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儿子房里,听着儿子与妻子说了半天话的常青的阿玛站起身,一个耳光抽在吴鲁氏脸上:“我把你个骄横的愚蠢妇人,平日爷真是宠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了,连县主也敢变着法儿的刁难,你只道人家性情好,大度,就由着性子的搓磨人家,现在好了,招得人家娘家人不乐意了,要报复咱家了,你高兴了?您个歹毒的妇人,爷宠着你几十年还宠出仇来了,你这是打算让咱家再无翻身之日呢,你也不用再和儿子争辩,你这样愚昧不通世事,眼见着要带累得瓜尔佳家败落,不能兴旺家族也就罢了,还连累一族之人,罢了,你这样的女人,爷也不敢要了,一封休书送你回娘家吧。”
吴鲁氏二十几年来哪见过丈夫这般狠戾的眼神的,一时吓得呆在当地,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倒是躺在炕上的常青素来知道他阿玛其实是个最善断不过的人,当狠之时,却是极狠的,见自己阿玛此时对着额娘发狠,赶紧求情道:“阿玛,何至于此,咱把道理和额娘说清楚,额娘不是不讲理的。”
红肿着半边脸的吴鲁氏听了儿子的话,急忙点头。
“哼,你当爷不知你在内宅横行几十年养坏了性子呢,爷平日也不和你计较,你倒忘了本分了,爷听说,忠勇郡王福晋那般尊贵的人,还天天亲自下厨替忠勇郡王准备一日三餐,从不假手于人,兼且忠勇郡王身上从头到脚的衣饰也全是郡王福晋亲制,而他府里的阿哥,也多穿戴她亲制的衣物,你既有闲,以后便跟人家郡王福晋学学服侍好你夫君我吧。爷对你的要求也不高,孩子们也就罢了,他们还照以前的例,只爷的三餐和衣饰以后全需出自你手,一点不许让别人代劳,若做得不好,你便回娘家去吧。女人不能善侍夫君,留之有何用!”
常青张了张嘴,却想起自己三餐便都是妻子亲手所做,衣物也全是妻子亲制,妻子传承了岳母的优良作风,贵为县主,不以位高而倨傲,比出自七品小官儿家的弟媳还贤惠能干,如此,自己又怎能阻止阿玛的决定!
于是,四十多岁的吴鲁氏从此过上了忙碌的家庭煮妇生活,再没空闲时间找儿媳妇的不自在,因为,她的手艺比起惠容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而有了身份高贵偏又手巧勤谨的儿媳敬上的衣食做对比,瓜尔佳大人却看不上粗陋的东西,总是时时喝斥吴鲁氏粗笨,饭做得不好吃,衣做得也不够精细,更是严格要求她平素多练习厨艺绣功。
所以说,伊拉哩家的人挑人,还是有点儿眼光的,知道这位瓜尔佳大人为人懂规矩,知进退,识时务,有他在,便是再如何惠容的日子都不会坏到哪儿去,其实,这位瓜尔佳大人还和玉儿的外祖家有那么一眯眯的远亲关系,要不,伊拉哩家当初也不会选上他家作为额附备选之一。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那么好的外甥女,还是娶到自己人家里更好。
惠容回府后,知道了公公的作为,很是感激,变着法儿的给他做好吃的补身子,怎么着,也得让公公比婆婆长寿,若不然,以后谁来弹压婆婆。
至于孕期丈夫如何被三舅操练得欲生欲死,惠容表示,男人精力过剩也不好,多练练其实挺不错,既没落下身手,又消磨了不应有的精力。现在,丈夫的睡眠质量多好,吃完饭,倒头就睡,一睡就人事不省,早上天不亮就起床,翻身穿上衣物后,风卷残动一般吃完饭又出了门儿,晚上,又是被贴身长随扶着回来,用完饭就睡……如此日日重复。
爬床的丫头?县主额附的床也敢不经主母发话就爬的丫头,显然是个没规矩的,自是要找一个有规矩的婆家管教,一个守寡多年又最是恪守规矩的婆婆是必须的。重规矩的婆婆讲究“孝事父母”,最喜欢让做媳妇的侍候她做些卧冰取鱼的事儿,也难怪,平日里她侍候了主子,回家自也要享享被人侍候的婆婆福,当然,主子给他儿子赏了个小妾这样倍儿有面子的事儿,婆婆也是顶顶高兴的。
常青不敢忘了岳母的话,把家族里那些使绊子的人都找着由子收拾了一顿,当然,肯定不是以得罪县主之名的,他虽忠厚却绝对不傻,若他傻,人家叔瑫当初也不会把他作为额附备选送到雅尔哈齐手上,没点儿手段,在叔瑫大人手下也坐不稳现在的参领之位。
至于岳母当初说的一些气头上的话,常青只能受着,倒不是一味地怕了岳家的权势,实在是这两年他也弄明白了岳家人的行事准则,只要不伤着他家的人,怎么都好说,可但凡磕着碰着他家的了,那就是一群野兽,不仅是露牙威胁,那绝对会扑上来伤人的。
常青是在军中滚着的,习惯于护短,因此,对于岳家比自己还护短的家风,倒是接受良好,最重要,岳家的人并非不讲理之人。只要不伤着他家的人,一切都有转寰余地,这不,他把家里摆平了,养得白白胖胖的妻子不就被送回来了。看着明显更加娇艳的妻子,常青反思,这快两年的时间,妻子定是过得不容易的,要不然,只回家不到一个月时间,就能养出这么多肉来?可惜妻子现在明丽妩媚的样子,他却只能干看着咽口水,妻子正怀孕呢,他可不敢动她,最重要,妻子给他吃了个糖丸子后,他现在却是有心无力——对于岳母说自己擅医毒一事,常青再不敢有一丝怀疑,当然,他也信妻子不会害他从此不举,便也就乖乖地由着叔瑫大人折腾得欲生欲死,谁让这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