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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原来分封的贵族、骑士们,也都剥夺爵位头衔和官职,没收财产。
这种很严苛的政策,相比对突骑施三部的毁灭性打击,又显得仁慈许多了。
对于嗣业等秦将来说,过去朝廷对河中与大夏其实没什么控制力,就是控制二十里宽的丝路而已,丝路以外,就真的只能靠他们的忠心了。
但谁愿意把主动权放到他们手上呢。
这次在碎叶川灭掉了突骑施三部,当然要趁机把跟突骑施有牵扯的石国一起灭了,这样一来,控制了大宛盆地和大宛城,则朝廷就牢牢的在河中立足了,更能占据险要,对康居等昭武诸胡,产生强大的威慑力,进而对大夏道也有足够的震慑力。
同时还能与勃律郡一东一西扼守葱岭,守好西域的门户。
至于说石国人是不是有点冤,其实也没什么冤可叫的。
大业五年,突厥处罗可汗灭掉石国粟特王族,派自己王室子弟取而代之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这般手段,突厥人大举进入石国,占据那些肥沃的绿洲,控制城市商业,不都是一样。
弱肉强食,到哪都是一样。
与此同时,太子对于河中、大夏的那些诸侯们则是大加安抚了一番,给予了许多赏赐。
反正大量赏赐也都是灭掉突骑施三部和石国所得。
虽说河中诸郡的封侯,在上次改国为郡后,依然还是由许多突厥贵族、粟特贵族们占据把持着,但灭了一个石国后,太子也就点到为止,没有再搞的众怒纷纷。
那些暗里怨恨的诸侯们,见太子没有究追不舍的意思,也就悻悻而止了,毕竟真要撕破脸皮,他们又干不过朝廷,只要朝廷给他们留一点余地,他们还是不想真跳出来拼命的。
不过对于朝廷来说,这次行动也是收获大丰。
碎叶川、大宛盆地,这可是两个大粮仓,战略宝地,更别说灭掉突骑施三部后,北庭道现在基本上已经尽在朝廷直管下了,剩下的一些分封郡县,也都零零散散,难成势力。
而灭掉石国,更是让朝廷一举打开了在河中道的关键一步。
不说其它,这一次大战,仅是或屠或迁走的胡人就有七十多万,这几乎占据了西域大半胡人人口了,在射匮带着十余万众迁往伏尔加河,鼠尼施二十万帐被屠,龟兹灭国为奴,再加上这七十万,等于是清掉了西域百万胡人。
西域现在已经没多少胡人了。
河中道和大夏道虽还大部份没在朝廷直接控制之下,可原来的吐火罗诸国和昭武粟特诸国,都是小绿洲国家,根本没多少人。
或屠或迁七十余万,废除罢撤的分封大小诸侯一千余,骑士五千余。
碎叶川、大宛盆地,药杀水真珠河,这腾出了无数的新地来,能够移民安置上百万汉人。
“孤请裴将军暂代河中道左都督兼大宛太守之职,由张士贵将军暂代宁远郡太守。”
太子听从罗嗣业的建议,准备从安西道调裴行俨和张士贵这两员大将过来镇守大宛。
两将自然也是遵令。
冬天,太子干脆进入大宛盆地,在宁远城过冬。
一批批的大宛突厥、粟特人被强制迁移往中原,沿着丝路东行。
大宛也调来了许多士兵和他们的家眷,太子嘉文还根据上次大战,授封了一千名骑士,将他们调到大宛,给他们每人分封五百亩的永业骑士田,赐他们战马、铠甲、弓刀等,令他们为朝廷镇守大宛。
过年的时候。
大宛盆地外寒冷如冰窖,可盆地里却还很温暖,吃着羊肉饺子马肉包子过大年。
皇帝的旨意也从遥远的洛阳传来。
之前朝廷对于太子在西域搞事情,并没有怎么过多干涉,似乎没有发生一样。
如今随着皇帝的这道诏令,算是给出了一个态度了。
皇帝表示很满意,认为太子终于成熟了,这次的事情虽然有些过于匆促,但时机把握的极好,结果也是极好。
就在这道诏令到达不久。
疏勒和于阗两国的诸侯们,一齐来到大宛请求改为朝廷正郡。
这是大出乎太子等人意料的。
疏勒和于阗两国,皆在天山以南,于阗更还在大漠之南,昆仑山之北。
于阗位于西域丝路南线的关键要地,往南越过昆仑就到勃律,往西沿昆仑山可抵天山南重镇疏勒。
这两国其实在之前西突厥统治时,也跟龟兹等差不多,国家被征服,王统被更换,成了突厥贵族统治下的国家。
这些年,朝廷对西域的控制力越来越强,尤其是天山以南诸地,或降或灭,基本上就只剩下了于阗和疏勒两大势力了。
在这次太子西巡,连根拔起突骑施三部,再灭石国后,疏勒和于阗的诸侯们坐不住了。
因为随着葱岭以西的石国也被灭,改设为正郡后,天山南北、葱岭东西,实际上已经尽皆纳入朝廷的直辖之中,仅剩下他们两国,完全被包围了。
且末、勃律、龟兹、碎叶、大宛,周边尽为朝廷正郡了。
在这种形势下,这两国的突厥贵族们也不得不面临着一个思考,再这样下去,估计他们的结局不是跟突骑施人一样被直接亡族灭种,就是跟大宛一样,要被举族迁到中原去了。
朝廷不可能在现在这种局面下,还让这两个重要的丝路大镇不在掌握之中。
纠结、煎熬了几个月后,他们还是只得无奈主动提出来了。
倒不是他们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