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妃听到丹枝上镇国将军府的风声,也急忙将四皇子招了过来。
四皇子却鄙夷道,“老三也就这点能耐,只会把主意打到女人的身上。”
李德妃急道,“不管怎么样,对方已经出手,跟镇国将军府搭上了关系,已经先了我们一步,还是要想想法子才好。”
在李德妃的思想中,用什么手段不要紧,关键是有效,这一点与她那自命清高的儿子不一样。
四皇子也怕自个老娘瞎出手,坏了他的计划,思忖片刻稍稍透露。
“我的人在蹴鞠队里,与那蛮家老五成了好友,母妃你就别瞎操心了,儿臣自有分寸。”
李德妃与那万贵妃不一样,万贵妃从小跟着她那学富五车的爹,学的是朱子理学,讲究三从四德,这夫指望不上,就一心一意听儿子的话,给儿子谋划。
李德妃却始终觉得男儿粗鲁,不及女子来个细致。
就譬如此时,四皇子道他的人,与蛮昱旭拉上了关系成了朋友。
李德妃却觉得,朋友关系是天底下最不可靠的关系。
关键时刻,有多少人真正能为朋友两肋插刀?插朋友两刀的到是屡见不鲜。
她要用自个的办法,来助她的皇儿登上九鼎。
她所谓的办法与三皇子一样,就是结亲,与对方扯上姻亲关系,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才是最好的牵绊。
李德妃瞧中了蛮清惠,当然并未肖想把她给自己的儿子当侧妃,蛮家那个老婆子,不可能把孙女送给人当小妾。
并且她自个也有些瞧不上蛮清惠,小小庶女怎配给她高贵的孩儿为妃?
哪怕只是个侧妃之位,也非三、四品官家嫡女不可。
她呢想把蛮清惠配给自个的侄儿,安阳侯府除了世子之外,也有好几个庶子呢!
当然,蛮家那老婆子若是看不上庶子,她嫡亲的妹妹家中,还有两个嫡子未娶。
总之,李德妃已视蛮清惠如囊中之物。
话说蛮昱旭,这日因为沉迷于蹴鞠错过了午膳,想起那摘星楼的烧鹅味道不错。
遂遣了小厮,跑了趟摘星楼。
等他洗漱完毕,吹干了乌发,换上了清清爽爽的监生服,小厮也从摘星楼买着烧鹅回来了。
蛮昱旭是摘星楼的常客,经常来这里买烧鹅,今个过了饭点了,还剩下最后两只烧鹅,掌柜的就一并送给了他。
摘星楼的烧鹅又肥又大,蛮昱旭与小厮两个也只干掉一只,余下一只看着有些腻。
晚膳断不能再吃烧鹅了,扔掉了怪可惜的。
蛮昱旭想起祭酒大人也爱吃烧鹅,上回祖母生日,自个还没好好谢谢顾大人,不如就拿这烧鹅借花献佛一回。
打定主意,拎着烧鹅就出门了。
祭酒大人自不会与他们这些监生住在一处,穿过月亮门,绕过后头的湖泊,那里有一排房舍,顾祭酒与一应大人都在那处歇息。
蛮昱旭大步沿着湖畔走到那处屋舍,祭酒大人就在倒数第三间屋里歇息。
走到一丛湘妃竹拐角处,迎面过来一人,那人走得极快,又有那一丛竹挡着,手上的烧鹅差点撞了人家一脸的油。
幸好他有一些武功底子,脚下一错,愣是从那人身旁挤了过去,烧鹅弄脏了她一点点的衣角。
那人怒目而视,蛮昱旭看清来人,却让脸上的怒意收了去。
“原来是你啊,呵呵!”
每回撞见他都要倒霉,上一次撞翻了她的点心,这一回又弄脏了她的衣裳。
顾朝风一脸嫌弃的抖了抖衣角。
蛮昱旭赶紧将烧鹅往她丫鬟手中一塞,转身就要跑。
上回撞翻一盒子破点心,这黑心的丫头,要他赔了三盒。
这会弄脏了她的衣裳,还不知道要他怎么陪呢,与其等她狮子大开口,不如自个先发制人,给她一只烧鹅。
“站住!”
顾朝风杏眼瞪得老大。
“把你的破鹅拿回去。”
谁稀罕!
蛮昱旭倒退两步,“这鹅送给你了,我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那叫跑得一个快。
顾朝风瞧瞧跑的风一般的人,再瞧瞧丫鬟手里的那只烧鹅。
头上的黑线整摞的往下掉,弄脏了她的衣角,把烧鹅塞给他算怎么回事?
蛮昱旭一口气跑出去老远,确定后面没人追上来,才放慢了脚步。
轻吁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水。
这丫头果然是个黑心的,弄脏了一点点衣角,回去让丫鬟洗洗就好了嘛,赔她一只烧鹅还不满足。
幸好自己跑得快。
顾朝风拎着烧鹅来的顾祭处,顾大人抚掌大笑。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你这丫头居然晓得,给为父带只烧鹅过来?”
顾朝风撇撇嘴,“路上捡的。”
心下却疑道,“那货拎着烧鹅往的就是这处,该不会本来就是送给爹的吧?”
心下冷哼,这顺水人情道做得好。
顾父不晓得她心里的小九九,卷了衣袖接了一句揶揄她,“哟,我闺女运气可真好,走路还能捡着烧鹅,在啥地方捡到的?告诉为父,待为父也去捡它一只。”
顺手接了那烧鹅。
那肥嫩嫩的烧鹅冒着油光,香味只往人鼻孔里钻。
倒是把顾大人的馋虫给勾了出来。
“去隔壁把你黄伯伯叫过来,我们喝两盅。”
又道,“还是我去吧。”把烧鹅复又递给顾朝风的丫鬟,“整好装盘。”
待顾大人喊了隔壁的黄大人过来,一只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