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呜,嗯呜……”崖洞边突然传来一阵小孩般的叫声。留儿顺着声音,疾步上前寻觅,见一黄颜色的动物,两爪使劲地抓着崖壁,整个身子泡在了水里。远处的一个浪花正朝它扑来,它在绝望的求救。眼看浪花就要拍到了小家伙,,留儿迅速取过了鱼叉,赶忙递了过去。可鱼叉短了,够不着,此时浪花一下便没过了小家伙的脑袋,留儿心里一阵惋惜。随着那浪退去,只见小家伙依然还抓着崖壁,留儿急忙用左手一把扣住了崖壁上的突起,双脚小心地往外挪动,右手使劲抓着鱼叉,再次递向那小家伙。那水中泡着的动物一下便抓住了勉强够到的鱼叉,浪花也在此时再次赶到,使劲把小家伙往前一送,鱼叉瞬间受力,狠狠地拽了一下紧抓着鱼叉另一头的留儿。“噗通”一声,溅起偌大水花,留儿摔进了河里,河水转瞬间把他俩都淹没了。在水里的留儿,下意识地使劲把鱼叉甩向了崖洞,仍牢牢抓着鱼叉的小家伙,即刻被留儿从水中捞起,“嗖!”的一声,竟准确的被抛进了洞中。紧接着“噼啪!”一下,鱼叉敲在了洞口的篱笆墙上,藤蔓一下卷起,死死扣住了鱼叉。亲手布下的陷阱,此刻接受了留儿的亲身检验,结果很让人欣喜。捕兽加上捕鱼的工具合力把留儿从洪水里捞了上来。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裹住了身体,看着就显瘦,而发紫的嘴唇看着就冷,刚爬上岸的留儿哆哆嗦嗦。一起哆嗦着的,还有躲在崖洞角落里的小家伙,它的两眼正盯着刚从水里爬上来的大家伙。哆嗦着的小家伙,除了冷外,更多的还是害怕,动物本能的对于陌生的害怕。

留儿也盯着那小家伙,看着它一身黄色的皮毛里夹杂些白色,尾巴瘪瘪的贴着身子,尖尖的嘴巴贴地,大口地喘着气。原来是一只小狐狸!“也许是大水冲走了狐狸窝,才顺水漂到了这里”留儿心想着。留儿先抱了点干草,于崖洞边帮狐狸铺了个窝,再于窝旁燃起一堆火,取了几条鱼干放在了窝里。“咗咗咗!”留儿没顾上自己取暖,而是招呼着狐狸,想说:“别怕,这边暖和。”可他不会狐狸的语言。小狐狸看了看留儿,仍还是慑慑发抖。面对留儿的招呼,不仅没有理会,反倒往后退却了几步。留儿便只好自顾自地先除去了身上的湿衣服,在火堆旁架好。取过了包袱,挑选了一身干燥衣服换上后,回到了自己的草堆躺下,心想:“我不是它,又怎能明白它的想法呢?”便自顾合眼小憩起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留儿只觉得身子暖和了一些,肚子却有些饿了,便从草堆上爬起。此时,见那狐狸蜷缩在了窝里,身上的毛也都散开了,蓬松得一下便盛开了的感觉,小狐狸转眼开成了一只大狐狸。留在窝里的鱼干也没了,火堆仅剩下些通红的碳。雨则渐渐地停了,河水可没有退却的意思。那狐狸慢慢地起身,使劲地抖落了一下毛发,接着前爪伏地,弓着腰,仰头张大了嘴巴,深深舒展着身子,看来恢复得不错。留儿伸手朝狐狸招呼着:“过来,别怕。”见了留儿招呼,狐狸不像先前那样往后退缩,而是小心翼翼,蹑着步子朝留儿慢慢挪了过来,它在试探。留儿的手尖已碰到了狐狸脑袋,经这一碰,狐狸又迅速往后一躲。“咗咗咗”,随着留儿的招呼声,狐狸又重新靠近,留儿的手指小心地挠了几下狐狸脑袋,狐狸感受到了留儿的善意。小家伙转而享受起来,微微闭着眼睛,缓缓地靠到了留儿的跟前,它接受了留儿的抚摸。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狐狸俨然成了留儿的宠物。每当留儿挠它脑袋,挠它颈下的时候,狐狸干脆翻转了身子,懒懒地仰着,嘴里还不停发出“嗯呜嗯呜”的撒娇声,它很喜欢留儿的抚摸。入夜,狐狸则伏在留儿的胸口与留儿一同入梦。人与人之间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了解,而有些动物仅仅需要人们一个善意的手势,一点爱护的食物,它很快便把人当成了朋友。留儿觉得这种关系来得单纯,并且真实,他同样享受着与狐狸一起的日子。

阳光重新照进洞的时候,洞外的那片开阔地已是一片狼藉。树杈子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周围乱石遍布,而且到处都被抹上了一层厚厚的泥浆。只看见远处的小河岸,东倒西歪的树木也仅剩了枝头的那点绿色。黄泥很尽心地涂抹了一切,终究还是抹不尽这世间的生机。留儿回头寻找形影不离的狐狸,狐狸却已不见了踪迹。看来大水退去,狐狸急着回到山里,寻它原来的伙伴去了。留儿遂收拾起了包裹,心里略略泛起一丝伤感,他有些怀念狐狸相伴的日子。大水退去,他也该起程了,许是狐狸不在反而省去了告别的环节,这何尝又不是省下了一丝伤感呢?留儿朝着眼前的山口出发了。

日头指路,星星守夜,连日来不停的赶路,留儿虽感疲惫,但想着也许翻过前边的岳梁山口,就能见到烟火人家,不免就加快了脚步。要说这岳梁山,是这迷雾深林里众多的山中,唯一叫得出山名的一座石头山。这几日的行路中,留儿总能见到那晚间的月亮,就挂在那岳梁山顶。留儿想着:这山该不是月亮山吧?也许人们传着传着便传成了岳梁山?为啥在这迷雾深林里,这么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倒有山名流传下来,四周连绵的群山反而没有山名呢?难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莫非那仙的名字是岳梁?留儿浮想联翩的同时,人已站在了山顶。留儿朝四方眺望了一阵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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