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讨打,贴心的工具都替他们准备好了,兄弟俩当然得笑纳,不然也对不起表弟(兄),这份心不是?
浪费旁人的心意,是可耻的行为。
当然谢恂也不是脑抽,真送上门去挨揍,见兄弟俩要动手他就改口了。
再往拳头就落到脑袋上了。
谢恂忙抹了把眼睛。
“说起来我也是倒霉催的,人在家中坐,祸事头上落……”
蛮家兄弟俩:“……”
戏文里总唱女子是水做的,泪珠子说来就来,这表弟(兄)啥时候也变成水做的了?
兄弟俩站在床前,默然的听着谢恂得啵得啵说个痛快。
“……你们说,我冤不冤?”
蛮昱成没表态。
蛮昱旭却把眼一瞪,“真不想娶我家蛮满?”
谢恂还沉浸在自己的“冤情”之中,想都没想。
“我真没那个心,当时母亲只问我三表妹怎么样,三表妹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作为表哥,我都觉得脸上有光,怎会不好?然后母亲她……”
他简直比窦娥还冤。
蛮昱旭一把揪住衣领,把人从床上提了起来。
“既然蛮满这么好,为何看不上她,你眼瞎么?”
谢恂被他捏紧了衣领,气都喘不上来了,脸憋的通红,不断的咳嗽。
“咳咳咳,快松手,你想憋死我呀!”
“放手,有话好好说。”
蛮昱成真怕五弟手上没个轻重,把表弟给捏死了。
顺了气,谢恂终于又可以说话了,这回却是收了那玩世不恭的痞态。
“闹了一场大乌龙,我对不住三表妹,不过若不那样,将错就错的话,我更不配三表妹喊我一声表哥……”
蛮昱成面上水波不兴,心底里却十分的赞同谢恂,若表弟不悦蛮满,碍于世俗之见将蛮满给娶了,那是对蛮满最大的侮辱。
不说旁人,他就第一个不答应。
见表兄弟们面色微霁,谢恂立即抓住时机话锋一转。
“虽然闹了一个挺大的乌龙,我也吃了一顿皮肉之苦,不过也算因祸得福,总算叫我弄清楚了自个的心意。”
谢恂本就是斜靠在金钱大迎枕上,抬手作揖道也方便。
“兄弟们多包涵、多担待。”
拒了大的求娶小的,把人家的脸狠狠往地上踩,谢恂满嘴苦味。
可自家娘亲给他挖的坑,一脚已经把他踹进去了,只能躺着等埋。
余下的话蛮昱成没有叫他说出来,理解归理解却没办法叫人接受,至少目前一段时间内接受不了。
谢家这边表兄弟三人还算和谐,镇国将军府正德堂里却是热闹非凡。
于蕊走进屋中就向于氏哭诉蛮清欢如何的欺负她。
于氏脸色阵阵发黑,咬牙道,“老夫人,今天的事必须给个交代。”
大有不惩罚蛮清欢誓不罢休的势头。
张姨娘摇着团扇,闲闲的擂火,“老夫人,您就是太宠三丫头了,您瞧瞧,把她宠的无法无天的,再不好好惩治惩治,早晚要闯出祸事来。”
蛮老夫人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只对于氏道,“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于丫头的事等下再议,先把园子里的事掰掰清楚。”
于蕊眼眸闪烁了一下,之所以一进门就恶人先告状,原本就打着蒙混过关的心思。
想不到这贼老婆子倒很精明,不过好在她早就安排好了,倒是不怕那两个丫头反咬她一口。
于蕊敢在人家家里头算计人,以她缜密的心思,没有完全的把握,又怎会放手施展?
居高临下的瞟了跪在地上的石榴一眼,不管先捣饬哪一件,这个臭武夫暴揍她的事情,贼老婆子都别想和稀泥蒙混过关。
她这个客居之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于蕊这个始作俑者有恃无恐,旁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特别是苏氏和唐氏,都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特别是唐氏,蛮清惠记在她的名下,就是她的嫡女,蛮清惠做出了丑事,那就是她这个嫡母教女无方。
损坏的不仅是蛮清惠的名声,还有她这个嫡母。
并且,她这还吃着百灵的药呢,万一苏氏一生气,不叫百灵给她治病怎么办?
百灵是三房的人,人家不愿意给自己治,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里头最无所谓的人就是张姨娘了,那个死丫头,一个赔钱货,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纯粹就是看笑话来的,不管是唐氏的还是蛮清欢的,都是她讨厌的人,谁出丑都一样。
事情只要做了,总会留下痕迹,很快另一个叫做枣花的丫鬟,也被押到了正德堂里。
唯一置身事外的张姨娘,没想到这把火能烧到自己的身上。
气急败坏跑上前去,要揍枣花,“……你这个践蹄子,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堂上的婆子们忙一左一右的架开张姨娘。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气急败坏的张姨娘,双手被婆子束缚住了,那双脚还自由,伸着腿就踢那枣花。
“贱蹄子,叫你胡说八道。”
张姨娘被架到一旁去了,枣花却是没头没脸的挨了两脚,到也不惧怕张姨娘的威胁。
擦了擦身上剔出来的泥印子。
“姨娘当日说,表少爷这么好亲事怎么也不能便宜了三姑娘,只要奴婢把事情办妥,到时候就让奴婢跟着四姑娘一起嫁过去,还同奴婢保证,将来令四姑娘说服表少爷抬奴婢做姨娘……”
从来只有张姨娘算计旁人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