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温恬要迎来高三上半学年的期中考试。

在考试的前一个星期她的心态就有点不对劲,傅淮每天和她联系,自然能察觉到她的焦虑和紧张。

周一回了学校就要考试,温恬计划周六日在家里再好好地复习一遍,尤其是物理,一定要把平常的错题拿出来重新做做,这样在考试中遇到类似的题型就不会没有思路。

周六一整天,除了吃饭喝水,温恬就没有从卧室里出来过,傅淮周六日没有课,只要晚上查寝前回学校就行,她在卧室呆了一天,他就陪了她一天。

傅淮眼睁睁地看着温恬眉头紧锁地不断刷题,在心里叹气,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心态根本就不对,总有种下一秒她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就断掉的错觉。

于是第二天一早,傅淮在学校出来后就直奔温恬家。

他到的时候温恬刚刚吃过早饭,正在卧室里拿今天要看的学习资料。

傅淮走过去把她手里的东西夺过来放到一边,拉起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就把她拉出了家门。

温恬被傅淮强硬的带到车上,他帮她扣好安全带,然后上车就将车开出了小区。

温恬满目茫然,蹙眉问他:“傅淮淮你要带我去哪里呀?我今天的复习计划还没有完成……”

傅淮看着前方的路况,嘴角微微上扬,说:“带你去放松。”

温恬:“可是……”

“好啦,”傅淮熟练地操控着汽车,“都出来了,就先不想让你脑袋疼的物理好不好?”

温恬抿抿唇,低敛下眼眸,声音闷闷地说:“我还有好多题没弄懂,很怕明天考试物理还是不及格。”

傅淮叹气,无奈地喊她:“甜甜啊,你知道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心态不对、过度在意和紧张、还有……否定自己,不是你不行,是你下意识地就断定你自己不行。”

“哪怕你现在都把题型做完,上了考场你还是会大脑一片空白,这也是你为什么那么刻苦努力,物理成绩却还是没多少提高的其中一个原因。”

“适当的给自己施加压力是好事,但像你这样过度的给自己压力,就会适得其反。”

温恬耷拉着脑袋,默默地听傅淮说话,咬着嘴唇没回应。

傅淮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温声说:“甜甜,听我的,今天好好放松一下,不要去想明天的考试。”

……

傅淮把温恬带去了爬山,他把车停好后从后座拿出背包背好,然后带温恬买了门票进去。

来都来了,温恬也只能随傅淮的意思,和他一起爬山。

沿路溪流潺潺,树木葱茏,偶尔会穿过几个奇形怪状的石洞,傅淮就拉着她拍照,不知不觉中温恬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沿途的风景上来,看到什么好玩好看的都要让傅淮拍下来。

两个人笑笑闹闹地居然也走过一半的路,前面有处休息的地方,温恬的腿有点酸痛,她扯了扯傅淮的衣角,软软绵绵地央求:“傅淮淮,我们休息一会儿嘛,有点累。”

傅淮笑了笑,“好。”

他拉起她的手腕,借给她力不会再让她那么费劲地往上爬,走到凉亭时傅淮看到旁边支了一个木制的秋千,正巧这会儿没有人坐,他把温恬拉过去,说:“坐这个啊,我来推你。”

温恬莞尔,乖巧地跑到秋千上坐好,双手抓住铁索,傅淮走到她的身后,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往前推,心满意足的温恬后仰着脑袋冲正低头看着她的傅淮笑,然后说:“不要太大力,很害怕的。”

傅淮点头,失笑:“知道的。”

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她的各种小习惯小癖好,害怕什么喜欢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你乖乖坐好,别后仰,危险。”

温恬鼓了鼓嘴巴,听了傅淮的话不再后仰,开始四处看周围的景色,就在她瞥眼的不经意间,突然捕捉到凉亭后面的角落里蹲着一个人正在喂缩在草堆里,他的旁边站着两个人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虽然相貌很端正,但他们面无表情的样子就是让温恬生出一种特别压迫的感觉。

而蹲着的那个人……

温恬惊诧地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心里全都是疑问。

霍御城那么冷漠阴郁的人怎么会纡尊降贵蹲在这方狭窄的空间里亲自喂一个流浪的小猫儿吃东西啊?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傅淮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温恬的身上,此时也顺着她看的方向望了过去,结果就看到那次在她的教室里看到的那个男孩——甜甜的同桌。

他漆黑的眸子眯了眯,推温恬的动作越来越缓,最后直接拉住铁索,询问她:“甜甜,还累吗?要不要再往前走段路……”

他的话音未落,温恬的眼睛猛地闭上,然后抬手开始揉眼睛,嘴里轻轻地溢出一声委屈的低哼。

傅淮急忙俯身凑过去,问:“怎么了?”

温恬揉着右眼,瘪嘴嘟哝:“眼睛里进东西了,好难受。”

傅淮直接从她的身侧跨过一条腿,就这样岔开腿坐在了温恬的旁边,他拿下温恬用力揉眼睛的手,皱眉低声说:“别用手揉,我看看。”

温恬的眼睛眯着睁不开,眼睫不断地颤动,傅淮的手指被她长长的睫毛扫过,他轻轻地用指腹撑开她的眼皮,更加凑近她,眼睛里并没有小飞虫什么的,傅淮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脑袋,轻轻地往她的眼里吹气,试图帮她缓解。

他每吹一下她的眼睛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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