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注定了京城之中风起云涌,风云变幻了,即便是众人想要平静下来,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史可法刚刚回到家中,就已经被一众同僚给堵了起来,督察院、六部、国子监、大理寺、鸿胪寺、太常寺,等等部门的官员,甚至还有几位勋贵,来了起码数十人,史可法的府邸并不大,客厅绝对是容纳不下的,大批官员甚至只能站在院落里,只有足够地位的人才能在客厅里议事。
“史大人,这一次,他们天威军闹得太不像话了,国子监、刑部、督察院,乃至数位勋贵的府邸,都先后受到了歹人的攻击,这些人手段狠辣,早有预谋,除非是天威军,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在京城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来!据不完全的统计,起码有着近百官员受伤啊,还有,至于国子监受伤的太学生,更是高达数百人,这些人要干什么,真的要造反吗?”
监察御史窦文涛恨声问道。
史可法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道:“怎么,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天威军干的,但是你们有证据,亦或是,即便是你们有证据,难道你还想着让皇上解散天威军?你的脑袋进水了吗?那可是皇上的亲军!你们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刑部侍郎段承志站了出来,如今他的脑袋上还裹着一圈纱布呢,这是被人用茶杯给砸的,到现在脑袋还疼的如同裂掉一般呢,太倒霉了,甚至官服都被撕的一绺绺的,狼狈至极。
“史大人,此事绝对不能就此善罢甘休,天威军的人太放肆了,竟然如此折辱我们,折辱我们不算什么,这是公然的在折辱朝廷,折辱煌上!如果我们就此罢手,皇上就此不闻不问的话,那我们文臣们还如何在朝中立足?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史可法无奈道:“段大人,不罢手还能如何?秦牧风现在已经躺在床上连动都不能动了,在折腾他,那他就真的死定了!即便是你们想要折腾,只怕皇上也绝对不答应吧?至于这件事情,你们有证据是天威军做的?知道主谋是谁?知道从犯是谁?哪个人主使的?”
“不知道,难道我们不会查吗?如果连这样的大案都破不了,那还要刑部跟督察院干什么?还要大理寺干什么,还要情报部干什么?都白养着吃干饭吗?我们必须要去面见皇上,让皇上给我们一个说法,让天威军给我们一个说法!”
段承志厉声喝道。
“对,我们要面圣!”
“对,一定要解散天威军!”
“一定要揪出背后的主谋!”
文臣们一个个义愤填膺,人血沸腾,特么的,太没有人性了,对着这么多官员太学生大打出手,简直就是穷凶极恶,天怒人怨啊,主谋的人早晚一定要要遭到天打雷劈的!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容我在考虑考虑,大家都暂时下去吧!”
史可法摆摆手,无奈说道。
如今天色已晚,都已经过了三更了,即便是想要入宫,也要考虑皇上的心情是不是,本来这几天皇上心头就不高兴,再要是半夜去打扰,搞不好,那可是要挨雷的。
不过,这一晚上,众人能够熬过去,第二天的朝会却是不打算放过了,一个个官员连夜写好了奏章,就等着早朝的时候上本呢,这一次,一定要让京中所有的将领都吃不了兜着走!
“史大人,杨大人、黄大人,你们的奏章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一次是不是要联名参奏?我们绝对不能轻易放过这群土匪,一定要将军中的这些刺头全部赶出朝堂,就是将他们杀了都不解恨!”
段承志以来到了朝房,就开始大声吼叫起来,脑袋被打破,朝服被死的粉碎,这个奇耻大辱,绝度不能忍,好歹自己也是朝廷的二品大员啊!
不过,段承志话刚刚说出口,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这气氛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的压抑?完全没有了前两天群情激奋,同仇敌忾的气氛,一夜之间,怎么都蔫吧下来了?
“孙督师,还没有请教,这位大人是谁呢,如此正直刚烈,看来,又是一位朝堂的贤达前辈啊……”
一个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段承志转眼看了过来。
只见孙传庭在正中端坐了,左右两边则是各有两个将领陪同着,上首的自己陌生的很,不认识,在左边倒是知道,段暄,至于下首,则是情报部的大佬高杰,在右边到是有些熟悉,赵正航,早在南京的时候,自己可是没少跟这个皇上的心腹将领打交道,声音正是上首那个不认识的将领发出的。
这人是谁?
竟然能够让高杰也只能在下首旁陪着,要知道高杰可是军中数一数二的大佬,除了孙传庭之外,他的资历那是最老的了。
孙传庭没有答话,只是轻声笑了一下,一旁的高杰却是调笑道:“一帆,难怪你不认识了,这些年你一直坐镇中原,抵挡鞑子的兵锋,这些人只不过是在你的余荫下讨饭吃的几只苍蝇罢了,理他们作甚?”
段承志的瞳孔猛然一缩,一帆,难道眼前的这个年轻将领竟然大名鼎鼎的徐一帆?大明的第一名将?这未免也太年轻了吧?这可是三军统帅啊!一时之间,段承志心头的震惊竟然使得他连高杰的调笑都给忘到脑后了!
如果说秦牧风在群臣之中,谁是他最大的靠山,那绝对就是徐一帆了,朱杰不算,那是皇上,超然物外,高举龙座,自然要一碗水端平,不能过于偏倚的,但是徐一帆不一样,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