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姻缘,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呢?”

老太妃看看屋里的几个女孩也只笑了笑。

书房里,惠王薛昼寻正与表兄胡霆安说着话。霆安虽然只长表弟两岁,但常年的风沙吹打,看起来老了十岁。惠王关心霆安一家老少在河州是否安好,来京路上是否顺利,霆安一一答道”家中一切安好,途中也顺利,只是老母思念京中亲人尤甚。孩子们自小就是听着祖母讲着江南春水碧于天长大。如今,他们有的离家任职,有的远嫁他乡,家里就剩云溢一人承欢膝下了。”

惠王安慰表兄道:“边城路远,异乡孤苦,舅母与兄长离京已近三十载,按说就算轮迁也该回京了。兄长为何屡拒朝廷升迁之意。”

霆安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继而答道:“母亲的心结,我的心力都注定河州就是我们终老之地。只是云溢,待我们老一辈都离开了,就剩她一人……”胡霆安有些凝噎。

“云溢之事,舅母已在信中提及,昨夜母亲读信后,便与我商量。兄长,可舍得让云溢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京里纨绔子弟虽多,但终掩不了玉树芝兰之俊秀。你是知道我的,儿女之事,我从不强求,只盼他们都具一双慧眼能识得缘中人。”

惠王平静道来,霆安也点点头:“她祖母确有此意。不瞒您说,云溢自己也是心高气傲,若她能在王府得殿下和王妃点拨,她自大受益处。只是劳烦府上……”

霆安话未说完,惠王便按着他的手,说道:“兄长何出此言,不说当年舅舅,舅母不顾自身得失慨然相助,和兄长于我的救命之恩,就是云溢本人,我们也是喜欢的要紧,母亲就把她当做了亲孙女一般。”停顿片刻,惠王略带遗憾地说:“如果舅母能回京和母亲团聚,那才……”

“不会的,母亲恐其一生都觉愧对姑妈,她是不会回京的。”

“其实,母亲从未怪过舅母,她知道,舅母是无心的”

“但母亲自己却无法原谅自己,当年若不是她将消息透露了,先帝和姑父,乃至当年一干人等,何至于此。”霆安低声说道:“最信赖的人的背叛对人的伤害是致命的。母亲和父亲自请受贬致河州,也是一种赎罪吧,骨肉至亲,谁愿意让对方饱受失子丧孙之痛。”霆安凄凉的说道。

惠王薛昼寻静静的听着,没有立即接话。快三十年了,那年发生的事恍若隔世,惠王府所谓的荣华富贵在那一刻就是一种讽刺,父王的一夜白发,母亲撕心的哭泣,自己就像一尊木偶眼看着大厦降倾,却无能为力。即便后来,所谓的皇恩浩荡也无法将心中的家园修复,已经碎了心怎么去感受人世繁华。

见表弟沉默不语,霆安抱歉地说道:“姑妈大寿之日,本不该提这等事。”

惠王吸了口茶,缓缓说道:“兄长为何急着回河州前日太皇太后问我兄长日程,陛下总归还是要觐见的。”

“我这次回京,本就是私事,州府事多,不敢离职太久,谒水河之战后,北漠随时可能再动干戈,羯摩狼子野心,见我战败军力疲弱,也动了觊觎之心,而我方新帅上任,各方交接融合也不能拖延,诸多事务皆不能耽搁。”

惠王点头道:“有兄长主持河州事务是朝廷之幸。”

“职责所在,霆安从不敢忘,个人恩怨怎么也比不过国家安危。只是,”胡霆安顿了一下,有点犹豫地问道:“朝廷这次派来位年轻将军镇守铁门关一线,不知为何?”霆安将“年轻”二字加重了语气。

惠王看出表兄于此事的不解与不安,答道:“此次走马上任的也是英烈侯府的公子,豫淇虽然年轻,其能力才干皆在其父兄之上,廷上诸人恐也无出其右,这点兄长放心。”

霆安摇摇头:“年轻有为许是真,可沙场搏杀只凭这点是万万不够的。诚如殿下所言小将军气宇轩昂,见识不凡,可王朝北境,虎狼之师环绕,且战争随时可能发生,他们可不会给谁历练资历的机会。”

惠王听罢“咦”了一声“你已经见过豫淇”

“来京路上不期而遇,说实在,我不敢苟同朝廷的认命。”

“豫淇太过年轻,这问题我也考虑过,但,一是此生确有谋略,二是要找一位有担当,有能力,宫里又信得过的,屈指可数,三是郭家在军中的声威也不是别人能轻易取代,如果交接不妥内耗突生,实不利于眼下局势。兄长,我这半百之龄也算阅人无数,对豫淇我有信心。兄长如有担忧,本王可授你监军之权,有你一旁提点,那是再好不过。”

霆安沉默半晌,道:“我只是感慨,如果韩家还在朝上,何至于人才凋零至此。想当年韩氏一门才俊,子弟文武全才,哎,可惜啊!”

惠太妃屋里寿宴尚未结束,胡云溢被姐妹围在中央,她正描述着河州独特的人文与风光。“胡笳深沉,羌笛悲凉,夕阳之下,大漠无边,那份苍凉之美直憾人心。”

季篱问道“你喜欢金陵的秀美吗?”

“金陵这边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爱江南。”云溢笑答,“前几日,未出淮南道,驿站里巧遇一青年将军,他的随从端着酒,一直叨叨“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人征战几人回”,一腔的悲慨,其实,没有硝烟时的河州虽没有金陵的虎踞龙盘,一江春水,但关山之月,黄河之水也是入得诗画的。”

霜婷听到“青年将军”四字,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祖母,而后小声问道:“那位青年将军是前往河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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