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当时的侯府中,还有其他几位妯娌有孕在身,但上华师上香的只有安阳侯夫人和那位姨娘。
主持如是说,这凤命女自然只可能出自这两人其中之一腹中。
再加上主持的那个“长”字,安阳侯夫人就彻底放心了。
可是这个放心,只放心了两三个月的时间。
安阳侯夫人娘家出了一点事,她挺着大肚赶了回去,事情是办好了,在回程的途中马车坏了,又遇上了大雨。
只得夜宿破庙,半夜里不知怎的动了胎气早产了,却是产下个死胎。
还是个男娃。
这样一来那姨娘腹中的就真上了个“长”字。
古时候母凭子贵,姨娘肚里爬出个“凤命女”,那么从今往后,安阳侯府后宅里头,还有她这个当家主母说话的份?
所以这个“凤命女”,只能从她的肚子里出来。
外头风雨大作,恰巧这时候有一个即将临盆的妇人,满身泥水的从外头进来。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
安阳侯夫人与那心腹婢女相互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然后那婢女热情的请妇人过来喝茶,再然后“一时不察”脚下一滑,将那妇人撞倒在地。
于是那妇人也早产了,因着并未到生产的时候,妇人的骨盆并未打开,生的极其困难,最后拼尽力气产下一女婴,竟然昏死过去。
婢女没管那妇人的死活,只将襁褓中的小婴儿,送到安阳侯夫人跟前。
“恭喜夫人,是个女婴。”
安阳侯夫人大喜,“快,抱过来我瞧瞧。”
小婴儿入手,安阳侯夫人迫不及待的掀开襁褓。
果然是个女婴。
于是安阳侯夫人主仆,趁着对方人事不知,将那死胎放到妇人身旁,作出妇人生下死胎的假象,然后抱着女婴,连夜扬长而去。
她们以为那妇人躺在那里,人事不知又无人照看,肯定是活不了了。
第二日被人发现,破庙里有一大一小两具死尸,旁人也不会起任何的怀疑。
可她哪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待他们走了没多久之后,那妇人竟然因为肚子疼给疼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又产下一名女婴,而妇人的相公,见大雨倾盆,自个的媳妇出门在外,久久未归,想到她挺着大肚,害怕出了意外寻了过来。
而那妇人夫妇见旁边有个死胎,还以为是自个生的,未曾起疑心。
将那死胎挖坑埋了,抱着女婴家去了。
至于突然消失的安阳侯夫人,那妇人也未曾起疑心,只当是自己昏死过去,对方怕惹上人命官司悄悄的走了。
那知因为蛮清欢的重生,某些事情的运动轨迹,也跟着悄悄地发生了改变,长大后的卢金秀,终于从山中的猎户之女,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跟前。
这时候的安阳侯夫人才警觉到,原来当年的事情,并非天衣无缝,而是留下了如此大的一个隐患。
为了守住这个秘密,让自己可以永享富贵,在众人毫无发觉之前,必须要除掉这个猎户女。
呃,主要是在安阳侯发觉之前。
可是她失手了。
不仅失手了,还被狡猾的四皇子抓住了把柄。
如果说她鸡蛋卢金秀的话,那么对李婉莹就是恨。
若不是这个下贱的东西,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不会为了保住自个的位置,而盗取了旁人的孩子。
更不会为了守住这个秘密,而惶惶不安,更不会对卢金秀痛下杀手。
可是再恨也没用,如今的李婉莹,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她手底下讨生活,时时处要瞧她脸色的小小庶女了。
此次秋猎,镇国将军府一共出来了六位主子,倒有三人崴了脚。
虽然营地里不乏医术高明的御医,并且蛮清欢还将百灵带了过来。
不过总是没有在自个家里头来得方便。
蛮家众人商量了一下,将受伤的三人先送回府第,蛮昱旭自是不肯的,蛮清欢来了一句。
“都这样了,留下来还能进林子里打猎?”
蛮昱旭立即就漏了气。
而二老爷更是决定,亲自护送一众小辈回府。
此次出来狩猎,镇国将军府就他一个长辈,二老爷腿上有伤,自是骑不得马,狩不得猎。
跟来完全是为了照顾家中的小辈,没想到只不过几日的功夫,倒有三个人歪了脚,卢金秀更差点被刺客射杀。
这都是他这个当伯父的疏忽大意之过。
二老爷自责到不行,说什么也要亲自护送他们回府。
嗯,他是不晓得蛮清惠差点被李林给沾上,若是晓得了,还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对于这件事,因为关系到蛮清惠的闺誉,自个又废了李林的右手。
对方不挑事,蛮清欢自然也会三缄其口。
至于李林,他倒是想挑事儿,可是作为一名庶子,还是被废掉的那种,有资本挑事吗?
除了暗搓搓的躲在阴暗里,狠狠的诅咒蛮清欢,目前的他可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个勇气。
这样营地一只留下蛮清欢和卢金秀两人。
卢今秀也趁着这几天的休整,学会了骑马,虽然技术不咋地,但骑在马上总归不会掉下来。
再进猎场狩猎,蛮清欢就将刚刚学会骑马的她,带进了猎场的内层。
虽然这次刺杀皇帝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蛮清欢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似乎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要说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模模糊糊脑子中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