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明还是没有能够自请出族。
一是家丑不可外扬,秦大人丢不起那个人。
二,正如蛮清欢考虑的那般,没有正当理由自请出族,不仅毁了秦明所有的前途,也会牵连到马家人,这一点年轻的秦明没有考虑到,人到中年的秦大人却不会不知。
即使是这样,秦明还是从秦家搬了出来,秦大人把自个名下的一处房产送给了他。
一处两进的小宅子。
秦明开始不肯收,秦大人却说你还认我是你的父亲吗?如果你还认就把他收下,如果你从此不愿意再与我有任何的瓜葛,那么我也不会勉强。
秦明怎会不认秦大人这个父亲?
秦大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又怎能不收?
秦家这头的事情圆满解决了,蛮家那边于氏又出了幺蛾子。
先头于氏因为于蕊而闹事,老夫人让裴氏搬出了抚衡苑,也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当时于是也没说什么。
自从出了上门提亲那档子事,就在于氏的心头留下了一根刺。
再加上这些日子,做了“丑事”的裴氏,不仅没有像她预料般的,躲在屋子里没脸出来见人。
反而没事人一般,跑到演武场场上去“搔首弄姿”。
气的于氏头晕眼花,心口的血气一阵阵直往上涌。
发誓一定要治一治这个臭不要脸的。
叫自个屋里的丫头去通知裴氏,从今往后,每日里早晚都要到她的屋子里来伺候他用饭,给她布菜。
若是叫裴氏晚上来给她布菜,裴氏还是愿意的,毕竟于氏再糊涂,也是她的婆母,是她儿子的祖母。
孝敬她是应该的。
可要让她每日早上都来就不干了。
每日大早上起来,首先要准备好东西,打发嘉哥儿去谢家族学。
然后还要去演武场上习武。
本来习武这东西就讲究的坚持,有道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更何况他在半路出家的,更加需要勤奋才是。
再加上于氏让她去晨昏定省定,本就目的不纯,打了搓磨她的心思,有满老夫人的金科玉律在前,她是闲的发慌皮痒找抽,才会送到于氏跟前任她搓磨。
翌日大早,于氏就坐在那房里头,等着裴氏过来立规矩。
她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不见裴氏前来伺候她早膳。
把个于氏气的半死。
好啊!你不来我打发人去请。
派去的婆子倒是很快回来了,人根本不在屋里头。
嗯,也不在演武场上。
派出去的丫头一打听,大早上裴氏就跟着蛮清欢几个,去城外的跑马场骑马去了。
于是气了个仰倒,连着早点带碗碟,通通扫到了地上,乒乒乓乓摔了一地的瓷器。
好啊,你不是喜欢出去浪么,那就把嘉哥儿放到我的屋子里来养着。
于氏当即派了屋子里的婆子,套了马车去到谢家的族学,把嘉哥儿给接了回来。
等到下晌,蛮清欢一行从城外回来,裴氏顺道去谢家族学接嘉哥儿回家,却被告知上晌就叫蛮家的婆子接走了。
裴氏大惊,自个根本就没有让人来接嘉哥儿回家,哪来的蛮家人接嘉哥儿回家?
再问那先生是谁接的,先生却是说不清,只道是蛮家来人,小丫头眼生的很,但那马车却是蛮家的。
躺着中过枪的裴氏,有点心理阴影,就觉着嘉哥儿,有可能叫旁人给接了去,只要有心,那马车也不是不可以造假。
当下两腿发软,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要不是同去的手疾也快。
“大嫂你别着急,也许嘉哥儿真的回去了,咱们先回家瞧瞧再说。”
“对对对,先回去。”
众人着急忙慌的赶到家,嘉哥儿却在于氏的屋里头,坐在小椅子上认真的吃着莲子羹。
瞧见裴氏蛮清欢等人呼啦一下,从小椅子上站起来,小嘴甜甜欢快的喊了一圈。
裴氏一把把人搂进了怀里,爆炸就要回自个的院子,这时候于氏站出来阻拦来了。
“你的心思不在这个家里头,我呢也管不着,不过嘉哥儿是我的孙子,既然你没心思养,就放在我这屋里头吧。”
抢了人家的儿子来养,居然还是一副施舍的派头。
裴氏就是怕儿子,养在自个这个妇人的手里头给养废了,这才鼓起勇气到老夫人跟前,求得老夫人说项,放到谢家族学里头去。
自个这个亲娘,自个都不放心,又怎么可能同意,把嘉哥儿养在于氏这个糊涂的手里头?
为母则刚。
裴氏第一次同自个这个糊涂蛋婆母吵了起来。
蛮清欢瞧着情况不对,早就让百灵去通知了蛮老夫人。
最后老夫人来了,嘉哥儿还是归裴氏养,于氏么没事干就去多念念经拜佛菩萨。
不过那夫人也惩罚了裴氏,抄女戒二十遍到底。
于氏到底是她的婆母,儿媳妇与婆母吵架,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是不对的。
不过嘉哥儿年纪小小,虽然不是女孩子,但也是个贴心小棉袄。
白白嫩嫩的小手,拉着裴氏的衣角,仰着头大大的眼睛里闪着光亮。
“娘亲不用着急,嘉哥儿会写字,嘉哥儿帮您一起抄。”
并且认真的给裴氏保证。
“下回只有娘亲来接我,我才走,其他人谁来都不跟他走。”
裴氏弯腰把嘉哥儿抱了起来,亲亲他的小脸,有这么乖巧懂事的儿子,别说让她抄二十遍,就是五十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