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加起来掉的鱼才有一桶,这桶子挺大的,装了八条鱼。

叶湎钓上来两条,另外两个人分别钓上来三条,如此看来,钓鱼这项活动不适合他。

还说好钓,他瞅着一大叔用网在河里捞都比他多,捞了五条,还有人钓上来十几条的,都是条条大鱼。

看得叶湎有些羡慕,不禁想道,下次雨后过来,还是用网捞好了。

把租的鱼竿还给老大爷,这时候雨又开始下了,叶湎的手上只有一把伞。

伞有些小,最多打两个人,两个人还要挤一挤,三个男生怎么也打不下。

老大爷往鱼塘边望了一圈,早有准备,从身后提出来一个袋子打开,里面是花花绿绿的伞,朝着鱼塘吆喝:“买伞吗,十块钱一把。”

松小树提着胶桶子,桶子很重暂且搁置在地上,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摸了一圈,才可怜巴巴的看着叶湎:“湎哥,我身上没现金,你能给我现金吗?”

叶湎掏出二十块,调开支付宝的首付款,对着二人道:“你们两个,一人二十支付宝转账。”

程凉指了指自己:“我为什么要付二十块。”

松小树已经果断的付款,拿着新买的伞有些开心的撑开,还是按键的伞,长这么大第一次用按键的伞,以前用的都是折叠伞。

“钓鱼的钱和买伞的钱。”各自十块,叶湎盯着程凉眼里写着:你别想赖账。

程凉弯腰从叶湎手里抽出了伞,叶湎猝不及防。

伞被夺去。

撑开带有小熊维|尼的伞,他一只手热情的搭在叶湎的肩膀上:“十块钱行吗,给我省十块钱,你这儿有一把伞我们一起撑。”

叶湎瞥了一眼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没有给他拍掉,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松小树对着程凉说着,“他那里有伞,你去和他一起撑,我不习惯两个人一起撑。”还勾肩搭背的。

“他那把伞太小。”十块钱的一把伞也别指望多大,叶湎低着头在手机上划来划去,用手肘撞着程凉,“转账吧。”

撑伞的手换成搭在叶湎肩膀上的那只手,手依然搭在肩上,从兜里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没显示,“没电了怎么办?”

静默了数秒。

叶湎无情的道:“那吃屎吧。”

程凉摇头否定:“不吃,我吃鱼。”

“松小树。”叶湎喊着。

“到!”

指着桶子,“从这桶子里,把你那三条鱼给拿走,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正好地下有塑料袋,你捡一个在湖里洗洗就行。”

程凉用脚把叶湎指的那个塑料袋踩着,摁到了泥土里,鞋子和裤腿打湿,还沾了不少的稀泥巴。

把腿抽回来,鞋边碰到了叶湎的裤子,泥巴也糊了上去,“操了,程凉你干什么,你故意的吧,你是故意的吧?”叶湎又将伞给抽回来,推了程凉一掌,大步的走了,走一段距离转回来对着程凉竖中指:“傻逼,你还是留下来吃屎吧。”

白色的衬衫瞬间被打湿黏在肌肤上,揉起来的头发成了一坨被水压低,鞋子和裤子带着稀泥他的全身湿透,在大雨中的少年整个人有些恍惚,还有些阴气森森的,他看着地上,白色的鞋子已经灌了进去,灌进了土里。

如果这是一个沼泽,他说不定会陷进去,他胡思乱想着。

如果陷进去,还不会立即死亡,会吃一嘴巴的土。

雨打在他身上,“滴滴答答”比闹钟更深刻,闹钟只有声音,这个是有感觉的,打在身上的感觉,不疼,但很凉。

“傻逼,你还不走?”

不知什么时候,打在身上的雨不见了,那股很凉的感觉也消失了,他只听见头顶的声音。

比雨要凉,比风要不耐烦,比云却柔软的声音。

他明明是一个不柔软,就是冷漠和不耐烦地少年啊。

忽而,他笑了,很轻的笑声,在这雨里轻的什么都听不见,“走啊,怎么不走,还得吃鱼。”

雨越下越大,夏雨把湖面浇得雾蒙蒙,泥土里形成很多的小坑洼,鱼儿和岸边的人都消失,水泻出矮小的石槛顺着两边的柏油路流着,晒得光亮的沥青渐渐地被覆盖。

像一个个冰雹的声音,万物寂静,伞上的声音显得更加清晰。

两人又发生了争执,程凉要把三条鱼交给叶湎,用三条活鱼换一条烧好的鱼。

叶湎才不干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有自己的两条外加松小树的三条就够了,五条鱼,一个人也可以吃一个星期。

程凉拉住了叶湎的手不准他回去,说什么都得今天吃上鱼:“好歹也是我介绍给你去的那湖钓鱼,请我吃一次鱼怎么了,我也可以出力。”这意思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是中介还有介绍费。

叶湎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打下去,拉扯之间,伞也偏来偏去,两人被浇个透。

叶湎彻底的火了,把伞一扔,拉着程凉的领子,“你这个人简直有病。”

程凉:“放手。”

“你给我安静一点我就放,你要吃鱼你回家甭管叫谁做,不然你上餐馆给点钱让他们给你做,上我这横什么。”

叶湎穿的衣服没有领子,程凉握住他的肩膀:“放手,我们两个现在到底是谁在横。”

程凉数:“三二一。”

两人同时松手,简直像神经病一样。

程凉把伞捡起来,跨几步,把伞放在叶湎的头上:“好了,我们也别在雨中打架了,待会儿不仅雨大,中午上班的时间车子也多,一车子过来我们都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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