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哈齐看看几个发小的脸色神情,郑重道:“有用得着我,记得开口。”
几个发小一起点头。
铁保不自在地偷睨一眼一旁的玉儿,拉了雅尔哈齐到一边,“我说,你这不是故意陷害人吗?怎么把媳妇儿带到这里来?让我出这么大的丑。”
雅尔哈齐一把捏住铁保的脖子:“你小子,自己没眼色,还赖上爷了?”
铁保被雅尔哈齐捏得动弹不得,嗷嗷直叫唤:“快放手,痛,痛,他娘的,雅尔哈齐,你这是要爷的命呢,放,放开。”
雅尔哈齐放开铁保的脖子,到底气法过,在他膀子上又用力夹了一下,看着铁保在灯下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这才觉得胸口的闷气出了出来。
可怜铁保平日便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哪禁得住他的手劲,一时只觉被捏的一只膀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嗷嗷直嚎。
雅尔哈齐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打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儿,扔到铁保怀里,“行了,回去着丫头给你用这药揉揉,什么样子,别装可怜了。”
铁保苦着脸:“怪兽,你小子就是只怪兽,两根手指,这哪是两根手指,这分明是只铁夹子,这一夹下去,爷这膀子废了,废了。”
雅尔哈齐看着他那可怜样儿,失笑道:“别耍赖,你一只膀子就这点力道能被废了?你连我儿子都不如。我那两个六岁的儿子,还能接我两分手劲儿呢。”
铁保看看手上的瓷瓶,低喃道:“你的种,也是小怪兽。”
雅尔哈齐耳朵多灵,听到这话,一瞪眼:“说什么呢?”
铁保把瓶儿揣到怀里,赔笑道:“嘿嘿,没啥,我说,你在弟妹跟前替我再赔个礼,今儿这事儿闹得,我这以后还有啥脸面见几个侄儿呢。”
雅尔哈齐斜睨一眼铁保:“咱是自家兄弟,知道你什么德性,也就罢了,不和你生气,若是惹了别人家的,看你可怎么收场。”
铁保不以为意:“别人家哪有你家这个妖孽,这都六个孩子的娘了,这神情看着却像十几岁,目光清澈,还带着娇憨,全无一丝阴暗之气,雅尔哈齐,你他娘的,你这福气,也太好了些吧。这外家的岳父舅兄得力,又连得六个嫡子女,太后皇上还夸你家那个品性好,雅尔哈齐,你他娘的,你让人说你什么好?”
便真是天性真纯,也就罢了,偏那小脸儿,还跟能掐出水来似的,嫩得哪像个妇人呢,倒跟那选秀的女子全无一丝差别,想让人不误会也难,若不是博洛见过,谁信那是六个孩子的娘呢?看一眼发小,铁保咬牙,怪不得这小子打成婚就再不沾花惹草,他若得着这样如花似玉还越看越有味道的媳妇儿,他也成日家守着。
雅尔哈齐听着发小咬牙切齿地嫉妒,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吡着一口白牙,挺着胸脯,嘿嘿傻笑。那样子,要多招人恨就有多招人恨了。
两人正说着呢,却听旁边一阵请安声,回头一看,雅尔哈齐乐了,这是怎么说的,都碰一起了。
“四堂兄,你和十三怎么也来了?”
雍郡王四阿哥瞪一眼那个把自家媳妇儿丢在一群男人中间的堂兄弟,冷哼道:“我怎么就来不得了?”
雅尔哈齐嘿嘿一笑:“这都凑一块儿来了,多巧的事儿呀。”
站在四阿哥身畔的十三笑道:“雅堂兄,内城的城门关了,我和四哥就准备来这儿凑合一宿。”
雅尔哈齐一拍脑门儿:“到关城门的时候儿了?”都怪那个洋鬼子,若不然,他这会儿就回到府里了。
四阿哥看一眼领着丫头嬷嬷站在一边的玉儿,冷着脸训雅尔哈齐:“怎么把她带来了?”这院子虽清雅,可保不准遇到那些个贵戚领的一些个贱藉女子,若让玉儿看到那些个不堪的画面,可怎么好。
雅尔哈齐转转眼珠,也不理四阿哥,只回头问几个发小:“你们准备怎么的,这就宵禁了。”
博洛苏色铁保三人一对眼儿,嘿嘿一笑:“我们自有去处,你不用管我们。”
看着三人的神色,雅尔哈齐心知几人这是准备去寻花问柳呢,也不拦他们,“行了,赶紧的去吧。”又忍不住叮嘱博洛:“你小子,这命可是捡回来的,悠着点儿。”
博洛嘿嘿一笑,点点头,几人冲四阿哥虚打个千,四阿哥一挥手,放他们走了。
看那几人走了,四阿哥看看雅尔哈齐,又看看玉儿,哼一声,当先走了。
十三阿哥看看明显在生气的四哥的背影,笑道:“雅堂兄,你也真是的,怎么把堂嫂带来了,你看,四哥生气了呢。”
雅尔哈齐嘿嘿一笑:“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走吧。”
十三知道他说的是一会就能把四阿哥哄好,忍不住好笑,摇摇头,几步跟上他四哥。
雅尔哈齐便也领了玉儿跟了上去。
清和圆虽比不上京里各家王府的建制,却也自有一番清新优雅景象,四阿哥进的小轩内,摆设不多,却件件儿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也件件不凡,玉儿打眼一扫,忍不住点头,这定是招读书人喜欢的,一派诗书fēng_liú的意味。
四阿哥也不客气,在主座的红木椅上坐了下来,几个秀丽的丫头手脚轻快地为众人送上茶后又轻快地退了下去。
玉儿好奇地看了那几个丫头一眼:“这倒像大户人家出来的正经丫头呢。”
话音刚落,却听上座传来呛咳声,玉儿转头看去,却是四阿哥被茶呛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