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驾马急驰出城。
三十来里的路程,很快便到,刘清明和方绥鹤下马,经过打听很容易便找到了蒋大人所居住的小院。
方绥鹤去叫门,刘清明将马栓在门外的树下。
管家开门,小院之中只有蒋大人和一个使唤丫头在。
见刘清明登门,蒋大人微微起身,笑问:“刘大人,今日来找老朽,不知所谓何事?老朽已经与刘大人交接完毕,也不便再插手县衙事务,刘大人登门,莫不是来看望老朽的吗?”
看着小院里花花草草,收拾的整洁的院落,几个宅子雕梁画栋,还有蒋大人这一身绸缎的服饰,刘清明便知道,他被蒋大人之前的形象给欺骗了。
这哪是一个手脚不灵光的风烛老人,赫然就是个吃穿不愁,颐养天年的大户老爷形象。
“刘大人请坐,看茶。”
蒋大人稳坐院中,俨然不怕刘清明登门造访,在使唤丫头端来茶水之后,笑道:“寒舍清贫,没有什么好茶水招呼,刘大人莫要见怪。”
方绥鹤站在刘清明身边,没有坐下。
刘清明坐在蒋大人对面,一口喝光茶水,湿润了下嗓子,说道:“蒋大人,晚辈这次来是有事请教。”
“刘大人尽管提问,老朽文官十数载,要是封丘县衙的事情,不敢说执教,总比刘大人新上任要熟悉一些。”
“蒋大人,我想问问,你六天前从李员外那里借的粮食,哪去了?”刘清明没有跟蒋大人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明了来意。
“刘大人,你没有看县衙的支出账簿吗,那五百石粮食,自然是都发给难民了。”蒋大人笑道。
端起面前茶水,微微押了一口,不疾不徐,稳如泰山。
“可是本官听难民所说,蒋大人借的粮食只熬粥发了两天,而且还是清水煮白粥,一锅里面用不到半碗米,五百石粮食,两天不可能发完吧?”
“刘大人这是何意?”
蒋大人抬眼看了眼刘清明,对刘清明的质问,丝毫没有表现出慌张,笑道:“刘大人是不相信老朽?虽然老朽已经卸任,但怎么说也是刘大人的前任县丞。刘大人要是单凭一些刁民的话,就来责问老朽的话,老朽可是能上报郡丞大人,治你个诬陷之罪!”
瞅着蒋大人这幅姿态,刘清明就恼火。
老家伙跟他打太极!
还拿出郡丞来压他!
看到刘清明脸色微怒,方绥鹤一手搭在刘清明肩膀上,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别乱来,虽然蒋大人的确已经卸任,可他为官这么多年,肯定跟各地方官僚大好了关系。他们新来上任,可不是能跟蒋大人直接翻脸开干的。
观众们同样有人在提醒刘清明。
“这老家伙一看就是个贪官,而且贪的很精明!”
“打不得,小心他躺地上讹你!”
“罪证,主播找罪证,五百石粮食你这么问他不可能承认,要我我也不承认,肯定被他藏起来了!”
……
蒋大人微微露出笑意,看了刘清明依然,一脸吃定了他的表情。
“本官相信蒋大人,账簿我肯定会细细查看。”刘清明压住火气,接着问道:“本官还有另一个问题,县衙几个衙役,包括那个连捕头说,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领到粮饷,蒋大人这事不能也让本官来背吧?”
“刘大人,老朽何曾欠过属下粮饷?我看刘大人,还是先回去好好看看账簿,再来质问本官吧?”蒋大人拉脸,不屑的说道。
“刘大人新上任,连县衙的收支都不看,就跑来呵责老朽,你就是这么为官的?”
“这么说,蒋大人没有欠饷了是吧?”
蒋大人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好,我相信蒋大人为官清廉。本官再问一个问题,难民之中有人得了瘟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蒋大人曾派人施药,为什么不把疫病彻底治好,仅仅只是控制疫情?这蒋大人不会又要说是本官妄加揣测吧?”
“刘大人,老朽那还是那句,回去看看账簿。”
蒋大人软硬不吃。
老家伙狡猾的很,别看刘清明来自二十一世纪,但玩起城府,根本不是蒋大人的对手。
不管他问什么,人家一句话,县衙的一切开支花销,都记录在册。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记着,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
有本事你找出证据,空口白牙来质问,可不行。
惹急了,我就算不是官了,一样能上奏到郡丞那里,治你的罪!
为老不尊的东西!刘清明暗骂,瞅着蒋大人泰然自若,一副老神在在还有点讥诮的神情,很想一巴掌抽过去。
“蒋大人,希望你真的问心无愧!”刘清明丢下一句话,起身就往外走。
“刘大人!”蒋大人开口,说道:“刘大人询问了老朽这么多问题,老朽也奉劝刘大人一句,为官别那么大的架子。大隋律法可是还在的,杀马可是重罪,为官不遵律法,更是罪加一等。刘大人好自为之。”
刘清明脚步顿了顿,阴沉着脸头也不回的走出院落。
“回县衙,先查清账簿,我就不信,找不出端倪!五百石粮食,我看他能花到哪去。”刘清明骂道。
“主播不行啊,根本玩不过这个老家伙啊!”
“上门讨债不成,还有把柄落在了对方手里,主播,他吃定你了。”
“这个蒋大人,一准的不是好东西,关键是主播弄不过人家。”
“不行就干,直接拆了他家,不信他一点狐狸尾巴没有,找出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