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飒冷哼一声,道:“还能是谁的人?朝中谁人不知扈家和恭王关系密切,你我两颊联姻,你说谁最不愿看到?”
扈贲也早料到是太后派人所为,满腔激愤:“真是欺人太甚!一而再地冲我们下死手。只可恨没有确凿证据,不然……”
“这些你我心里知道便可,如今还无法跟他们抗衡,等时机成熟,定要与那些宵小之辈好好算总账!”亓官飒双眼微眯,语气森然。
扈贲命人处理了尸首,对亓官飒道:“舍妹受了惊吓,都不敢在她卧房里睡了,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守着她?”
亓官飒目光直直地凝视着他,似乎想看清他又想什么歪心思,扈贲一见他那眼神,立马一本正经道:“我是担心万一再来一波刺客,你也知道我府上这些个护卫根本不顶用,方才刺客什么时候进了院子他们一点都没察觉,还是有你在才放心。”
亓官飒思量片刻,道:“好。给我在她的隔壁收拾个床铺吧。”
“嘿嘿,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扈贲说罢立即让下人在西厢房的隔壁间整理出了床铺。
亓官飒躺下后并未入睡,时刻保持警醒,周围任何风吹草动都可随时察觉到。忽然,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亓官飒迅速睁开双眼,从榻上坐起。须臾,从隔壁传来扈沚蓠和筎棉的说话声,他方才松了口气。
原来,扈沚蓠差点被人害命,着实惊骇,又不敢让父母担心,便去叫筎棉取了新的被褥,要来西厢房住,由于太害怕,不敢独自一人入睡,便让筎棉在西厢房多添一张床铺,陪着她。
筎棉见扈沚蓠翻来覆去地,便宽慰道:“姑娘,你就安心睡吧,应该不会再有刺客了。”
“筎棉你不知道,当时真的吓死我了。我估计以后都得做噩梦了。”扈沚蓠仍然心有余悸。
“奴婢听说姑爷今晚不走,就在院子里守着,有姑爷在,放心吧。”筎棉道。
“什么姑爷啊,看你说的,我还没过门呢。”提起亓官飒,扈沚蓠不由地想到先前他搂着自己的那一幕,不觉羞赧起来。
“反正过了明日便是姑爷了,现在叫也不早。”筎棉呵呵笑道。
“你怎么那么开心?好像明日成亲的是你似的。”扈沚蓠逗她,“你该不会看上亓官将军了吧?”
“姑娘,你可别冤枉奴婢!”筎棉小脸惊愕不已,连连摆手道,“奴婢万万不敢。”
“哈哈,瞧把你吓得,不过你也是要陪我嫁过去的,若是真喜欢他,以后天天都能见到他。”扈沚蓠道,浑然不觉这话里带着一丝丝酸涩。她不得不承认,亓官飒确实英姿不凡,身材伟岸,却又不是虎背熊腰,长年征战操练,皮肤偏暗,却遮掩不住那精致的五官,当真是威风凛凛,俊才超群,吸引筎棉这样的小丫头自是不在话下。
“唉呀姑娘,你就别再打趣奴婢了,奴婢脸皮薄。”筎棉可怜兮兮地道。
“好啦,不逗你了。”扈沚蓠舒了一口气道,这样戏谑一阵,仿佛没那么害怕了。
她不知道,隔壁的亓官飒听得她这般那他开玩笑,不将他当回事,那俊脸已然黑如木炭。
筎棉好奇道:“姑娘,提起姑爷你这般不在意,是不是心里还想着那个弹琴的公子呢?”她清明那日跟在扈沚蓠身边,知道自家姑娘一直想找寻一位弹琴曲的公子,还时常独自想得出神,便明白那个不知姓名未曾谋面的公子对姑娘来说很重要。
说起那个人,扈沚蓠沉默半晌,缓缓道:“一曲入心,再难忘怀。”
筎棉抿抿唇,不再言语。扈沚蓠的个性她清楚,一旦放在了心上,便再难转移了,如今却又要嫁给别人,不知她以后该当如何是好。
同样的话,亓官飒也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心里早就有了别的男人,呵,他顿时觉得可笑,方才抱住她那一刻,他竟然还有点动心,谁知道人家心里根本不把你当回事。他心里冒着怒火,从小到大从没受过这等侮辱,如果不是风辞之前给他分析过利弊,他真想现在就退了这门亲事。
然而,恼怒归恼怒,事已至此,他也不能莽撞行事,只好继续躺下,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此夜注定难以成眠。
翌日,拂风阁内,风辞和琴约刚用完午膳,忽听得管家来报,说方媒婆来见。
骙业听罢忍不住笑了,心道:还没去吃亓官将军的喜酒,公子自己到有喜事找上门了。也是,谁让公子还不娶妻的,都快把都城多少家好姑娘给耽误了。
风辞见他一副欠揍的模样,道:“怎么?想成亲了?那我让方媒婆给你说个姑娘?”
“别别别,公子,您就不要取笑属下了。”骙业立马收起笑容求饶。
琴约见状,忍俊不禁。
风辞瞥了琴约一眼,对管家道:“去打发了,说我没空。”
管家面露难色:“小的按您之前吩咐的,已经跟她说过您没空,可她说是饶大将军夫人差她来的,就算等到天黑她也得与您见上一面,不然没法回去交差。”
风辞一听,心里便明白几分,哼笑一声,向正厅走去。
琴约不知怎的,很想知道他会如何跟媒婆说,对方是大将军的女儿,他会动心吗?想到此处,脚步不自觉地便跟着往正厅走去。
方媒婆是全都城最有名的媒人,经由她说的亲事,几乎没有不成的。见风辞步入中堂,便笑呵呵地上前道了个万福:“侯爷,您百忙之中肯抽身来见老身,真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