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恐怖悬疑>锦凰当国>第215章 以此秘心藏多年

这位想来就是霍大公子了。

城风君也不打扰他们二人聊天,便默默地自行退离出去,给他们独处。在酒肆一楼寻了一个位置坐好,寻伙计要了一碗羊肉面,用来驱寒。伙计听后立马下去准备,没过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碗热腾腾香味扑鼻的羊肉面来到城风君面前,城风君给了钱,那伙计便退下了。

帝京渝城已经入了冬,天边一片恍惚灰蒙,已快入夜,寒气摄人,万安城中的行人逐渐稀少起来,有一道孱瘦的红衣身影牵着一个还不及她腰高的小小身影走在大街上的拐角,渐渐远去。

某间客栈里,修双卿正坐在二楼的一间房中与一人说话。那人依旧褴褛衣裳,蓬头垢面,杵着一根类似拐杖的木棍,正是风伯了,他是在客栈里向店家讨酒喝时见到修双卿的。

此刻风伯正在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茶,不紧不慢,不徐不疾,只是他眼底已胜从前多出了几分诡异。这是自从六年前修双卿第一次去到西域时,风伯便如此了的神情,说不上个所以然,却让人觉得尤其怪异。此次修双卿寻到风伯,不为别的,不过是小花得了一种奇症,奢爱睡眠,一日几欲要睡上八个时辰,修双卿无法医治,故请高人前来,恰今日下楼吃饭时看到了风伯。

风伯只潦潦看了一眼小花的脸色,又漫不经心的诊了诊脉,没好气的便说:“怕这小丫头片子命不久矣了。”在他脸上,却看不到半分怜悯榻上那女孩儿的神色。

修双卿淡然的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小女孩儿一眼,便看向风伯,问:“何故。”

风伯答:“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她娘自幼修习的便是至阴至毒之物,毒物融于血液,这小丫头大多是靠着她那个爹以灵药压制,却不得根除。如今又远离她爹娘,不得病才怪。”

修双卿无声的微笑,不语。

风伯也无声微笑,说道:“她死了,你心里也舒坦些,不是吗?又何苦寻人来治,莫不是你有些欢喜这小丫头了?”

修双卿缓缓眨了眨眼睛,没有去看小花,也没有再看风伯,嘲讽道:“世说锦袍医怪医术惊天,难道是连前辈也治不好?”

姜镜奕都治不了的天生顽疾,他又怎会治?可风伯又不好明显的表露出来,憋了半晌,终于说:“她那个爹的法子我倒是也能做出来的,就是你要根治,却有些难度。”

修双卿看了他一眼。

风伯又是十分不解,“你为什么要救她?”

修双卿道:“因为的女儿。”

她并不怎么识得维姜公主,若是见了,便是要杀死的。但她识得眼前的这人,这人如今名为,戚锦花。

风伯愣了一愣,问她:“你见过你兄长了?”

修双卿无故地,轻轻颔首。

风伯又问:“他现在在何处?”

修双卿摇头,说了两个字,“不知。”

风伯微微低下头,思考一下,喃喃的说:“也是不必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结果。”似是在说与自己听,又似是在对修双卿说。

修双卿微微一笑,眼中却无丝毫笑意,淡漠如冬日的雪,“前辈,你今年应有七十五岁了吧。”风伯倏地一怔,修双卿又道:“我记得我离开家前,家中有一粒珍贵药丸,据说服下可解前愁,逍遥后世,赠寿十年,是母亲之物。不如我送予前辈作寿礼,如何?”

风伯懵懵怔怔,不知何意。

“只是卿卿心中有一问,望前辈能为我解惑。

“你讲。”

修双卿漆黑如幕一般的瞳仁中似有一缕微凉的阳光掠过,缓缓的,开口:“柘樾是不是到过四伏州?杀了人。”

柘樾杀人,修双卿是不惊讶的。以前柘樾在位时,便常常以各种方式处置那些心机歹毒的乱臣贼子。后来的万皇楼戚月,便时常以暴戾残酷的方式处置贪生怕死的赌徒。如今不过是他亲手杀了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他竟然到过四伏州,修双卿竟不知,而柘樾既然在四伏州杀了人,那必定是四伏州中的人,如若不是,便是跟自己有关的人。

修双卿跟柘樾相处六年,又过六年到如今,自认为自己已经很了解柘樾,却仍然不知柘樾为何当年要放弃王位,绝处逢生,也许还有自己更为预料不到的心计与谋略。

在四伏州的六年,修双卿从未有一日忘记过复仇,更不曾忘记过柘樾。她时常在想,若上天眷顾,哥哥尚在人间,要她付出如何的代价都值得,可是哥哥死了。柘樾没有死,他活过来了,修双卿剩下要做的,便只有为他复国,让他像从前那样无边风月。

风伯看了修双卿良久,她那张易过容的脸格外平凡,与她那双好不入。终于,忍不住,风伯轻声叹了口气,幽幽的开口:“卿儿,我问你,你知道为何柘樾化名戚月么?”

修双卿冷不防他说出另一个不大相关的问题,这个问题六年前她便曾想过,柘樾因在七月送她凤凰台与擢蘅湖,戚月与七月同音,一高兴便起了这么一个名字,现在想起来,修双卿又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大对劲,一时间,并没有说话。

风伯已有些许佝偻的身躯此刻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也显得有些微弱起来,他说:“卿儿丫头,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他又说:“戚月的戚,与你名字中的卿字音近,实则他极将你放在心上啊,才会有了后来在四伏州发生的一桩事情。”

修双卿嘴角弯弯的,身体却微觉有点儿恍惚了,显得她的笑有些许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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