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方做的很是隐蔽,不过阳山书院的球队里只有苏惑是自家表兄。
少女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他身上,瞧着瞧着,自然就瞧出其中的不对来。
若是同其他人一般纵观全局,还真不定瞧得出来,毕竟皇帝陛下在上头坐着,当着皇帝陛下的面也不敢太造次。
每次球传到苏惑的脚下,总会有那么两三个人过来抢球,可那脚却总是,失误的踢在苏惑的脚踝或小腿肚。
好像苏惑并不是普通的书生,他有武艺在身,每每总能不着痕迹的避过。
蛮清欢的眸色不由得又深深。
当日在灵州,有姑娘非要卖身跟在书域身边,如今在京城里东余书院,又有人故意为难苏惑。
不知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到底是冲着苏府,还是冲着镇国将军府而来?
要说场上的苏惑也踢得窝囊,明知道对方故意为难自个,还不能反击回去。
每次对方都是两三个人,相互配合相互掩饰,旁人看不出一点端倪。
进了阳山书院见识多了,也收敛了以前那急躁的脾气,若是换做以前,管你是谁,什么来路,早就一脚过去了。
现下他晓得,不能连累了这些同窗们。
三番两次叫他躲了过去,这小子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
沈雅珊以为苏惑不过是那,比文弱书生稍强一些的普通读书人,不晓得他手头上也是有功夫的。
望着场中数次躲过险情的苏惑眼神阴郁。
两家蹴鞠队的实力不相上下,往年就是这两家争夺冠军,比赛分数一度持平。
这样下去可不行,东余书院的书队员们,忽然灵机一动,拿出他们对付苏惑的手段。
一脚铲在阳山书院带球队员的脚背,断下对方的球,带着球跑到自己的场地,一脚踢进fēng_liú眼。
用卑鄙的手段赢下这一场。
如此一来,冠军将在国子监和东余书院之间产生。
冠军的争夺将在翌日上晌进行。
通过一天的比赛,对方是个什么路数,双方心中都有数,回去之后就商量开了对策。
且不说两家,为了明日的比赛是如何的绞尽脑汁。
冰城王府那头,邵氏把安幼芹喊进了自个的屋子。
桌子放着一盅熬好的燕窝,让其端到外院送给邵劲。
安幼芹从前也经常给邵劲送吃的,倒也没多想,端了燕窝就送了过去。
邵劲在书房中不知想些什么,听到外头家幼芹与小厮的说话声,随手拿了一本书过来看。
一会安幼芹端着燕窝进来了。
“表哥看什么书?”
邵劲正好拿到的是一本地域志。
“有事需要查一些资料。”
安幼芹见他拿的是本地域志,想了想,也去书架上抽了一本。
“我帮表哥一起查吧!”
邵劲眉头微蹙,“不用了,我已经快查好了,你还是去陪姑母说说话吧,姑母才来,我想你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从前他与安幼芹两小无猜,他也没有旁的心思,拿她当邵雪一样的亲妹子。
那时他尚未开窍,即使长辈们有意将两人凑成一对,他自个却未仔细的考量过,这夫妻与兄妹到底有何不同。
自来到京城后,不知不觉一点一点的被那少女吸引,方才惊觉心悦一个女子,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看到美丽的风景就会想,如果她也能看到就好了,吃到美味的食物也会想,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吃呢?
那样的感觉,是与自家兄弟姐妹们在一起,完全不相同的一种感觉。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开始有意的疏远安幼芹,希望她能早日明白自个的心思。
安幼芹虽然是被宠坏的孩子,张扬又跋扈,可一颗心早就放在邵劲的身上,他对她不如从前,又何尝感受不到。
越发的逮到机会就黏着他。
不过这会儿邵劲有正事要做,却不好硬留在书房里。
“那你早些把燕窝吃了。”
嘱咐完邵劲,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书房回到邵氏屋里。
安幼芹离开之后,邵劲就放下了手头的书本。
反正母亲和姑母都来了,不如自个找个机会,同母亲说道说道。
等说通了母亲,再同姑母说清楚。
想到这些邵劲不由得叹息一声,按了按额头。
也是自己太过迟钝,若自己早些开窍,长辈们刚刚流露出一些苗头,自己就说清楚了,就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
想到这些,又想到当日安幼芹受人挑唆,故意挑衅素未谋面的蛮清欢,导致邵雪差点受伤。
这件事到现在都没查出一点眉目。
背后算计那人到底是谁,自己都一点都不晓得。
想到这些,他就寝食难安。
那厢邵氏见安幼芹很快回来,脸色微微一僵,很快恢复如常。
“这么快就回来了?”
“表哥有正事要做,我就不在那打扰他了。”
安幼芹扁了扁嘴。
邵氏拉了安幼芹的手,母女俩坐到临窗的罗汉床上,柔声问道:
“你真这么想?”
安幼芹委屈道,“要不然这样?我总不能等着他赶我走吧,那样都没面子!”
说到最后,竟有些负气,用力的揉着手里的帕子,把一条崭新的丝帕柔的皱巴巴的。
邵氏手指点了她的额头嗔道,“你这孩子……”
目光闪了闪之后,不着痕迹的问道。
“最近你表哥都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