计较,老郑氏自然是跟着长子的,不过说好了会帮二房看孩子,让王氏出去干活的话就把春云送过来。

虽说已经入了冬,但秦大山兄弟俩却没有闲着,蒙山村的荒地不少,羌村长开口说了,他们愿意的话每个人可以开荒一亩地,那是免费的,头三年不用交税。

如果再要多开的话,除了每年的农税之外,还得加一个地税,跟买地也差不了多少,荒地自然不如熟地来的肥沃,不合算。

算上三个孩子,秦大山一个人就得开六亩地,而秦小山就三亩地,看起来差距甚大,对此王氏颇有一些想法,但老郑氏也不理她,她左右是要跟着大儿子过的,总不能分到的地分给了小儿子,自己还吃大儿子家的饭吧。

冬天不能种田,但秦大山秦小山还是打算乘着土地还没有冻上的时候深耕一次,埋一下肥料下去,这样明年这地即使不如黑土地,也比一般的荒地要好许多。

秦大山和秦春沛是一块儿出门的,不过一个往地里头走,一个往村口的位置走。

刚下过雪,泥地走起来特别的滑,秦春沛一路上都走的小心翼翼的,很快周围往那个方向走的孩子也多了起来,一个个都一脸严肃的叫他老师。

秦春沛面露微笑的点头打招呼,这事儿还得从他们落户那时候说起,秦老村长带着他们进了羌家,原以为还要磨上许久,谁知道那羌村长一口答应下来。

只是答应之后,羌村长才悠悠然提起一个要求,就是让秦春沛在村里头办一个私塾,说是私塾,其实就跟扫盲班差不多,只要村里头的人愿意都可以来上课。

羌村长也不贪心,只要求了三年,这三年时间之中,秦春沛来上课还能拿到束脩,当然,村子里头各一份,其他愿意来上课的人家就意思意思就是了。

秦老村长还有些犹豫,生怕耽误了秦春沛,秦春沛却一口答应下来,要知道他虽然有童生的名头,但年纪小,谁家愿意请他当开蒙的老师?

羌村长给的束脩虽然少,但也是一份收入,更别提那些村民时不时给他们家送一把菜,抓一把米什么的,这些平时不值钱,但对秦家来说却帮了大忙了。

等秦春沛走到私塾,也就是当初那个破庙门口的时候,依稀听见里头喧闹的声音。但等他踏进大门,那喧闹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秦春沛心中十分满意,他两个月的功夫总算是没有白花,至少如今私塾看起来有模有样了,不像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各自说话叽叽喳喳的跟菜市口一样。

“先生来啦!”首先叫人的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也是这会儿农闲,他们窝在家里头也没有啥事儿,就打算跟过来认几个字,好歹出门打工的时候不被人骗。

屋子里头二三十的青年男人还不少,看看这间破庙就知道了,蒙山村就是个劳动力多的村子,羌村长一声令下,几天功夫就把这破庙翻新成了私塾。

秦春沛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跺了跺脚觉得暖和了一些,才翻开了自己的课本。

这课本就是他曾经死命背着逃难的那些书,别看这些树不多,但一本本都值钱的很,要么是秦家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要么是秦春沛没日没夜的抄出来的。

当时逃难的时候还带上了书,他可没少被人笑话,谁知道到了这里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不过书只有一套,不可能给所有人用,羌村长要求的也是带大家识字,而不是读书考科举,秦春沛教了几日就自己调整了一下,琢磨出一套新的课本出来。

“昨天布置给大家的作业做完了吗,我现在要开始检查了,还是老规矩,对的有奖励,错的待会儿就得留下来打扫卫生,把屋顶上的雪扫干净。”

这话大家都没有意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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