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风辞毫不迟疑地答道:“好。”
饶萃心中狂喜,风辞当真是对她惟命是从了,那么她所花的代价也值了。她兴奋地扑倒了风辞身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
风辞似是没料到她这一举动,稍稍皱了皱眉头,须臾,问道:“我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宴席上吗?”
“你喝醉了,我让人扶你进来休息。”饶萃回道,心里有点发虚,庆幸自己没有与他面对面。
“我没醉,你先起来,这样压着我有点喘不过气。”风辞道,伸手与推开饶萃。
饶萃连忙直起身,但仍然不太敢去看他。
“我们回筵席上去吧,还没散席,中途离开不合适。”风辞说罢与下床离开房间。
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饶萃还想与他多待一会,急忙制止道:“没事的,我爹默许你过来休息的。”
风辞眼波一转,微笑道:“好吧,听你的。”
饶萃还从未见他对自己如此展露笑颜过,一时竟有些看呆了,不由地抬手欲去抚摸他的面庞,还没触及到,便被他用手抓住,问道:“萃儿,我方才好像听到你说起游涘,上次我们在秦地没见到他,他现在在哪儿?”
饶萃听他问起游涘心里有点诧异,不过一想到他已中了御神丹,便也没再提防什么,直言道:“他现在被我爹关在密室里。”
“是吗?”风辞问道,“密室在哪里?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
“就是我家暗道连通的密室,不过我爹不让外人去见他。”饶萃道。
风辞闻言面露难色。饶萃见状,赶紧劝慰道:“你别担心,不如等我们成亲后,我去求求父亲,到时候他看在一家人的面上,肯定会答应的。”
风辞很顺从地点了点头:“嗯。”
见他如此顺从,饶萃虽还有些不习惯,但更多的是欢喜,她情不自禁地朝风辞的脸上吻过去,全然不顾闺中女子的矜持。
眼看她的唇靠得越来越近,风辞忽然柔声开口道:“萃儿,先闭上眼。”
这是他头一次这么温柔地对自己说话,饶萃心里甚是甜蜜,很乖巧地合上双眼,满心期待着与他深情拥吻。然而亲吻没有,只觉得身子忽然被定住,动弹不得。饶萃立时睁开了眼,惊诧地看着风辞正要问个明白,但张开了口却出不了声。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从榻上起身后冷冷地睨着她,而她自己却只能瞪大双目,无可奈何。
“很惊讶我为什么点你的穴道?”风辞问道。
知道饶萃出不了声,他又道:“你给我的酒,我根本没喝,全都倒在了我的衣袖上。”
饶萃双目顿时变得空虚,她没想到风辞以袖掩面喝酒时早已发现了自己的预谋,可她不知自己哪一步出了差错。这个风辞自然不会告诉她,在平钦喊他名字时,他便在平钦的目光示意下明白了饶萃要对自己使小伎俩。那么他便将计就计,看她到底有何图谋。
原本他不知该如何佯装去骗饶萃,但听到她自言自语,说服了御神丹便会对她百依百顺,他立刻明白了,假装醒来,顺从着她,答应她提出的所有要求。
“饶萃,知道这无痕丝的用处吗?”风辞抽出白玉笛一挥,长长的无痕丝坠饰便在饶萃眼前来回晃起来,“削肉断筋,毫无痛楚。”
饶萃闻言猛然打了个冷战。
“我风辞可不是什么善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奉还!这次,看在你说出了游涘藏身处的份上先饶你一命,若再有下次,我会用无痕丝送你上路!”风辞声音阴冷刺骨,听得饶萃心中惊颤,眼泪也不知何时滚滚落下。
上一刻还对她百般柔顺的三表兄,怎么下一刻却比夺命的阎罗王还可怕?她想不明白,她纵使耍了点阴谋诡计,也不过是想与他结为连理,成双成对而已,又不会害他,为何竟让他如此憎恶她,恨不得要了她的命?
风辞没再理会她,决然出了房门回到筵席上。
佘婳自风辞被人扶入后院时起,便一直留心着,见他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心里不免有些猜疑。即使风辞醉倒也应由他的随从服侍他或者送他回府,怎么饶萃倒让家仆把他带去后院了?虽然他们也沾亲带故,但到底是孤男寡女,不合礼数啊。这事要不要告诉小约呢?佘婳犹疑不定,顿觉眼前的糕点也没了滋味。
平钦也知她一直留意着风辞的动向,对她的心思也了解个七八分,小声对她道:“佘姑娘,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风辞是被算计了。”
佘婳讶异地看着他,似乎在询问他是如何知晓的。
“他后来喝的那杯酒被人下了药,我亲眼所见,不过目前看来,应该没事了。”平钦道。
“原来如此。”佘婳慨叹一声。若是这样,她便不告知琴约了,免得引起误会。
风辞与饶储道了声府中有急事需处理,便提前离了席。饶储虽觉可疑,但也不愿自己的寿宴上出什么风波,遂由了他去。
回到拂风阁,风辞便去往琴约所住庭院。琴约正在翻晒花茶,见他走来也迎了过去,可刚一靠近,便闻到他身上一股陌生的香味,心头不悦:“站住别动!”
风辞立刻住了脚步:“怎么了?”
“你身上怎么有女子的脂粉香?”琴约道,“先去换了衣裳再过来。”
风辞当是出了什么事呢,一听琴约这分明是拈酸吃醋了,二话不说,赶紧脱下了外袍和中衣,往后一甩,又仔细低头嗅了嗅,道:“现在没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