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你太高看绿营兵的战力了,如今的两万多绿营兵不要说牵制住六七万的天威军主力,即便是一万天威军主力都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就可以将其轻松击溃,如何能够为我们争取时间?”
多铎不满道。
吴三桂苦笑着摇摇头,多铎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天威军的战力他是多次领教过的,六万天威军步兵主力,足以与五万满洲精骑相抗衡而不落下风,更何况,现在天威军的火器比之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单单是眼前的上百门的火炮,都够绿营喝一壶的,天威军完全可以用火炮营与火枪营挡住绿营的冲击,然后调集其他步兵营迂回包围冲锋中的满洲精骑,到时候,只怕两万多精骑也难以逃出生天了。
“多铎,你有什么办法?”
多尔衮问道。
“启奏皇上,为今之计,宁大人的策略倒是不错,固守锦州,只需要我们抗住明军进攻一个月的时间,明军的粮草接济不上,必定要因兵撤回山海关的,毕竟冰天雪地,不是所有的军队都能够顶得住的,天威军不是当年的关宁铁骑,只是有一点,我们在锦州是否能够坚持住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是也不短了,十来万天威军围困锦州城,单单是火炮,就有上百门,谁知道锦州城的城防能够支撑多长时间?
一旁的吴三桂苦笑道:“豫亲王,锦州城固然坚固无比,然则大名府不坚固吗?真定府不坚固吗?且不说这两个,顺德府又如何?下官与鳌拜将军率领主力两三万人,战力比之现在弱不了多少,怎么样?在天威军上百门火炮的集中轰击之下,仅仅五六天的时间,就被攻陷了,即便是锦州城的城防比顺德府要坚固的多,能够守住一个月的时间,也是难说的很……”
多铎登时默然,顺德府仅仅五六天时间,就被天威军给打下来了,锦州城又能坚持多长时间?万一,万一天威军死战不退呢?
多尔衮深吸一口气,说道:“好了,先这样吧,如今严冬马上就要到来,对于满洲精骑来说,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越有利,传旨下去,从今天开始,开始收集城中所有粮草,统一调配,满洲精骑全额补充军粮,绿营兵每日八成,老百姓只要饿不死,能减就减,尽量拖延一些时日,我就不相信天威军到了严冬腊月,还敢留在锦州,如果他们硬是要留下来,那我们就跟他们决一死战,到时候,鹿死谁手,那就尚未可知了!”
“皇上,臣以为,我们还需要准备第二条路!”
一旁的阿巴泰说道,“我提议趁着明军还没有全面合围,派出得力将领潜回盛京,招募大军,在一个月内招募两万精壮,准备驰援锦州,哪怕是普通的满洲精壮,战力也要远在绿营兵之上的,我们兵力越多,那击退明军的把握就越大,还有再度向着漠南派遣使者,请求蒙古各部出兵相助!”
“嗯!”
多尔衮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宁完我与阿巴泰的提议,一方面死守锦州,另一方面,派出派人募兵驰援,阿巴泰,回盛京募兵的事情就交给你和岳乐了,今夜就行动,拿着朕的旨意,赶回盛京募兵,驰援锦州。宁完我,你立即动身前往漠南,请蒙古各部再度派兵驰援!”
多尔衮部署完毕,阿巴泰与岳乐刚刚下去,宁完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动身,一个军卒就急匆匆的跑进了衙门。
“启奏皇上,庄亲王济尔哈朗那个突然到了西城,请求立即进城见您!”
多尔衮眉头一扬,济尔哈朗?他不是率领着一支兵力护送着亲眷与粮草辎重绕道宣化了吗?现在计算路程,只怕他们应该还在察哈尔才对啊,怎么突然跑到了锦州来了?
“快!立即让济尔哈朗等人进城!”
时间不长,济尔哈朗就进入了衙门。
“臣济尔哈朗参见皇上!”
济尔哈朗跪倒在地,急声说道。
多尔衮喝道:“济尔哈朗,你搞什么?朕不是让你绕道察哈尔然后从漠南返回盛京吗?怎么突然跑到锦州来了?”
济尔哈朗脸色灰败,涩声道:“皇上啊,出事了,臣率领着一支兵力,护送着亲眷与辎重刚刚进入察哈尔不就,就遭遇到了蒙古人,博林部与纳罕部同时向着我军发起进攻,足足有六七千骑兵,陈率领的大多都是汉军步骑的残部,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啊,所有的亲眷与辎重尽皆被博林部与纳罕部的蒙古骑兵抢去,臣拼死血战,方才从重围之中杀了出来,一路狂奔,赶到锦州城!”
什么!
多尔衮脸色大变,别的都不重要,但是那数百万两白银与数万两的黄金可是满洲东山再起的命根子啊,没有金银钱粮,满洲绝对无法渡过眼前的难关的!
“该死的,济尔哈朗,你难道没有跟他们说这是大清的辎重吗?博林部与纳罕部是不想活了吗?”
多尔衮怒吼道。
济尔哈朗涩声道:“皇上,臣都说过了,可是蒙古人软硬不吃,趁火打劫,臣也没有办法啊,连太后跟福临都被他们给掳走了……”
多尔衮眼前一阵发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博林部,纳罕部,老子跟你们势不两立!”
可是,现在再发狠又有什么用?大清已经是风雨飘摇了,能不能逃过这一劫,都在两说着呢,再说多少狠话都没有用。
众人一个个更是彷徨无计,屋漏偏风连阴雨啊,即便是今日能够逃过锦州这一劫,没有了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