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杰既然决定了要角逐皇帝的宝座,自然就要做足准备了,自己在朝中树敌无数,支持自己的人可是不多,好在这是在南京城,不是在北京城,北京城的权贵们差不多被一网打尽,活着逃出来的可是不多,剩下的南京城的那些权贵,自己还有史可法支持自己,高弘图也可以争取过来,黄得功保持中立,再有孙传庭与候恂支持自己,倒也是一股不弱的势力了,至于后盾,难道大明朝还有比南京三镇与天威军更强的后盾吗?
解决了血统与身份的问题,那朱杰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朱杰与秦牧风率领着骑兵大营与火枪营,一路轻进,返回南京,查栓则是率领着南京镇的步兵尾随。
仅仅三天时间,朱杰就返回了南京城,对于南京三镇的回归,南京城上下很是不解,这个二杆子怎么又跑了回来?难道北面的鞑子撤兵了?
朱杰刚刚回到吏部衙门,就将黄得功给请了过来。
作为庐州镇的总兵,虽然黄得功官阶不高,只是一员武将,但是手握庐州镇重兵,黄得功在南京的地位却是举足轻重。
“镇国公,你、你怎么突然又返回京城了?”
黄得功一肚子的疑问,向着朱杰问道。
朱杰沉声道:“黄大人,你想来精忠体国,大明朝诸镇总兵,能够让我高看一眼的,你算是其中的一个,今日本督归来,自然是事关机密,军国重事!”
黄得功疑惑道:“下官多谢大人看重,不过,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您从凤阳府返回了南京城?”
“原因无他,京城已经沦陷了,皇上自缢殉国,太子与皇子尽皆落入鞑子手中,用不了几天时间,消息就会传过来了……”
啊……
黄得功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晴天霹雳,绝对是晴天霹雳!
“啊,皇上啊,皇上,微臣无能,微臣无能啊,内不能剿平叛匪,外不能低于建奴,导致皇上宾天,微臣死罪啊,微臣死罪啊……”
黄得功嚎啕大哭,顿足捶胸,黄得功原本就是京营之中的将士,一步步从士兵做到了总兵,虽然本身的才能出众,然则没有崇祯的信重,如何能够走到如此高位,手握一方重权?虽然黄得功骄横,却是忠心耿耿,听到崇祯殉国的噩耗,自然是忍不住大放悲声了。
“黄大人,节哀吧,如今满洲鞑子兵缝正盛,觊觎整个大明江山,随时有可能会南下,现在可不是你痛哭流涕的时候……”
朱杰缓声道。
黄得功抹了一把眼泪,喝道:“朱杰,你什么意思?我黄得功深荷皇恩,你朱杰受的皇恩比我还要多得多!京城陷落,皇上死节,你不统兵北上,与清军决战,为什么又跑回南京来了,难道你怕了建奴?如果你怕了建奴,那就将兵权交给老子,老子亲统大军北上,与建奴决一死战!”
朱杰脸色一沉,喝道:“黄大人,你说什么呢?难道就你想要与满洲鞑子决战,我朱杰就是贪生怕死吗?我如果贪生怕死,当年干什么还要主动请缨,只身出使满洲?”
“那你干什么还回来?”
黄得功喝道。
朱杰叹了一口气,答道:“黄大人,您的心情,本督可以理解,但是,如今皇上殉国,整个大明朝群龙无首,各地各自为政,我率领十万大军出战,军饷从哪里来?粮草从哪里来?弹药从哪里来?天下政令混乱,没有后方稳定的供应,哪怕是我调动三十万大军出战,岂不是照样有输无赢?”
黄得功神情一滞,刚才心神震荡,怒不可遏,竟然将这个给忘记了,没有稳定的后勤供应,不要说与清军长期对峙,只怕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下来,就要树倒猢狲散了,在精锐的大军,没有粮草军饷,也无法打仗!
“黄大人,我已经下令调动天威军向北挺近了,天威军四镇与从京城撤下来的通州镇,将会云集大名府,在大名府部署防线,组织满洲鞑子继续南下,短时间之内,所有的粮草有河南供应,暂时不会出现太大问题,但是时间一长,没有足够的粮饷,照样要后撤的,不然的话,这些大军全部都得成为满洲鞑子的炮灰,朝廷历年来与满洲鞑子交战,损兵折将,可是再也损失不起天威军这样的精锐了!”
黄得功脸色黯然,涩声问道:“镇国公,那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别的不说,如果说北上中原,抗击建奴,镇国公,我黄得功绝无二话,所有的兵力都会拉上去!”
一旁的秦牧风撇撇嘴,答道:“黄大人,不是我看不起您,天威军四镇,在北面都未必能够挡得住满洲鞑子,您一个庐州镇能干什么?拉上去?本来就没有军饷供应,将弟兄们拉上去,你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黄得功狠狠瞪了秦牧风一眼,反问道:“拉上去不行,那就像你一样我在南京城?那样的话,老子宁可战死在沙场上!”
朱杰沉声道:“黄大人,这就是我请您过来的原因,想要一举击败满洲鞑子,那就必须要有稳固的朝局跟后方;想要有稳固的朝局根后方,那就必须尽快拥立新君,收拢天下民心,明白吗?”
黄得功猛然醒悟,镇国公说得对,拥立新君,必须要拥立新君,方才师出有名,圣旨一出,天下响应,自然军饷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只要有了源源不断的军饷,那还怕什么?大明朝有的是人,哪怕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建奴给淹死!
“镇国公,只是,皇上殉国,太子跟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