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不要争了,也没有什么好争得了,听我一言吧!”
孙传庭站了出来,向着眼前的官员们一挥手,高声喝道。
众人尽皆安静下来,孙传庭,论官阶,孙传庭也不过是挂着兵部尚书衔的督师,实职不过是兵部左侍郎,不过与马士英相仿,至于实权,现在还不如马士英呢,毕竟马士英手握重权,庐凤总督负责的就是南直隶一旦的军务;但是,孙传庭的名声大啊,朱杰崛起之前,孙传庭与卢象升、洪承畴号称崇祯朝三大名将,战功赫赫,是少有的功勋无数的文臣,孙传庭一发话,自然是分量不轻。
“孙督师,您有什么话说?”
蒋德璟问道。
一旁的马士英冷笑道:“孙督师,恕我不恭,您可是一直负责京师的防务,如今京城沦陷,你不在前方御敌,千里迢迢,跑到南京来做什么?不会是为了给朱杰撑腰吧?不过,这里可是南京,不是北京城,更不是你起家的西安府!”
孙传庭冷笑道:“好,马大人说得好!你说我为什么不在前方御敌?京城沦陷前几日,先帝已经卸去了本督总督京城军务的职务,移交给逆臣陈演,至于是不是给镇国公撑腰?他是堂堂的国公,我不是是一个伯爵,如何配给他撑腰?本督前来南京,那是有公务在身!”
“公务在身?”
众人尽皆一愣,如今先帝已经殉国,哪里还有什么公务?
“孙督师,您在开玩笑吧?这个时候,您到南京来有什么公务?”
孙传庭看了一眼史可法,淡然说道:“宪之大人,您出来吧。”
史可法点点头,站了出来。
孙传庭高声道:“京城沦陷前刻,紫禁城混乱不堪,致使先帝连遗诏都没有能够传出来,不过,先帝的遗诏虽然没有传出来,但是懿安皇后的遗诏却是被人携带了出来,转交到了本督的手上,本督受命南下南京宣读皇后懿旨,宪之大人为人耿直,公正端方,作为监读,因为京畿战乱,本督也不知道蒋大人能够从京师逃离出来,现在蒋大人竟然来到了南京,也请与宪之大人一同监读,诸位大人,跪接懿安皇后懿旨!”
懿安皇后,那是朝野上下公认的一代贤后,这个时候有懿旨到了,众人心头无不大震,纷纷跪倒在地,如果皇上有遗诏,那懿安皇后的懿旨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皇上没有任何诏书出来,现在懿安皇后的懿旨,分量可是极重的。
“已故懿安皇后遗诏,建奴入寇关内,围困京师,君臣困守紫禁城,皇帝已抱死志以谢天下,哀家母仪天下,领袖后宫,如何肯落于人后,唯有殉节,见先帝与九泉之下;唯两百年大明国运将倾,山河破碎,难安于心,皇帝死节,太子与皇子尽皆落入奸人之手,凶多吉少,大明国祚岂能就此断绝?唯遗书后来君臣,勉励重整河山,值危亡之际,哀家手书懿诏,示之后来群臣,镇国公朱杰者,实为先帝与哀家嫡脉骨肉,先太子朱慈燃,天启三年诞于皇宫之内,因阉党所害,生而濒死,赖异人所救,脱离紫禁,携之于四海,弱冠之年归来,统领雄师,剿灭叛逆,出使外邦,宣扬国威,待母子相见之日,先帝已故十数年,崇祯即位,然则年纪新皇有道,国家君主不可轻言更替,是以实言见于新皇,皇帝英明,年纪先帝恩义,封镇国公……,山河破碎,国运将亡,是以明示诸臣,若太子与诸皇子生还南京,则立太子,若太子与诸皇子殁于战火,则立慈燃,惟愿诸臣勠力同心,以中兴大明为己任,大明中兴之日,哀家与诸先帝必瞑目于九泉之下,钦此。”
孙传庭宣读完毕,合上懿旨,交在蒋德璟的手中,淡然道:“诸位大人接旨吧!”
奉天殿上鸦雀无声,一片宁寂,出人预料,太出人意料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马士英失声叫道,“这绝对不是真的!”
孙传庭脸色一沉,喝道:“马大人,懿旨真假不是你说了算的,这里可是有诸位大人在呢!”
蒋德璟展开懿旨观看,他久居京师,位极人臣,甚至还担任着太子的侍讲师傅,经常出入宫闱,面见懿安皇后都是常有的事情,对于懿安皇后的字迹清楚的很,一笔娟秀的文字,出自赵松雪,典雅沉静,如果这还不能完全确认,那最下面的皇后之玺的印鉴,却是百分百做不了假的。
蒋德璟缓缓忘了史可法一眼,史可法沉声道:“阁相,下官是崇祯元年的进士,当年曾数次进入皇宫蒙皇上与两位皇后召见,对于懿安皇后的字迹倒犹有印象,这道懿旨确实出于皇后之手,至于印鉴,更做不得假的!”
蒋德璟早已经完全确认了,不管朱杰的身份是不是假的,但是这道懿旨绝对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怪不得,怪不得,两三年间,朱杰就进位镇国公,虽然功勋盖世,但是这样年轻,资历又浅的人,能够直接进位镇国公,大明开国以来都从来没有过!如果朱杰真的是天启皇帝的血脉,倒是可以解释的清了,先帝对于自己的皇兄皇嫂倍加尊崇,自幼就受到了兄嫂的疼爱,皇兄宾天,又被皇兄与皇嫂共同送上皇帝的宝座,只要一确认了朱杰的身份,不要说一个国公,哪怕是藩王,都完全可以理解,进位镇国公,而没有直接封王,只怕也是皇上考虑到群臣的反对而暂时作罢的。
想一想当初在朝堂之上,群臣屡次群起围攻,朱杰都能够在先皇的荫蔽之下化险为夷,如果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