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过,若我们中有人理会其义便送我们回家。”那孩童较其他孩童要镇定一些。
“是吗?我不记得说过送你们都回去。既然你有独特的见解,清河,送他回家。”
那孩童站在队伍里一动不动。
“公子既然有意放过我们,又何处为难。”
这小孩有意思。这还成了我的不对。
“我说过要放了你们么!”
那孩童说“公子方才说不杀生而慈心于仁。这句话,匀竹铭记于心。”
理直气壮。
“你们中间有家之人站右边,无家之人站左边。”
大部分人都站在左边。
“清河,让人问明他们的家庭住址,逐个给我送回去。”
无家可归之人大多数,这可如何安置,我东里别苑也用不了这么多人手。
“你们无家可归,是家人丢弃了你们不想回去,还是…”
“公子”叫匀竹的孩童开口了。“我们已无家,家人也早已不在了,我们是大户人家的下等仆役,才会沦落被人当成猎物射杀的命运。就是公子送我们回家,我们没有家,即使再回到大户家做下等仆役,还是避免不了再次被贩卖的命运…”
说来说去都是一群命苦的孩子。
“容我想一下。”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流云身边。
照拂他的侍卫说“流云刚才用过药便睡了过去。”
“你出去吧。”
我在床榻上坐下,流云的眉梢上还有未干的泪珠。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不对,若是痛到深处,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会痛哭流涕。
流云的喘息声均匀有致。他的胸前微微起伏。
肩上受伤,胸前怎么会肿了?
我本想查看一下伤情,没想到手刚触到,软绵绵的。不像男子。
以我前世的经验,这流云是女子,我竟然袭了她的胸。
流云竟然是女子?
我竟然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我生气他们欺骗我,我对流云是女子这件事情并不反感。
不经意之间,我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大概是有温度的微笑。
流云的嘴真美,像樱桃一样红润。皮肤如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滑润。鼻子小巧挺拔,一双眼睛如有望波一样。我早该感觉到她是女子。
我竟然还操心为她娶媳妇,还不知道她心里当时怎么笑话我的。
我太迟钝了。
不由的心情大好。
“来人,告诉清河,让匀竹一众孩童留在别苑。”
别苑自给自足,多几张嘴吃饭不成问题。
“公子,流云到换药的时间了。”
我一想到有别的男人触碰到流云的身体,不禁大怒“医者呢。”
“公子,医者嘱咐的。”
守着流云的侍卫有点恐慌了,“公子,属下知错,请公子责罚。”
“把清河叫来。”
清河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公子,流云她…”
“婢女什么时候到位?”
我不放心这一群糙老爷们,流云她毕竟是一个女子。
为什么她要女扮男装呢。
我开始回想,我让清河把所有的婢女都换成小厮的时候,他问我流云,当时我没想流云是女子,还问流云怎么了,可能这个时候,流云也就女扮男装了,难怪流云受伤的时候伺候她的都是婢女。现在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