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同一个姓氏的老亲,秦老村长也没有兜圈子,坐下来喝了口茶,就把心里头的事情倒了出来“二嫂,我来这趟也不是为了其他事儿,村里头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房子够大能住人的,统共就这么几家,乡里乡亲的,有几户人家实在是没地儿去,我就琢磨着,是不是让房子还有剩余的人家,帮忙给过了这段时间。==”

这话一出,秦家几个人面面相觑,秦大山秦小山都是不乐意的,他们家的房子是够大,将来就算是孩子娶妻生子了说不定也能住得下,但这也不代表他们乐意让别人住啊。

只是直接开口拒绝,秦家人又没有这么狠心,毕竟乡里乡亲的,平时交情也还有的,总不能看着那些人家去死吧。

郑氏扫了一眼家里头儿子媳妇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叹了口气开口道“他五叔,这事儿按理来说,我们家也不该说一个不字,但虽说都是乡亲,也都是远香近臭,真要是住在一起了,到时候整日里还不得争争吵吵的”

秦老村长也有些为难,其实不只是秦家不乐意,村里头有名有姓的几个大户人家都不乐意,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谁知道到时候会怎么样呢

他又抽了口烟,还是说道“这不是想着过渡过渡,别的不说,总得让人好好过个年吧。”

秦老村长话里头未尽的意思,也是怕后头再下雪,毕竟这还没到年关呢,雪就这么大,谁知道后头到底会怎么样呢,要是没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那些人怕是熬不住。

秦春沛也皱起了眉头,村长的话确实是在理,他们总是不可能看村人真的冻死在外头的,真要是那样的话,怕来年他们这几户人家就得让人戳着脊梁骨骂。

只是让人住进来,秦春沛也是不乐意的,毕竟他们家藏起来的粮食多,人一旦住进来,天长地久的总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这要是明天太平了还好,要是不太平的话,只怕反倒是惹出乱子来。蓦地,秦春沛眼神微微一动,开口问道“五爷爷,是不是除了咱家,其他人家也不大乐意呢”

秦老村长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到了最后,总得乐意的。”

正因为是自家人,秦老村长才打算先说服他们答应下来,一旦有人开了口子,后头就好办许多了,为此他也得顶着家里头女人的意见,收留几乎人家才行。

秦春沛大约是明白了,大家都不乐意,但谁也不愿意当坏人,指望着能拖过去,但这事儿显然是不行的“五爷爷,说实话住到各家确实是有些不妥当,不说别的,光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到时候您就得一个头两个大,掰扯不清楚,好好的乡亲都要变仇家。”

因为秦春沛会读书,在秦家还是有些地位的,不然八岁的孩子大人说话的时候插嘴,老村长能一句骂回去。

这会儿他沉吟了一会儿,无奈说道“除了这个法子,还有啥办法能安顿乡亲们”

秦春沛就问道“五爷爷,咱村里不是有个大房子空着吗,平时用来当祠堂,但其实放着祖宗牌位的就一个屋子,其余的屋子平时都是空着,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用上一用。”

秦家村的祠堂绝对是村里头最好的房子,比秦家的更大更宽敞不说,每年也是要抽出人手来修整的,不管是前头的地震还是后面的雪灾都屹立不倒。

只是在古代人的心中,祠堂这地方却是有些神圣之地,这也是为什么秦老村长一开始就没打祠堂的主意,反倒是用更加费时费力的办法。

一听这话,他脸色果然微微一变,皱眉说道“这个不大好,那可是摆祖宗牌位的地方,哪能随便住人呢”

秦春沛却笑了,反问道“五爷爷,祠堂里头供养着的,难道不是咱们秦家村的列祖列宗,现在子孙有难,他们就是泉下有知,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您想啊,若是有朝一日我大堂哥屋子到了,您老人家难道还不准他住到自家一段时间要是我的话,肯定舍不得子子孙孙在外头吃苦的。”

秦老村长听着,似乎也有些意动起来,觉得这话说的实在是有道理,只是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决心,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秦春沛笑了笑,又说道“五爷爷,您可以再走几家,把这主意与大伙儿说说看,也看看大家伙儿的意思,若是那几乎人家住祠堂的话,咱家也愿意先拿出点粮食帮扶一把。”

没等秦老村长说话,秦春沛看了眼郑氏,郑氏立刻跟着说道“是啊,他五叔,就算是粮食压不坏,但一时半会儿也挖不出来吧,年前这段时间这些人总得吃饭穿衣的,这要是住进来,咱家出了房子,自然不肯再出力气了,这要是不住进来,其他好说。”

秦老村长也知道是这个道理,抽了口烟说道“行,那我再去问问其他人,若都是这个想法的话,就把咱村的祠堂收拾出来吧。”

等老村长一走,王氏先忍不住说了一句“好事不想着自己人,坏事儿就得咱们先上。”

郑氏瞥了她一眼,王氏连忙闭了嘴,但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郑氏叹了口气,说道“都是乡里乡亲的,难道还真的能见死不救,这人住进来了更加麻烦,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情来,如今只出一点粮食反倒是省心省力。”

郑氏一开口,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另一头秦老村长走了一圈儿,果然大部分人家还是愿意拿一点粮食出来,却不乐意让旁人住进家里头。

毕竟谁家没点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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