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不敢怠慢,拿着命刺回到了院中,低声道:“老爷,镇国公、南京吏部尚书朱杰,前来拜谒!”
朱杰?镇国公?
老人脸上一阵茫然,他隐居林泉多年,不问世事,与世隔绝,还真的不知道啥时候冒出来一个镇国公,一旁的茅元仪却是捅捅老人,急声道:“孟候公,您久居南京,不会连这个镇国公朱杰都没有听说过吧?”
毕懋康愕然道:“石民,这个人你认识?”
茅元仪干脆的摇摇头,答道:“不认识,不过,却是久闻大名了,孟候公,这个朱杰,可是了不得啊,咱们大明朝多少年都没有出过国公了?他这是第一人啊,而且是因功晋爵……”
“因功晋爵?”
毕懋康愕然道,“石民,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因为功劳被封为国公,那除非是他将满洲鞑子给彻底击败了,或者将李自成、张献忠给灭了!”
“不错!”
茅元仪很干脆的答道,“他就是将李自成给灭了!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半年的时间啊,与李自成决战于中原,连战连捷,最终李自成败亡,非但是灭了李自成,这个朱杰现在还是京畿一带的万家生佛啊,去年年底今年年初,北京城鼠疫肆虐,也是他一手制住了鼠疫,使得数十万、上百万人幸免于难,于国于民可都是有大功的人……”
毕懋康心头大震,这样的人物来到南京,自己竟然都不知道,看来,自己封闭的太紧了,不过,这个人一到南京,就来拜会自己,这是几个意思?整个南京城单单是勋臣就不下数十家,六部的尚书、侍郎同样也有十多位呢,即便是排队,一两个月内斗排不到自己吧?
“先别管那么多了,国之功臣啊,我们可是不能怠慢了!”
茅元仪急声道,“孟候公,赶紧开门迎接吧!”
毕懋康醒过神来,喝道:“郭喜,立即准备茶点,石民,我们两个一起迎接!”
两个人急忙忙的来到了大门之外,只见一行人都牵着马匹,垂手站立,最前面的正是自己的侄子毕登辅!
“登辅,哪位是镇国公?”
毕懋康急声道。
毕登辅连忙躬身道:“叔父大人,石民公,这位就是如今南京的吏部尚书、镇国公朱杰,昨日听小侄说起您二位,镇国公激动地一夜未睡,今日天色还没有亮就让我引路前来拜望两位了。大人,这位是家叔父毕公懋康;这位是茅元仪先生……”
朱杰整理一下衣衫,一躬到地,恭声道:“后学晚辈朱杰拜见孟候公与石民公两位先生,朱杰初来乍到,不知道两位先生竟然隐居南京,差点与两位先生失之交臂,实在是侥幸的很了!”
不管是茅元仪还是毕懋康,现在都已经傻眼了,镇国公?吏部尚书?总督南直隶军政事务?开玩笑吧?皇上这是在搞哪一出?面前的这位镇国公,年龄最大都不会超过三十岁,根本到不了三十岁,这就是已经位极人臣了,从开国之初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听说过哪一位臣子能够在二三十岁的时候就被封为国公,而且还总督南直隶军政事务,这可是将整个南直隶甚至江南都交付在他的手上了!
“登辅,是你被骗了,还是你特么的跑到玄武湖来消遣你叔叔?你个不孝的子孙!你别说见过,你听说过这么年轻的国公吗!我打死你个孟浪子!”
毕懋康脸色通红,气得抡起拐杖就要抽毕登辅!
毕登辅吓了一跳,连忙叫道:“叔父大人,叔父大人,这真的是镇国公啊,真的是镇国公!如假包换啊!”
身后,朱杰也是一阵苦笑,没办法,谁让自己太年轻了呢,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倒霉吧!
“孟候公,在下正是朝廷明定的镇国公、南京吏部尚书,呶,请孟候公验过印信……”
说这话,朱杰将自己的印章解下来,递给了毕懋康。
茅元仪也凑了过来,两个人一同观看——镇国公朱,四个古篆清晰可辨,果然是!
两个人连忙将印章递回朱杰手里,深深鞠了一躬。
毕懋康脸色红的更厉害了,擦了,这事闹的,天大的乌龙啊!
“不知道镇国公驾临,有失迎迓,还请国公恕罪!”
没办法,长幼尊卑还是需要分清楚的,两个人都曾经在朝廷为官,毕懋康最高做过南京的兵部侍郎,至于茅元仪,最高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副总兵而已,两个人跟朱杰的官爵差的老远呢。
毕懋康连忙将朱杰一行人让进了自己家中,如今已经过了中秋,天气渐凉,三个人在桑树下的石桌旁落座,其他的不管是毕登辅还是秦牧风,也都只有站着的份儿了。
仆人送上了瓜果、茗茶,朱杰方才笑道:“孟候公,石民公,仓促来访,后学也没有来得及准备,这些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两个人都不是贪图名利的人,不过朱杰的手笔可是大方的很,黄金白银锦缎!
茅元仪笑道:“孟候公,这一次看来小弟也要跟着您沾光了啊……”
毕懋康连忙拱手道:“镇国公,所谓无功不受禄,如此重礼,我跟石民受之有愧啊……”
朱杰摆摆手,答道:“孟候公,石民公,你们两位当然受得起,在后学看来,不要说这么点东西,哪怕是黄金万两,都不如两位先生重要,我是行伍出身,有话就直说了,此次前来拜谒,只为一件事情!”
毕懋康与茅元仪心头一震,有备而来?
毕懋康沉声道:“镇国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