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9号实验星球,荒原山顶,春天的气息越发浓郁,在雨季里,大灰的狼穴,每天都能换上新鲜的插花装点狼穴。

小三几乎每天都喜欢在大清早钻进大灰的狼穴,好奇地舔一口插花,将花舔得湿漉漉的。陶空见自己精心才来做好造型插好的野山花被小三舔得不成型,每次都气得跟小三驴唇不对马嘴地“哇啦哇啦”大吵,有时候甚至会打作一团。

我拧你的耳朵,你咬我的胳膊。谁也不放过谁。

最后打得气喘吁吁地在地上休息片刻,俩心理年龄最幼稚的生物又高高兴兴地,飞快地你追我赶跑到石林外的草地上,去摘花,重新捧一束新鲜的花束回来。

陶空带着傻笑,气喘吁吁地跑来献花,陶喜刚起床,伸个懒腰,洗漱完一出山洞,迎面就是一捧鲜花。再一抬脸,就是陶空那丑得吓人的脸上,咧着一排洁白牙齿的笑。

看习惯了之后,陶喜居然看出了那么点可爱,忍不住也笑了。

“谢谢。”

他把花换上新的,走出洞穴招呼陶空过来弯下腰,陶喜双手在他脸上细细的抚摸着,感觉指腹下的皮肤有了些不一样的触感。

“是不是有点变硬了……原来都软乎乎的,有些水泡还有些化脓。”陶喜轻轻摁了摁脸侧稍微好一点的皮肤,问陶空,“痛吗?”

陶空摇头:“不。”

“那看来,在变好呢。”陶喜替陶空高兴,“虽然不会恢复容貌,但是能变得稍微好一点,至少能看清你的长相也不错。”

一直不知道陶空到底长什么样,只认得清他的眼睛和嘴巴,这让陶喜很遗憾。现在能看到皮肤好转的希望了,他自然很开心。

看到陶喜高兴,陶空也不明所以地笑了,猛点头:“嗯。”事实上他压根不知道陶喜要高兴什么。

他对长相没概念,对自己的丑更没有自觉。在他的心里,只有陶喜是最好看的这一个认知。当初cǎi_huā,也是因为看到花就想到陶喜,觉得戴在陶喜头上,会很好看才摘的。

不得不说,这个傻子,虽然没有什么三观,认知,但是基本审美还是在的。

今天没有下雨,空气湿漉漉得能拧出水来。凉爽的空气,清新中带着春天骚动的气氛,让人心情也跟着一点点的亢奋起来。

狼群里,除了小三,都天没亮就跑出去巡视领地,顺便觅食了。

点点突然跑回来,在石林里的一块大石头上立着露出脑袋看他们,“嗷呜”嚎了一声。

陶喜和陶空抬头看它,就见小三转了转耳朵,伸长舌头舔湿润自己的鼻头,然后兴奋地上蹿下跳,嘴里低吟呜咽着。

陶喜疑惑地看它:“干吗这么兴奋啊?”

点点转了转耳朵,转身离去。小三立刻晃着尾巴,夹着耳朵绕着陶喜转了一圈,然后往点点的方向跑了两步,又跑回来绕着陶喜转。

这样子,陶喜还看不出来那就是傻子了。

这货分明是想跟着点点去玩——或许是有什么好事在等着他们。

陶喜拉着陶空:“走,我们去看看。”

得到陶喜的指令,小三立刻伸长舌头哈着气,开心地追着点点的踪迹跑走了。

陶喜速度慢,爬石头的速度也慢,远远落在后面。陶空倒是身手矫健,但是他一直都在陶喜身后陪着他。最后见陶喜有些累了,一言不发地就在面前蹲下来。

“背你。”陶空把自己健壮的后背展示在陶喜面前。

陶喜额头上出了细密的汗,略有些不好意思:“呃……”

眼看着小三跳过几块巨石,尾巴一甩就跳下了石头消失了踪迹,陶喜生怕错过什么,也不再考虑多少,趴在陶空背上,有些羞涩地说道:“你要是嫌重可以告诉我。”

嫌重?那是什么?

陶空一头雾水地背着陶喜站起来,一手扶着陶喜的臀,防止他掉下来,另一手维持自己的稳定,开始在石林间快速奔跑穿梭,那速度,跟荒原狼有的一拼,甚至更加灵活矫健。

陶喜单知道陶空速度快,力气也大,各方面体能都超出常人。但在他背上体验这种速度和力气,更加骇人,连陶空贴在他屁股上的大手滚烫的温度都被忽略了。

陶空似乎在运动的时候还特别关照了陶喜,起伏颠簸都很少,很稳定。

就这样,等到了目的地,陶空他们甚至只是跟小三前脚踩着后脚到,没有多少落后。

他们来到的是溪流的上游。

比下游更加平坦开阔的水岸草地,让陶喜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落回地面,他眼睛发亮地看着眼前的盛况,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带动耳膜鼓动,就像眼前的场景,仿佛生命的律动捶着星球的鼓面,不停敲出大自然的奇迹。

隔三差五的暴雨,让溪水暴涨,鱼类为了繁衍也从蛰伏中如□□一般倾巢而出,逆流而上。

而这些肥硕的大鱼,在蛰伏了一个冬天后,在雨季里,不停吃下最新鲜的藻类生物,将自己喂得饱饱的,为了能够更加健康有力地繁衍下一代,干净清澈的水源中,它们肉质肥厚又鲜美——于是也吸引了在食物链上方的食肉动物。

水鸟,棕熊,狐狸,野猫,以及,荒原狼。

没有争抢,没有撕咬,甚至原本在食物链上下级的捕食者之间都不再有冲突,所有生物都静静冲进溪中,紧盯着自己眼下那一方领域,各显神通地捕猎春天的肥鱼,大快朵颐。

这大概是生命最令人震撼的盛宴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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