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就没有人奏事吗?”
崇祯的嗓音越发的低沉,脸色难看的要死!
“既然没有,那朕就点名了!户部,都察院,山西、河南、直隶、顺天四道监察御史,你们难道都没有事情奏报?”
众人这个时候更加的不敢乱说话了,摸不清崇祯皇帝的路数,胡乱奏事,那可是要倒霉的!
“还没有?”
崇祯更加的气氛了,喝道:“陈演,你身为内阁首辅,最近,难道没有收到山西、河南、直隶各省的奏章?”
陈演心头一颤,擦了,终于把名字点到自己头上了,山西、河南、直隶三省的奏章?最近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要命的事情啊,山西?没有啊?蒙古诸部与满洲没有进犯宣大啊,直隶?现在京畿一带一没有流民造反,二没有满洲入侵,也没有什么事情,至于河南,数月之前,朱杰刚刚帮助孙传庭将李自成赶出了河南,如今孙传庭大军驻守河南,河南民心已定啊,更加没有什么事情了……
“皇、皇上,这个,臣最近并没有接到下面各省发来的奏章?有一些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臣已经发还给各省处置了……”
陈演嗫嚅答道。
崇祯冷笑道:“哦?照你这么说,京畿一带,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了?”
“启奏皇上,直隶、山西以及河南一带,确实是平安无事啊……”
崇祯看向了朱杰,淡淡说道:“朱爱卿,你来给诸位臣工说说吧。”
众人心头一沉,这个朱杰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每次他站出来,都没有好事情啊……
“皇上,诸位大人,下官昨日在军中发现了大量病人,这些病人一个个都是同样的症状,据下官的诊断,此乃鼠疫之症状,而且毗邻潮白河与运河,民生富庶,鼠疫从这里肇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臣以为,一定是京畿一带已经开始爆发了鼠疫,从而被传播到了军中……”
朱杰沉声说道。
“一派胡言!”
陈演脸色大变,要命啊,这事情他自己心里头清楚,前些日子,他已经接到了地方上的奏章,汾州、潞安、太原三府、顺德、河间以及彰德、卫辉都先后发来了奏章,说是地方上遭遇到了疫情,请求朝廷拨付钱粮,不过,现在户部之中,哪里还有多少钱粮?即便是有,那也是要留着应付突发的战事的,一群傻老百姓,死就死了,管他做什么?
陈演没有放在心上,下令严斥地方官员不作为,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应付,没有想到啊,今天这件事情竟然被朱杰捅到了朝堂之上,这下子自己可是坐蜡了,承认?一旦承认了,那今天皇上这一关可是不好过了啊!
“皇上,绝无此事,即便是地方至少偶发疫情,也绝对没有朱杰说的那么严重,大明朝人口上万万,每年单单是死于伤寒的人就何止十万,通州镇仅仅是百十人患病,就要惊动朝廷,那还要通州镇总兵干什么?”
陈演辩解道。
崇祯没有理会陈演的辩解,再次喝道:“北直隶监察御史窦文明、石增祥!朕且问你们,直隶与顺天两地到底有没有关于疫情的奏章?有没有重大疫情?据实奏报,如有隐瞒,欺君罔上,朕绝不宽恕!”
窦文明与石增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有,还是没有?
说有,陈演可是被自己两个人给装进去了,这么一件事请皇上最多也就是呵斥几句就过去了,毕竟是首辅,轻易间,皇上不会撤换的,可是接下来陈演的反击,绝对不是两个监察御史能够抵挡得住的,不要说自己两个人,即便是都御史大人也不行啊……
说没有?现在皇上可是已经动了真火了,而且朱杰很显然是已经掌握了京畿地方上的动态,一旦事情败露,那可是要命的,欺君罔上,两个人就死定了!
窦文明与石增祥嘴角抽搐,不敢答话。
崇祯将眼神看向了朱杰,朱杰看看咬牙切齿的陈演,知道今天算是跟陈演杠上了!
“钦天监汤若望大人,您是信奉耶稣会的,在全能上帝面前,那是绝对不容有半句谎言的,你们两个可以说说,在京城之中,有没有鼠疫的迹象……”
朱杰没有理会崇祯,反而将问题抛给了应召上殿的汤若望。
汤若望同样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朝堂上的党争,这个时候,怎么就突然把自己一个芝麻大的小官给卷入了进来?这是自己能够参与的?
不过,朱杰已经说了,在全能上帝面前,天主徒是绝对不能够说谎的,别的官员位高权重,平日里不接触普通老百姓,自然未必注意得到京城百姓的变化,但是汤若望只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京官,没有任何实权,地位卑下,自然是注意到了京城普通民众的变化,如今京城的街头之上,出现了不少的灾民,四处乞讨,其中有大量的平民病倒,而且开始呈现急剧增多的迹象,这就是大疫的征兆!
汤若望咧咧嘴,躬身道:“启奏皇上,各位大人,朱杰大人说的不错,虽然下官不能够确定是鼠疫,但是,下官能够确定的是,京城已经到了大疫爆发的边缘,进来京城之中病患越来越多,特别是从各地逃荒过来的百姓,更是大片大片的病倒……”
“你说什么?”
崇祯登时从龙椅之上站立起来,他还以为所谓的疫情,现在在京畿一带不过刚刚显现呢,京师重地,如果出现大疫,那早就有人上奏了!
谁知道汤若望竟然说京师之中也已经处于大疫爆发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