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记酒楼临楼的一个窗口。
临安伯世子侯昊然无意往窗外一瞥。
“大家快来看,那是不是我们的安郡王?”
众纨绔一起往窗口一涌。
可不就是安郡王嘛,不顾形象没命的在街头跑什么?
再往后头一看,哦,明白了。
不知道谁先起哄。
“安郡王跑快些啊,跑慢了你这街头一霸地位不保啦!”
后头的开始吹口哨,各种调侃的话倾泻而出。
当蛮清欢路过窗前,甚至跟她打招呼。
“蛮姑娘要不要上来喝一杯啊?安郡王他跑不过你,上来喝一杯,照样把他打趴下。”
上回打了一架,因为七皇子的搅局,后来稀里糊涂,不知怎么的就和蛮清欢一起上酒楼喝了一顿。
这姑娘的豪爽,令他们心情激荡,恨不得当时就要转拜她为老大。
此时再瞧见,顿觉格外亲切。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真是交友不慎。
晋沛时默默的在心中画圈圈,诅咒这些损友。
街头端着手领着新一代纨绔闲逛的沈棠,也是目瞪口呆。
大嫂真威武!您还收小弟不?
一条小巷里。
一身脏污的晋沛时,拿一只破箩筐挡在身前。
“臭丫头你够了,别以为老子不敢动手打你。”
嗯,不是不敢是心虚,这丫头摆明就是为她姐姐报仇来了。
自己这正挖空心思怎么上门道歉,回头就把人家妹妹给打了?
嗯,这丫头一身清俊的功夫,自己打不打得过她还两说呢。
不过这打得过,打不过都是问题。
打得过人家回去一哭诉,恐怕两根簪子都搞不定。
打不过,那他街头一霸,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少女肚里可没他那么多弯弯绕,一鞭子抽过去箩筐分裂四散。
“咳咳咳!”
飞扬的尘土呛的晋沛时连连咳嗽。
“臭丫头,咳咳,你到底想怎么样?”
少女粉白的手往前一伸。
“将我二姐姐的生辰八字还给我。”
“生辰八字?”
晋沛时有点懵圈,“什么生辰八字?”
他不过一剑削断了她一片衣袖,怎么就扯到了生辰八字上头。
不过少女没给他疑狐的机会。
粉嘟嘟的樱唇轻启,吐出来的话却震得他不轻。
“我大伯母偷偷拿给长公主的生辰八字。”
长公主府。
豪华富丽堂皇的房间里,长公主靠在美人榻上小憩,小丫鬟站在身后给她轻轻地按揉肩膀。
“公主,大喜!”
人未进屋喜气洋洋的声音,先从窗口飘了进来。
美人榻上小憩的长公主,立即睁开了眼睛。
屋外的人也正好一步跨了进来。
“公主,上上配天作之合。”
宫嬷嬷从袖中拿出两张红纸,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气,抚平了眼角浅浅的皱纹。
“好好好!”
公主连说了三个好字,“聘礼都准备停当了吧,尤其是那对大雁,一定要鲜活精神头好……”
“什么聘礼什么大雁,我怎么不晓得?”
晋沛时掀了帘子,快步走进来。
“母亲这是为谁在准备聘礼?”
嘴角刚硬的线条显得他很生气。
长公主悄悄摆摆手,屋里的丫鬟们统统退了出去,只留下宫嬷嬷一人伺候。
“自然是你与镇国将军府二姑娘的婚事,咱们府上除了你还有谁?”
“哦,是吗?”
晋沛时痞痞的挑了挑眉。
“镇国将军府答应了?”
“那是自然。”
长公主脸上带着笑容,莫名有一些心虚。
晋沛时拿过一个果子啃。
“不是将军府的大夫人偷偷给你的吧!”
长公主脸上笑意全消,眼角带着一抹轻愁。
“你都知道了!”
晋沛时啃完果子,擦擦嘴角。
走到长公主面前伸手。
“给我吧!”
掌心带着厚厚的茧子,似乎向她诉说着主人的坚持。
长公主捏着红纸的指头开始抠紧。
宫嬷嬷不忍,“郡王爷,公主,这都是为了您啊!您都不知道……”
“阿雅,别再说了。”
长公主把手中的红纸递给宫嬷嬷。
“给他。”
晋沛时接过红纸瞧了一眼揣进怀里。
口气也软和了,“母亲,我的事您就别管了,让我自己处理可好?”
母亲虽然是为他着想,可是强扭的瓜不甜。
他要的是两情相悦夫唱妇随,我吟诗来你写字,我武剑来你弹琴。
而不是在往后的日子里,日日对着一张苦瓜脸相对无言。
人生于他来说已经很沉重,他不想再多加一道枷锁。
在他没有打动蛮清悦之前,是不会上门提亲的。
他说过,他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却不是以这种方式。
蛮清欢回到珍宝阁,蛮清惠已经等急了,拿了女掌柜呈上的禁步,那禁步刻的钟馗抓鬼,的确别致新颖,却不适合女孩。
少女买了禁步,又另买了一套头面打道回府。
刚进二门就遇上了张姨娘,张姨娘上来得瑟,蛮清欢一鞭子抽过去,把她脚边的石块抽的四分五裂,立即就老实了。
回到剑鸣渊,纪氏坐在厅中喝茶,是来取蛮清欢答应的那把袖箭的。
蛮清欢命人把箭取了来,教她如何使用。
朱鹭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姑娘不好了,安郡王打上门来了。”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