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暄在福州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查探,将整个情报部的人马全部发动起来了,即便是在隐秘,也不可能完全瞒过郑芝龙。
郑芝龙同样得到了一些情报,不过这些情报也只是一些风吹草动而已,不管是情报部还是当初的锦衣卫,向来都是自成体系,针扎不进,水泼不透,更何况是涉及到军火这样事关朝廷存亡的重事,即便是郑芝龙竭尽全力,都无法拿到有用的情报。
这个时候,郑芝龙心头方才对情报部产生了一丝恐惧,没有想到朝廷竟然还有着一支自己根本就无法想象的力量,一旦真的被他们找到了真凭实据,自己那可就只有华山一条路了。
就在郑芝龙心急如焚的时候,段暄找上门来。
“郑大人,本官在福州已经停留了三日,弟兄们也都已经歇过这口气来了,皇上还在等着本官的回话,无法久待,明日,本官就打算返回南京城,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段暄依旧是客气的很,不过F,郑芝龙心头就越没底,前两天段暄的手段,自己可已经是领教过了,仅仅半天时间,就将驿馆之中所有的钉子都给拔掉了,没有通天的本事,绝对无法做到,如果说段暄这三天时间,一点收获都没有,打死郑芝龙,他自己都不相信。
“段大人,这弟兄们连日赶路,只怕这三天时间还无法修整过来吧,不若在休息几天,下官还想与段大人多亲近亲近呢,呵呵……”
郑芝龙勉强笑道。
段暄摇摇头,答道:“郑大人,咱们都是同朝为官,为皇上效力,自然是亲近无比,谁没有用到谁的地方?这几日郑大人如此热情的招待,本官都看在眼里了,皇上那边,本官自然会为大人多多周旋一二。”
郑芝龙连忙拱手,感激道:“多谢段大人体谅下官的难处,也请段大人回复皇上,此次案件,我郑芝龙全力以赴,一定将军火给追回来,福建水师的左翼大营与右翼大营都已经出海了,都是下官多年的精锐水师,想必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就能够有所斩获……”
说着话,郑芝龙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张银票,笑道:“段大人与弟兄们一路辛苦,这点程仪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段暄接过来,用手指划了一下,果然是郑芝龙,不愧是执掌海疆二十年的枭雄人物,这一出手就是十张一万两白银的银票,都是永兴银行专用银票,十万两啊,看来,郑芝龙死有些病急乱投医了,知道自己是皇上的心腹,依旧还拿出这么大的一笔银子来堵自己的嘴。
本来,段暄不想要,不过转念一想,突地笑道:“郑大人,这银票虽好,本官可是不敢拿啊,太烫手,永兴银行的银票,都是有记录的,特别是大笔的收入与支出,勘察甚严,本官可不想因为这点银票而被皇上给收拾了……”
郑芝龙神情一愕,怎么,直接拒绝了?嫌少?
段暄接着说道:“不过,此次前来,确实弟兄们有些辛苦,郑大人为弟兄们准备的一份心意,如果拒绝的话,本官也不好为弟兄们交差了,这样,本官只要现银,不要银票,这样,本官自然是有瞒天过海的手段,本官的那份就免了,咱们弟兄交往还有的是日子呢,本官手下的弟兄都是自己的心腹,每个人一千两的茶水钱,您深夜送到驿馆,如何?”
一百情报部精英,每人一千两,依旧是十万两银子,只不过,银票化成了现银。
郑芝龙心头微震,眼前的这个段暄还真的是滴水不漏啊,不接自己的银票,而且银子也都是分给手下的弟兄,让人根本抓不到一点把柄,既然是日后自己想要咬他,都可以被它推得一干二净,至于这些银子能够有多少落入手下人的手里,天才知道!至于对付朝廷的监察,以段暄情报部尚书之尊,之能,想要掩盖这么点事情,太容易了,果真是好手段!
“好,既然段大人有命,下官自然是为你准备的妥妥帖帖的!”
郑芝龙心头暗喜,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是接受了自己的钱财,那必定是要给自己说话了,以他在朱杰面前得到的信重,话语权可着实不小,也许真的能够帮助自己将灾祸消弭于无形。
“郑大人,还有一句话,本官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段暄淡淡说道。
郑芝龙连忙笑道:“段大人有话但讲无妨,咱们弟兄之间,没有必要那么多客套。”
“数十万两银子,在皇上眼里算不得什么,您也知道皇上完全可以说是一个盖世奇才,他弄到银子的手段有的是,即便是全部打了水漂,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唯独是这批军火,涉及到江山社稷的稳固,不要说数十万两,即便是数百万两银子都换不来的,您可不要等闲视之,此其一也;”
段暄顿了顿,接着说道:“再有,朝野之间,都传言皇上为人杀伐决断,狠辣异常,每次一出手,都是人头滚滚,当初做总兵、做国公的时候就是如此,如今做了皇上,依旧如此;其实不然,皇上是一个极度宽宏之人,想想马士英,当初在南京之时,屡屡与皇上为仇作对,还有钱谦益同样是将皇上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在拥立皇上之时,他们甚至都全力阻挡,那又如何,皇上一登基,他们两个依旧是位高权重的总督、尚书,皇上没有丝毫为难他们的意思,手中的权力不见丝毫的缩小,只是,钱谦益之后依旧不知道收手,贪得无厌,连修皇陵的楠木都给挪用了;至于马士英更是扯旗造反,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