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刘清明有些等得不耐烦了,衙门外依然不见人影。
事实上,连捕头带着几个衙役出了门,压根就没去各司请其他官吏来。
被刘清明收拾了一下,他们更加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办事,跑到酒馆,直接去喝酒去了。
刘清明等了两炷香的时间,而衙役们,正在小酒馆里有说有笑,好吃好喝。
“连爷,就这么让刘大人等着?”一个衙役给连捕头斟酒问道。
“让他等着,他一个新来的小小县丞,敢跟爷爷摆官架子,先晾着他再说!”连捕头冷哼一声,瞅着小酒馆外来来往往的难民,心生一计。
“兄弟们,咱们给他好好来个下马威!”
“连爷,他毕竟是县丞,弄不好,把我们革职,就不好了。”
“怕什么,他敢!乳臭未干的小毛崽子,跑来跟爷爷耍起威风来了,不好好治治他,只会让他以为咱爷们好欺负。以后,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吗?”
“是啊,连爷说的是。蒋大人在的时候可是对我们睁只眼闭只眼的,他刚来上任,就给我们耍脸子。我们要不给他来个下马威,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使唤我们呢。连爷,你说有什么注意,哥几个跟你一起干!”
几个衙役先后表态。
连捕头微微露出阴笑,走出客栈说道:“蒋大人不是说过,今天要给难民们发粮吗?现在蒋大人卸任回乡了,可承诺过的事情,不能不算数啊?”
“可是府库里哪还有粮,都被蒋大人连夜拉回家里去了。”
“那就是刘大人的事情了!”连捕头阴恻恻一笑,返回客栈,凑到几个衙役面前,小声嘀咕了起来。
很快,他们便离开客栈。
县衙内。
刘清明闭着双眼,坐在椅子上。
一旁,方绥鹤看看门外的天色,估摸时间。
其主簿和诸功曹两人站在另一边,都不说话。
又等了一炷香。
刘清明睁开双眼,门外跑来一人,正是孔庆希,下马将马匹栓在县衙大门外,便走了过来。
“事情办完了,碧蘅父母都安葬了。”
“人还没来吗?”刘清明没有搭理孔庆希,询问其主簿和诸功曹两人说道。
“什么人?”孔庆希不解,接着说道:“我来的时候,看到一群难民,正向这里气冲冲的跑过来。”
“难民?”
“是啊,难民,说什么打到贪官,要粮要活命。”孔庆希回答。
“怎么回事?”刘清明不解,起身便已经听到了吵吵嚷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很快,声音越来越响。
县衙大门外,上百号的难民,举着拳头挥舞着,呐喊着。
“我们要吃饭!”
“我们要活命!”
“给我们粮食!”
“贪官狗官,不管百姓死活!”
……
“出去看看。”刘清明起身,走出大堂,声音吵吵的耳朵疼。
门外,一群穿着破烂的难民,在几个壮汉的带领下,堵在县衙门口,手里抓着要饭棍,或者破碗,陶罐的,一个个义愤填膺。
“这怎么回事?”刘清明问道。
其主簿和诸功曹相互看了一眼。
其主簿说道:“大人,这些都是城中的难民,是这样,之前蒋大人没与大人交接之前,曾许诺。三日之内,重开粥铺,继续给难民放粮。下官猜想,这些难民是因为到现在还不见粥铺起灶,所以才来闹事的。”
“是啊大人,要不然您想想办法,难民们也不容易。在这么饿下去,恐怕要出事啊。”诸功曹附和说道。
“给我们粮食!”
“我们要活命!”
“狗官,自己吃肉喝酒,不管我们死活!”
“打死狗官!”
……
刘清明皱眉,我哩个擦,我干吗了,就成狗官了!
“府库一粒粮都没有了吗?”刘清明问道。
“大人,哪还有粮食,早就被这群难民吃光了啊。”其主簿回答。
“那该怎么办,既然府库里一粒粮都没了,蒋大人为何承诺,今日给百姓们开粥铺放粮啊?”刘清明问道。
“这个……是这样,蒋大人的意思,是向城中富户借粮。今天正好大人上任,想必是蒋大人就把这事,转交给大人了。”
“放屁,他什么时候转交给我了,我怎么没听他说过?”刘清明臭骂。
交接官印的时候。
蒋大人就把官印给了他,还是他追着蒋大人问了两个问题。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大人,您也不能责怪小的们啊。这是蒋大人之前承诺的事情,现在您是封丘县县丞,自然要由您来实现承诺。要不然,这帮难民一旦哗变,那可就是大事了。”其主簿委屈的说道。
“是啊大人,您快想想办法吧。”诸功曹附和。
瞅着门外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恼怒的难民。
刘清明皱眉,看向方绥鹤,询问他有没有办法。
“当下,只能先解决难民的问题。其他事情先放一边,把粮食的事情先解决了吧,难民绝不能哗变。不然打砸闹事是小,万一被郡守知道,上报朝廷,治大人个失职甚至垢陷大人纵容难民闹事之罪的话,可就是杀头的大罪。”方绥鹤说道。
“那我们先去借粮?”
方绥鹤点头。
“好,其主簿和诸功曹,城中都有哪些大户,带本官前去拜访!”刘清明吩咐,然后抬手压了压,扯着嗓门喊道:“诸位,请听我说。我叫刘清明,是封丘新上任的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