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也受伤了?怎么没人禀告本宫?”

郑皇后的语气满是疑惑,她身边马上有一个宫人闪出来,低眉顺眼道:“回禀皇后娘娘,二皇子在遇袭时受惊吓昏迷了过去……昨夜娘娘忙着安顿受伤的三皇子和六皇子,太医们想着二皇子无恙,为免娘娘忧虑过度,也就暂时没禀告娘娘,只先安排奴婢们给二皇子送些安神的汤水服下。”

“原来如此。”

郑皇后的声音淡淡的,也不问李元宰好点了没,眉眼间丝毫没有担忧的迹象——只要她的心头宝太子平安无事,其余两个儿子二皇子、三皇子无论是受伤还是昏迷,对于她来说,都不值得惊慌。

不过话说回来,毕竟都是她肚子里出来的,若是其余两个儿子长大后都能辅佐太子左右,为太子、也就是将来的皇帝排忧解难,那么她这一生也算是功成身就,再无半点遗憾了。

本着臣子也要从娃娃抓起的崇高理念,郑皇后觉得自己反正走都走进房里来了,不如就地探望下二儿子以示关怀~将来二儿子念及母子之情,顾着与太子的同胞兄弟之谊,自然就会心甘情愿地为太子出生入死……

“辅衡,你醒了吗?”

辅衡是李元宰的字,郑皇后当年给二儿子起这个名字,那可是一门心思是指着二儿子长大后能将辅佐兄长作为天职的。

不过辅衡这称呼一直是皇后自己喊喊的,皇帝通常称李元宰为老二,养母苏贵妃喜欢称他为衡儿。

李元宰听到郑皇后叫他,轰地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来。郑皇后被床帐后的动静惊了一惊,她身边的几个宫人赶紧上去撩开床帐,便见到她们的二皇子正缩在床角抱着条被子颤抖,完全是一副被昨晚的遇袭吓破胆的小可怜模样。

“母后?母后!母后!……”二皇子一见到郑皇后,仿佛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两条小腿哧溜一下蹬了被子,啪嗒啪嗒爬到床边,瞄准郑皇后的大腿咻地紧紧地抱了上去:“母后!母后我好害怕呀!……有好多坏人,他们要拿刀砍我!……”

在宫中皇后最疼最宠的就是她的大儿子太子,所以太子可以像民间儿子称呼母亲一般称皇后为“阿娘”,二皇子和三皇子虽然也是她生的,却始终没能有这个待遇,只能与众皇子一样称呼郑皇后为“母后”。

两世为人,李元宰还是第一次这样亲密地抱住他的母亲。

郑皇后身上淡雅的脂粉味弥漫在他的鼻子周围,李元宰不用抬头,都能想象出他母后此时定是一脸嫌弃自己的表情。

果然,他抱了郑皇后的大腿还不到片刻,郑皇后便伸出两只羊脂玉一般柔滑的手,将他整个小身子摆回了床上。

“身为皇子,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二儿子的突然的亲密让她感觉十分不自在,保持了一段距离之后,郑皇后才接着训斥道:“……作为臣子,危急时刻怎么能自己先吓晕了过去!要不是你太子哥哥机灵……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见到郑皇后脸色越来越凶,二皇子坐在床角嘴巴一扁,两个小手畏畏缩缩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你!……”

郑皇后看二儿子那个窝囊的样子,气得简直想要动手打人!她料想这么胆小无能的孩子将来必定不会有什么出息,当下就决定不再对这个没用的儿子浪费自己的关怀,于是大袖子一甩,扭头就往门外走去。

“母后……母后……”

身后二皇子弱弱的呼唤声隐约传来,郑皇后听了,面上的厌恶之色几乎要掩饰不住,脚下不由加快速度。

谁知刚出了门,忽然一个太医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挡着她的去路跪地禀告道:

“皇后娘娘,二皇子昨夜受的惊吓不小,夜间噩梦连连,太医局连开几副安神汤药都未能奏效……听闻二皇子在宫外有处温泉别苑,温泉浴有舒筋活络,安神定神之效……臣斗胆,请娘娘准许二皇子离宫,前往别苑调养一番——换一个地方能使二皇子不再容易回忆遇袭之事,有温泉水的辅助,再加上臣的汤药,相信二皇子的惊惧之症不日即可痊愈!”

一个太医,想得倒是比她这个亲生母亲还要周到~郑皇后回头看看屋里正在哭泣的二皇子,又看看地上冒着微汗的太医,她有些狐疑地问道:“离宫?二皇子的症状,非得离宫不可吗?”

“回禀皇后娘娘,臣与同僚们思虑再三,一致认为离宫调养对二皇子的身体最为合适。”

“……既然如此,那本宫准了。”

一个懦弱无能的小孩,就算到了宫外,相信他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郑皇后心中盘算道:恒儿阴差阳错废了成妃的儿子,依着成妃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借着昨夜东宫遇袭的契机,后宫各个势力开始暗潮汹涌,她现在必须把全部的精力用来守卫东宫,才能稳固她所拥有的一切……关键时刻,她也无暇顾及其他儿子,太医说要调养,那就送出去调养吧!

因为满心满眼想着保全太子的事,郑皇后一时也忘了,宫外那处温泉别苑是昔日情敌苏贵妃留给李元宰的私产……

她批准李元宰出宫之后,抬脚正要去前殿找她那宝贝太子,身边一个女官又出列到前头拦住了她。

郑皇后认得那女官在是二儿子身边伺候的李姑姑,顿时有些不耐烦起来:“还有何事?”

“启禀皇后娘娘,刺客还未缉拿归案,奴婢怕二皇子此番离宫路上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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