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被圆仔连人带碗推到耳房里,她嘴里吸着的那根面条还没断,捧着碗又吸了一会,就听见隔壁寝殿里响起了圆仔虚弱不已的声音:

“……父皇……母后……你们怎么来了?儿臣只是从马上摔了一跤,不碍事的……咳咳咳!咳咳……”

“你这傻孩子!从马上摔下来怎么会不碍事呢!”

寝殿内,皇帝一见到缩在大床上的小身影,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这两日政务繁忙,他总是忙到深夜才在太极宫偏殿歇下,今天早清闲了些,忽然想起那晚与他一起到韶华宫悼念苏德妃的李元宰。

苏德妃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不同于寻常妃嫔,皇帝一直把她当作知己,自苏德妃去后,宫里宫外的人都渐渐淡忘了她……皇帝原以为只有自己念着她,没想到当年做过苏德妃养子的李元宰,竟也对这位养母十分怀念!

那晚父子俩在清冷的韶华宫内,你一句我一句地回忆苏德妃生前的种种。李元宰三岁之前都由苏德妃亲自照料,从这孩子模糊的记忆中,皇帝仿佛看到了苏德妃作为慈母的另一面——那是他不曾深入了解的地方。

发现这一点之后,皇帝又是惊喜又是难过,从那晚之后就对这孩子有了非同一般的印象。

今日处理完政务,皇帝的脑海里不由又想起李元宰来,吩咐太监去传召的时候却被告知,说二皇子前几天落马受伤,正在城外的温泉别苑养伤。

皇帝听完大惊,忙命人备驾出城,皇后得到消息,也惊慌失措地跟了过来。

……

“父皇……”

“老二!”

此刻皇帝担忧地奔到大床边,只见李元宰竭力支起小身子,想要下床给他和皇后行礼,皇帝立马按住他:“老二不必行礼,你受着伤,快好好躺着!”

后头的郑皇后也跟着心虚地凑了上来。

郑皇后瞧自己这二儿子小脸苍白,此时一副羸弱无力的小可怜样儿,她眼中登时闪过一丝嫌弃:他都十岁的人了,连个马都骑不好,还落马受伤!搞得皇帝大张旗鼓来看他……这不是尽给她惹麻烦么~万一皇帝追究起来,治她个照顾不周的罪名可怎么办好?

她忧心忡忡,忧的却不是她亲生儿子的伤势,而是忧她会不会因此被皇帝训斥厌恶,从而动摇她的后位。

“皇后,太医刚才怎么说的来着?”

皇帝一边伸手在李元宰脑袋上怜爱地抚摸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带着些责怪的意味问皇后:“老二才十岁!你当时怎么能把他一个孩子扔在别苑里,自己带着其他人回宫呢?!”

郑皇后闻言脸色一白,僵直背脊道:“陛下……辅衡虽然从马背落下,可是托您的福,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臣妾是当场就传来太医给他诊治的!而且据太医说,外伤是轻的,只是落马受了巨大的惊吓——这孩子向来胆子小,前年在东宫那场遇刺中也是受了惊吓,一直按照太医的建议在此处温泉别苑养着……如今又受惊吓,那会儿出行队伍离这儿近,臣妾就擅自做主把他安置在这……臣妾回宫后本想禀告陛下,只是碍于陛下政务繁忙,想着辅衡并无大碍,也就没敢惊扰陛下……”

“老二接连受了几番惊吓,你这个做母后理应在身边多照看着些。”

皇帝面上看不出明显的喜怒,只是用大手轻轻握住李元宰的小手,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这么小的孩子,受了惊吓被他母亲扔在别苑里不闻不问,着实可怜!

“陛下教训得是,是臣妾忙着管理宫务,一时疏忽了。”

皇后低头道:“等这孩子好些了,臣妾一定马上把他接到身边好生照顾。”

“等什么,难道安神一定要泡温泉?”

皇帝有些不耐烦道:“朕今天就把老二接回宫!他一个年幼的皇子,独自留在宫外像什么样子?!”

“父皇,请您不要责怪母后,都是儿臣不好……”

等他父皇把郑皇后说得差不多了,李元宰弱弱地从枕头上抬起小脑袋,做出一副拼命掩护母亲的样子来:“母后一个人要照顾皇兄皇弟,还有皇姐皇妹她们……母后太辛苦了,父皇,其实母后很关心儿臣的,是儿臣自己想回别苑看看,所以才央求母后把儿臣放在这里的!……咳咳!请父皇不要生母后的气……”

小小的身子弓在锦被下剧烈地咳嗽着,几乎喘不过气来,皇帝眼神一紧,忙心疼地上前给他抚背顺气:“朕进来时就见你在咳嗽,是不是还着凉了?”

“儿臣……儿臣不知……咳咳!……”

“来人!传太医过来!”

郑皇后目瞪口呆地站在边上,看着皇帝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她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回事?她这胆小如鼠的二儿子在众皇子中一贯没有存在感,之前在温泉别苑待了这么久,也没见皇帝问起过他一句啊?!

怎么现在皇帝对他如此关切?这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郑皇后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会太医进来,见李元宰咳得厉害,恐他染上什么会传染的病,太医跪在地上请求帝后回避,皇帝才和皇后一道退了出去。

*

太医诊脉的结果出来,二皇子除了惊吓过度,果然是连带受了些风寒。

李元宰被众人伺候着服药歇下,帝后出了凌云阁,就安排下面准备二皇子回宫事宜。

刚才寝殿里发生的事情,简直像在看电视一样~

小混混在耳房,透过某处纱屏将一切看了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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