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屏这一去竟半个时辰未归。
下雨歇了一觉心里又着事,索性拿了一本书看。
大约下去三分之一雀屏回来了,欲言又止。
“到底打听到什么?你倒是说啊!”
画眉也着急。
“不好说!”
雀屏小脸红红。
画眉揪了她的耳朵。
“姑娘让你打听事,就回个不好说?有啥不好说的。”
雀屏抬眼望望少女。
“真不好说。”
“好了,”少女放下书卷,“只管说来,不会怪你的。”
雀屏咬了咬牙,在画眉的虎视眈眈中开了口。
“今个老夫人寿诞二老爷高兴,一不小心喝高了,然后……”
雀屏眼一闭,心道是你们让我说的,可别怪我污了你们的耳朵。
“然后就进了二夫人的屋子,呆着不肯走,二夫人就赶他,然后二老爷酒劲上来了,竟然想对二夫人用强,然后二夫人拿个瓶子砸了他的脑门……”
小丫头闭着眼说的又快又急。
画眉臊红了脸,“哎呀!你个死丫头,怎么在姑娘跟前胡咧咧……”
雀屏不服气,“我说不好说,你非得让我说……”说了又骂人,到底想我怎样?
小丫头气鼓鼓的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活像稻田里唱着歌的青啤小田鸡。
“好啦好啦,这事不怪你。”
蛮清欢给她顺毛。
“二伯的伤咋样?重不重?”
“二老爷被瓶子砸破了脑袋,流了好多血看着挺凶的,其实都是皮外伤,一点都不严重,百灵已经给他处理好了。”
雀屏伸手抠了抠脸颊,脸颊上有个疹块,不知被什么小虫子咬了一口,痒的厉害。
抠完继续说道,“到是二夫人被碎瓷片割到了手伤了经脉,百灵说,需要好好的养一养,若是养不好的话,可能留下后遗症。”
作为过来人,唐氏的心事蛮清欢多少有些了解,默了默对画眉道,“把我箱子里那两根老参翻出来,明个我去瞧瞧二伯母。”
事情交代完,画眉重新打了水进来给少女洗漱,伺候她睡下。
原本以为会睡不着,哪晓得一闭上眼就睡到大天亮。
并且一夜无梦。
起床洗漱更衣,雷打不动的去演武场练武。
自蛮昱旭去了国子监,早上沈言很少有空来演武场习武。
今个自然也没过来,却毫不意外的遇见两位兄长。
蛮昱旭自恃兄长,不好意思跟妹妹习武,三哥却是不会放过的。
父亲远在边关边鞭长莫及,他是有恃无恐。
蛮昱成瞧着少女气色红润。
“蛮满感觉怎样?头还晕不晕?”
少女摇了摇头,忽然没了练功的心情,随便练了几趟就回屋了。
蛮昱成用剑柄捅捅弟弟,“蛮满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蛮昱旭把她从头打量到脚,“你还是不是我三哥?蛮满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不晓得?”
嗯,好想套三哥麻袋怎么办?
想想还是算了。
就是,亲兄弟怎么能套麻袋呢?
不是,他怕被打死……
回到屋里,蛮清欢迫不及待的让朱鹭把那几个亲卫找来,有些事不方便亲自问二哥。
亲卫早就想同清欢禀报,昨个没机会说,一大早就等着蛮清欢召见。
少女沐完浴莺哥还在给她擦拭头发,朱鹭就隔着帘子道那几个亲卫来了,在偏厅等着召见。
少女换了身衣裳,挽了个简单的发式去了偏厅。
屁股刚挨到椅子,亲卫们就上来请罪,他们在路上出了一点变故,等他们赶到时蛮昱成已经被卢金秀救下,查访了两天才找到蛮昱成的下落。
少女并没有责怪亲卫们,路途突生变故,事先谁也料不到的事情。
送走了亲卫,少女抬头往向窗外一丛绣球花。
大朵大朵的粉色绣球,株型饱满花朵圆润,引的蝴蝶流涟其间。
少女的目光落在花上,却又未看花朵,目光透过绣球不知落在何处。
一如她看不清的那个秀儿姑娘。
她不晓得哪里出了问题,今生李婉素没有进入蛮家,却多了一个与李婉素一模一样的,莫名其妙的“秀儿姑娘”。
到现在少女都是懵的,她不晓得这个叫做秀儿的姑娘,是如何冒出来的,前世有没有这个人?
倘若前世有这个人,最后又去了哪里?
或者前世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出现,那么今生她恰好救了三哥,是某方势力的刻意安排,还是真就那么巧?
少女觉的眼前迷雾重重,似乎要摸到了真相,其实又毫无头绪一筹莫展。
在窗前发了会儿呆,重新梳了个发式,少女呼后拥去秋桐院早膳。
这个时候蛮昱成却是来了。
少女眼眸弯弯,“三哥怎的来了?”
蛮昱成习惯的抬手想揉一下少女的发顶,却惊觉少女已经在自己不经意间悄悄长大了。
心底升腾起一丝遗憾,悻悻收回手,顺势拍了拍她的肩膀。
“三哥想同你谈谈秀儿姑娘。”
少女眸中闪过一丝情绪不明的光,随手指了锦凳。
“三哥坐。”
蛮清欢三姐妹与李婉素的过节,昨晚上他就打听过了,望着两年没见越发长大的妹妹,蛮昱成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组织了下语言正要开口,蛮昱旭却是来了。
“五弟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有事同蛮满说。”
“三哥与蛮满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听的?”
蛮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