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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南城霓虹闪烁,灯火辉煌。

郑以沫躺在陆江北家柔软的大床上,静静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盯着天花板出神。

刚才的欢愉像是一场浮在空中的梦,热烈之后留下的只有萦绕不去的空虚。

已经三年了。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陆江北拉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挺拔得像一棵葱郁的树木,他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晶莹的水珠在裸露的腹肌上晃动,璀璨得让人荷尔蒙飙升。

“醒了?”

“嗯。”

郑以沫看着他光着脚走到床边,顺手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上面已经有了不少的信息。作为南城首屈一指的律师,业务繁忙几乎是他固有的标签。

“休息好了就回去吧。我有事。”

陆江北很快便看完了信息,转身开始穿衣服。

郑以沫默默地看着他套上了衬衫,开始穿外套,狠狠咬了咬嘴唇,“江北……”

“嗯?”

“我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吧?”

陆江北微微抬头思考了一下,应了一声,“嗯。”

“接下来……我们也一直这样吗?”郑以沫努力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眼神却小心翼翼的划过陆江北的脸,观察他的神情变化。

“你想怎样?”

陆江北系领带的手顿了一秒,狭长的丹凤眼中升起一抹难以捉摸的颜色。

落在郑以沫眼中,却让她本来就没有着落的心,更加的失落起来。

她没有回答,微微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

“好了,我考虑一下,给你答复。”陆江北穿戴整齐,走到镜子前面做了最后的整理,“我还有事。”走了两步,陆江北头也不回的补充道,“你今天休息,可以多睡一会。”

郑以沫看着他挺拔优雅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把整个头都埋进了被子当中。

真是公式化的回答。

这算什么样的答复?

他们的关系就像是他接手的所有案子一样吗?只要想一想,就能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而且,一定是有利于他那一方的答案。

郑以沫在床上一直躺到太阳洒满房间才起来。

她穿好衣服,坐在陆江北的书桌前面,看着眼前工工整整的卷宗,昂贵的文具和茶具,以及身边象征着精英阶级和知性生活的大书柜,那种像蚂蚁咬噬一般的自卑又慢慢爬上了心头。

她从口袋里摸出医院的检查报告,又认真看了一边,白嫩的手指落在“怀孕”二字上面,怔了一会,微微叹了口气,将它塞回口袋,拎起一旁的挎包,向门外走去。

她又不是这里的女主人,没理由一直留在这里。

“吱——”

刚走出玄关,还没来得及关上门,一辆大红色的法拉利“嘎吱”一声,不由分说的一个急刹停在了陆江北的院子里面。

在郑以沫愕然的目光中,一双高大十厘米的高跟鞋率先落地。

“江北呢?”

谭梦娴一下车便摆出一副趾高气昂女主人模样,丝毫不顾及郑以沫还站在门口,径直就要往里走。

郑以沫不得不稍稍退了两步,挡住了门口,“不好意思,请问,您哪位?”

“你不认识我?噢,也难怪,毕竟我跟江北在一起的时候,你们都还不认识。”谭梦娴住了脚,嘴角勾起一抹自傲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奚落嘲讽的盯着郑以沫,“不过,我可是对郑小姐,早就有所耳闻呐。”

郑以沫放在身侧的手指不易察觉曲了曲,她恍然,难怪第一眼看这个女人就有些熟悉,原来她是陆江北的前女友。

郑以沫曾在陆江北的社交空间上看见过她的照片,当时陆江北只是轻描淡写的解释,懒得删除。

只是没想到,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可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应对呢?

炮友?

情人?

郑以沫来不及思考炮友和前女友哪个更有资格出现在陆江北的房子里,谭梦娴的脸上已经浮起了似笑非笑的讥讽,“郑小姐的职业,好像只是个普通的幼师吧。”

“每天和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小朋友待在一起,一个月的薪水还比不上江北的一场应酬。”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出现在他的身边。”

“还是说,郑小姐从来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对了!我听说,你还有个患糖尿病,常年住院治疗的父亲吧。要是不巴结江北,可就没钱给你父亲治病了吧?”

“嗯,我看你就是这个打算。”

谭梦娴逆光而立,黑发如瀑布一般,玲珑有致的娇躯沐浴在阳光下面,嘴角翘着得意的笑,眼神之中一直有种高人一等的轻蔑,一连串话语,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完全不顾忌郑以沫的感受,噼里啪啦的全部倾吐出来。

郑以沫惊讶于她对自己的了解,不知道这是她自己调查的,还是陆江北告诉她的。

如果是后者……

她感到心脏像是被大手用力的捏了一把一样,揪得难受!

纵然已经心思破碎的七零八落,但表面上,郑以沫的神色却没有半分示弱,宁静从容的表情平淡得如同白开水一样,她又退了一步,站在台阶的最上一级,借助地理优势俯视着谭梦娴,以期能找回自己的那份“尊严”。

“你们都已经分手好几年了,谭小姐又何必纠缠不清呢?”

“今天江北不在家,我也不方便请你进去坐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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