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长女华芳是自小许了岑家二儿子的,虽然这岑家二儿子比华芳小了三岁,但是两家人历来交好也就不介意这些许年岁只差了。
原本约定华芳二十岁便娶过门,可那岑家二儿子岑林并不想娶,但又不敢忤逆父意,便扯了个谎,要其父负责知会同宗亲戚,自己呢多年不去姥姥家,这次大婚还要先去拜见下姥姥知会下母亲家族。
岑父一想也是应该,于是便答应了岑林所言,让他早去早回。可没想到这岑礼一去十天竟毫无音信,岑父派了人去妻子娘家寻找,可是得到的结果是岑林根本就没去过。
岑父也是极要面子的人,他那天携了夫人和幼子一同到薄东和家赔罪,两下一商量,既然是前有约定,岑林跑出去只是年少气盛而已,终究是要回家的。所以两家人就定下了先拜堂过门,华芳就算是岑家人了,至于和谁拜堂,古已有例就是找一只五彩大公鸡来和新娘子完成拜堂之礼即可。
就这么的,华芳跟公鸡拜堂成了岑家人。一晃三年过去了,岑林依然是杳无音信,华芳心气郁结便落下了病。岑家给她找过许多大夫都不起效,都说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这谁不知道呢,华芳的心病便是岑林,岑林不回则不能好。
又过了年许,那岑林突然回来了,不过不光是他一个人而是带着一个女人和个不满周岁的孩子。
岑父一问之下才知道,岑林这些年是跑到稽山去了在城里给一家粮油店做工,并且和店主的女儿好上了后来娶了她,生下了孩儿,这才带着妻儿回家报喜。
岑父见着孙儿怎么不高兴,于是吩咐人张罗宴席给儿子和儿媳还有小孙子接风洗尘。他们这边热闹,那边却冷落了华芳,华芳得知岑林回来本欲来看,可偏偏又得知岑林带了别的女子回来还有孩子,她突然间觉得自己是多余之人,于是便把自己关在屋中只是哭泣不已。
等到大伙想起来她的时候来寻,可华芳的房门紧闭,在外呼喊也无回应,于是撞开了房门就见到华芳悬于房梁之上,吊了脖子。
岑母见状,一阵心悸眩晕便倒了下去,岑父也是哀痛不已,华芳在岑家四年恪敬孝道,把岑父,岑母当自己父母侍奉,岑父岑母原是十分喜爱的,可如今人已去矣可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这当口,岑父的一位老友前来拜会。这人是百鬼窟人氏,等他来到岑父家中得知情形,也是感慨唏嘘不已。于是便问岑父如今这事想如何办?岑父为人其实老实,也不会转圜,只说事已至此只能先派人去通知薄东来再商量如何处置后事吧。
岑父的老友摇头说到,“岑兄,若是这样那薄家定不饶你。”
“蓝兄,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莫着急,我这就回去请一道回魂符过来,然后施法相救。”
岑父感激到,“篮兄之恩没齿难忘!”
”岑兄安等,我去去就来“
随后岑父便在家中等待,并且吩咐人不可走漏了消息。
第二天清晨姓蓝的朋友果然回来,他们这些御鬼驱灵的术法,多是上古传承,有灵验的也有不灵验的,并不可完全把握,岑父当然也知道其中问题,可没办法之下也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一试了。
三张回魂符,两坛醉魂酒,一番法事过后,岑父等人静待其变。
想不到这回魂符竟然果有奇效,没两个时辰华芳的鼻孔里就幽幽吐出气来,慢慢的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孟语和尕雅听到这里甚至惊诧,他们修道正是为了长生不老,这用几张桃符,一场法事就能夺天之命数,起死回生,能不惊异,能不惊奇?
看到两人的脸色变化,老妪微微一笑继续说到,”此回魂非彼回魂,只是一时之计,而且只得一魂两魄暂时附体而已。“
就趁着华芳回转神魂,岑父派人去知会薄东和,说令女病重,盼见一面。
薄东和着急忙慌的来到岑家果然见着女儿躺在床榻之上,两眼直勾勾的,唤她也无反应,不禁潸然泪下。没想到长子才逝去不久,长女也要离他而去。细问之下明白了女儿病重的因由,他本就自责因为反对长子婚事害死了长子,这下又因为给长女安排了这桩婚姻也害死了长女,一时间气血淤塞,哎呀一声喊便不省人事了。
级到他醒转过来,想起女儿想要翻身下床,可左手左脚却是不停使唤,老家人说大夫来瞧过是中风偏瘫,只能饮食药物调理,辅以针灸,须得时日方可复原。
他这一躺就是半年有余,幸亏病得不深,终于能在人搀扶之下走上几步了。他卧病之时已经听说女儿已经下葬,还是入了岑家的家坟。
一时间薄东和心灰意冷,再也不管家务,终日只是哀叹喝酒。可呢次子子女也已渐渐长大,没了父亲疼惜也是艰苦难熬,二十岁的次子佑钿当起了家来,次女芸秀相帮辅助。也亏得这俩孩子懂事聪慧,这才没把家业散了。
孟语有些着急,”婆婆,那究竟是何人赚我前来的呢?“
老妪幽幽闭眼,脸上显出一丝痛苦,而后慢慢睁开眼问到,”小兄弟可姓孟?“
孟语答道,”小侄正是姓孟,婆婆怎么知道的?“
老妪自言自语的说到,”是了是了,姓孟就对了。“
没等孟语继续相问,老妪再次开口说了起来。
百鬼窟有一家,家主姓孟名唤天希,数代人传承一门手艺,便是雕刻石像。这手艺和普通石匠一般,所不同之处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