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很吃惊对不对?我刚听到那个字从田姑娘口中说出时,和你一样的表情。倘若我三十多年看人的阅历还有些准头,这位田姑娘绝非池中之物。文秀啊,你我兄弟都无法匹配这样的女子啊。”薛文鼎说完,又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薛文秀的肩膀。
这次薛文秀愣愣的坐着,没有反抗。
但是,青春懵懂的心,一旦为伊初开,又其实明白就能放下的呢?
薛文秀离开大哥这里之后,几乎是身不由己被双脚带着,来到阿柔的房门外。
房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没有一丝声音。薛文秀以为阿柔不在。他试探着抬手,推开那虚掩的门扉。一尊栩栩如生的神女雕像豁然出撞入眼帘。
薛文秀呼吸下意识的一滞,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情景是真是幻。
只见一向不适装扮的阿柔,此刻挽了高髻,穿了纱衣罗裙,肩披帛带,眉点朱砂。清冷仿佛站在九霄云端,迤逦似乎神女入梦。
惊讶之后,一股自卑从心底升起。刚刚大哥的话似乎又响在耳边:“田姑娘非池中之物,你我兄弟都无法匹配。”
他颓然的将抬起来准本迈进去的脚步收回来,默默的帮屋里的人将房门重新关闭起来。之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可心也仿佛和那呼出的一口气一起带走,消弭在那湛蓝的虚空之下。
小院儿门外走进来几个人,当前一个峨冠博带,长身玉立,乍然一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薛文秀那颗寂寥的心瞬间就翻腾起几分嫉妒来。
“这不是文秀么?怎么站在这里?”那人开口,声音温润平和。
薛文秀愣了愣才猛然醒起,眼前这个人乃是登城藩王齐献。他连忙收拾情绪,拱手行礼:“薛文秀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还望恕罪。”
齐献上前扶住他的双臂:“咱们年纪相仿,就好比兄弟一般。何必这样见外呢?我问过薛大哥,我比你年长,你要是不嫌弃,只管叫我一声哥哥就行了。”
“不敢。”
“又见外了不是?”齐献笑着:“大哥呢?”
薛文秀望了望旁边屋子:“在屋里。”
薛文鼎已经听见外头说话的声音,应了出来。看见齐献,纳头就拜。
齐献连忙松开薛文秀,一个箭步奔过去,双手将薛文鼎架住,不许他跪拜下去,连声道:“薛兄这是要折煞小弟么?”
薛文鼎告了罪,这才站起身,请齐献进屋说话。
这一切,阿柔在屋里听得真切。她忽然紧张起来:“钱妈,帮我卸妆。”
钱婆子道:“为什么呢?”
阿柔无言。
钱婆子自然知道她的心事,也知道她慌张什么,拉着她的手安抚道:“小姐啊,越是这样,你越要学会面对啊。”
阿柔自然知道钱婆子说的是好话,可是意之所动,身不由己。她就是慌张。
正在不知所措之时,房门忽然被从外头推开。
钱婆子抬头望去:“王爷。”
齐献一眼看见阿柔的装扮,眼神微微一暗,向钱婆子摆了摆手。
钱婆子看了看阿柔,没有动弹:“王爷,恕老奴斗胆。我家小姐眼神儿不好,恐会怠慢您,还是让老奴在这里伺候吧。”
齐献也不强求:“也好。”说着走进来,转身将房门闭上。望着阿柔那一身装扮,问道:“你要做什么?”
阿柔不语,不是她不想说话,是她只要面对齐献,就无法开口。
钱婆子福身替她回话:“回禀王爷,我家小姐要扮三山圣母。”
齐献沉默了片刻:“这件事,让玲珑来吧。你眼睛不方便,还是算了。”
一股闷闷的疼痛,顿时在阿柔胸腔中散开,她将茫然的眼睛转向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齐献起身:“把你这身衣服换了,妆也卸了。这样的装扮,不适合你。”
胸中的疼痛忽然变成一股愤怒的无名之火:“我要是不呢?”
齐献霍然转头,逼视着她:“你敢?”
阿柔用沉默来对抗他的眼神。
齐献脸上的温润早已荡然无存,眉毛飞起,两眼圆瞪,于俊美中透出一丝狰狞来:“齐何在,不要忘记你是我养大的。”
阿柔依旧沉默。
齐献快步返回身来,伸手揪住她的衣领,撕拉一声便撕裂开来。
“王爷啊,使不得。”钱婆子大惊失色,扑上前来阻拦。
齐献一手将她挥开,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钱婆子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的再次扑过来,抓住齐献的衣角:“王爷,真的使不得。男女有别,我家小姐还是清白之身啊。”
“她清白个屁。”齐献愤怒的低吼一声,双手捉住阿柔的肩膀,将她举起来,扔到了床上,而后揉身而上,双手奋起,将她身上的纱衣罗裙撕了个七零八落:“清清白白的女子,会一而再的这样抛头露面,招蜂引蝶吗?”
他的眼睛都红了,浑身杀气外放。
钱婆子跪在他面前哀求:“王爷,那都是身不由己啊。”
齐献的暴怒,在听到身不由己这四个字的时候,猛然间消散,化成一身颓败。他爬起身,拉过床上的薄被将衣衫零落的阿柔盖住,颓然道:“对不起,是我无能,累你受苦。”
阿柔拥着薄被坐起身:“倘若是别人,我会让。可是……玲珑不行。”
“为什么?”
“你明白。”
齐献愕然的转头:“我明白什么?”
阿柔回答他的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