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芊芊点点头,“你的亲事定下来了,崔氏之女不会辱没了你。”
谢恂如遭雷击,“母亲你说什么?”
继而愤怒得满脸通红,“我的亲事你问都没问过我一声,就这样帮我定亲了?我还是不是你儿子?”
蛮芊芊闻之柳眉倒竖。
“正是因为你是我嫡亲的儿子,我才要为你打算,别以为我不晓得,你这么巴巴的要赶去外祖母家是为了谁?”
“你别做梦了,将军府里你三舅母当家,三丫头可是你就三舅母的心头宝,你要娶四丫头绝不可能,那四丫头别看平时不声不响,也是个有大主意的,绝对不会为了你,与三丫头交恶。”
谢恂反驳,“三表妹巾帼不让须眉,才不会有母亲想的那么无聊。”
蛮芊芊“……”
“你也知道三丫头是个好的,为什么不愿意娶她?”
不然在娘家,她哪会丢这么大的人?
谢恂真的无语了,好就要娶回家?这是什么神逻辑?
照这逻辑,男男女女他得娶多少个媳妇?
瞧他嘴角上挑,一股似笑非笑的模样,蛮芊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反正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连婚期都定好了,你也甭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安安心心等着翻过年来当新郎吧!”
竟是连婚期都定好了。
谢恂这时才发觉母亲不是同他开玩笑,脸色一白脚下踉跄了下,到底还抱有一分希望。
“母亲,你开玩笑的吧。”
蛮芊芊怜悯的瞥了下自个的儿子。
“你知道我从来不开玩笑。”
说完再没看他,径自走出了屋子。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无可厚非谁对谁错。
诚如谢恂所言,蛮清欢大度不会在意,可蛮芊芊不能不在意。
那日虽然没有旁人在,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从来包不住火。
只要她上门代儿求娶蛮清惠,当日之事势必会流传出去。
凶悍的暴戾之女连自个的表兄,都宁愿娶庶女而不要她,宣扬出去蛮清欢还有任何的闺誉可言?她还怎么嫁人?
不能为了自个儿子的喜好,而害了蛮清欢。
况且蛮清惠,被逼踩着自个的姐姐上位,这日子能过得舒心吗?
最重要的是蛮芊芊觉得,儿子不过是少年慕艾,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钟情。
再过两年年纪渐长,年轻时的那些荒唐事也就随风吹散了,与那温柔典雅的女子相敬如宾,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世上之人大部分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虽然对于儿子来说有些委屈,可事情走到这一步,没有更好的路可以走了。
有时候她也想,当日如果自个再多问一句,问清楚了就不会有后头的这些是是非非,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来后悔又有什么用?
再后悔事情也不会回到原点,自个挖的坑,跪着也要填满。
蛮芊芊母女带着礼物去了镇国将军府,谢恂却留了下来,他没脸去外祖家没脸见四表妹。
婚期都定了他还能怎么着?
退亲?
别说她母亲不答应,就是他自己,也不能给这无缘无故扯进来的女子,带来灾难。
好好的女子无故被退亲,可想而知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蛮芊芊到将军府贺喜,带来了谢恂已经定亲崔氏女的消息。
蛮清欢担忧的看了一下蛮清惠。
蛮清惠却是脸色不变,恂表兄天人之姿,她早就晓得自个配不上他,今生注定只能站在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他。
说这话蛮芊芊也是不动声色的留意蛮清惠的神色,见她一如平常,自个都忍不住恼火起来。
自个芝兰玉树的儿子,为了她要死要活的,甚至为了她,瞧脸色克意低声下气的讨好她这个母亲。
儿子做了这么多,甚至刚刚出门前两人还互怼了一场,可她倒好像个没事人似的,连脸色都不变一下。
蛮芊芊就为儿子感到不值。
念头一闪,又觉得自己这是干什么?
这不正是是自个想要的结果吗?
难道四丫头要死要活,闹得满城风雨自个才高兴?才觉得自个儿子一片痴心没有错付?
蛮芊芊患得患失五味陈杂,不晓得自个心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蛮芊芊只是五味陈杂,有一个人却恨得牙痒痒。
这个人就是沈雅珊,蛮清欢大受封赏之时,正是沈丰客死发配路上消息传来之时。
沈二夫人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虽说儿子有好几个,但嫡子却只有这么一个,沈二老爷也像那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孙雅珊恨得双目充血,她可怜的大哥客死异乡,可蛮清欢这个罪魁祸首,不仅日子过得滋润,还大受皇帝的封赏。
更可气的是因为皇帝对她大加赞赏,那废物的恶名,更是有了洗白之嫌。
昨个她表姐的孩子抓周,来参加喜宴的贵妇很多,随便听一耳朵,几乎都在谈论着那大出风头的废物。
其中不乏为她说好话的声音,更多的是羡慕的声音。
凭什么?凭什么蛮清欢那个废物,轻而易举的可以得到?她到底哪点比得上自个?要才没才,要貌没貌,她凭什么跟自个比?
人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从来就应该是自个才对,受皇帝大肆封赏的,也应该是自个才对。
沈家二房一片哀嚎,大房的沈大夫人却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嘴唇不由的向上翘了翘,终于晓得痛了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