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
奎子跟着银发小女孩到一处山崖前停下,轻快的歌谣到此停息,一条只能容下一只脚的小路,斜斜攀爬上峭壁,奎子记得当时脚是发软的,不敢向下看,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深渊。几十分钟的路程如走了一个世纪,奎子发现似乎自己的协调性比以前好了许多,终于是爬上去了,一个小女孩就走在他前面,并不时回头给予他鼓励的目光,奎子自小自傲,又怎么甘心输给一个半大孩子。
小路尽头有个小平台,此处离崖底已经有千米距离了。后面是一个山洞,有石阶,不深,却足够居住,分成两间,位置很好,相对干燥,即使下雨天也不用担忧水流进入,关键是是可以防凶兽。
山洞拱顶式的构造,符合力学原理,顶部压力一分为二,分至两侧,重心稳定,分力平衡,具有极强的稳固性。墙壁上画满五颜六色的花草,没有生火的迹象。
“建筑是凝固的音乐,音乐是流动的建筑。”
接下来三个月,奎子把这里当成了自己暂时的居所,和小女孩一起装修一番,焕然一新,墙上更平滑,从小就喜欢画画的奎子仿佛也童性大发,和小女孩一起画满壁画,还添了两张木床,至少小女孩觉得比原来的石床睡得更香甜。
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往往会爆发出惊人的学习能力,一向对语种极其不敏感的奎子竟然在三个月的时间里能和小女孩简单交流了,要知道他接触英语八年却连四级都是考不过的,他现在能在二十分钟内从崖底爬到洞口了,他的速度力量都有很大提升,他学着打猎,学着做弓,小女孩的弓是她姑姑留给她的,不让奎子碰。
岛上就他们两个人,其他就是一些从没见过的野兽和草木,还有山石水泽。
小女孩没有名字,从记事起就在这个岛上,本来还有一个对她最好的姑姑和她一起生活的,姑姑从来都没给她取名,她也问起过自己的父母亲,姑姑只是说,等她长大了力气也很大了自然会知道的。那之后小女孩就每天坚持锻炼,她期待着自己赶快长大,盼望见到自己的父母。他对岛外的世界一无所知,姑姑也没向她提过。
“后来姑姑说给我抓鱼吃,出了海就再也没有回来,”她眼圈红红可还是不停地说。她说她一个人在岛上的这三年常常对着鱼虾说话,对着怪兽说话,但都得不到回应,现在终于有人陪她了,她说她害怕有一天会变得跟那些怪兽一样只能吼叫,不会言语。
她知道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孤岛,全岛树木丛生,有一条河流从岛屿东面最高的山峰上流下,各支流沿途向西汇入海中,把岛屿分成两个部分,他们在大河的南面,姑姑跟她讲过南面的怪兽不是太凶,但是北边绝不可踏足,奎子醒来时的淡水就是贯穿岛屿的河流在西南低洼处积成的一个湖泊,湖很大,岛更大。
小女孩有一本儿歌,是用来识字的,除了最初拿出来让奎子学习之外,没在让奎子碰过,那可是她的宝贝,以前她姑姑教她识字用的,奎子衣兜里那本翰墨楼借出来的《黄帝内经》不是这种文字,被水泡过也没损坏分毫,小女孩发现之后果断据为己有,即使虽然她也看不懂。
有火了,小女孩很开心,见到奎子搓了半天木头终于燃起了花火,她围着火堆欢快地跳舞,哼着她的歌谣,小女孩极为兴奋。更开心的是终于有烤肉吃了,要知道自从她姑姑消失以后她就没好好吃过肉,曾经抓了一只三脚秃尾巴兔子,吃一口发现腥味很重,和姑姑给她吃的天差地别之后她就开始吃果子了,或者按记忆中的做法抓鱼虾风晒干,她其实不喜欢吃果子,也不喜欢咸鱼。
她告诉奎子,之前他给她吃的红色果子叫血麟果,岛上很少见可以增强强体质的果子之一。姑姑还在的时候给她摘过。
“那只老虎从来没对她凶过的,有一次还给她叼了好大一只野猪在崖底呢。”女孩接着道。“不知道他发现你之后,为什么那么激动,还好我正好路过。“
“我在它眼中就和给你那只野猪没区别好吗。”
奎子只能翻白眼,继续翻动手里的烤肉,这就是一只獾子样野兽,木棒穿起来,支在两个木架子中间,快熟了。
小女孩笑笑,蹲坐在火堆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快烤出油的獾子看。
“不对,那只老虎知道你在悬崖这里吗?”奎子突然大叫一声,把女孩吓了一跳。
“是啊,怎么了。”女孩一脸茫然。
“那我岂不是很危险,还好这些天出去没有被它袭击。”奎子暗自庆幸。
“哼,有几次它就跟在我们后面,被我一瞪之后才走的呢。”小女孩吸了吸小鼻子,陶醉于烧烤的香气。
“靠,你怎么不早说。“奎子一阵后怕。
“嘿嘿,熟了熟了!”女孩推着他的胳膊催促,显然对那只巨虎满不在意。
奎子叹了口气,也不多话,他早知道这小女孩子心大,没想到大到这种程度。
獾子从木架子上取下,小女孩耐心地搬来几个调料石碗,看着奎子一样样放上,香气弥漫,顺着峭壁飘得很远很远。
奎子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岛上没火没伴生活三年是个什么状况,她曾孤独害怕,曾被野兽追咬,曾想尽办法活下去,曾在山洞的某个角落蜷缩取暖,或许在某个雨夜也曾抱着膝盖伤心地哭过吧!奎子很庆幸遇到这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