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济瞄见庄亲王点头,却有些为难:“王爷,您知道,虽说当初皇上招了奴才进宫,把这的意图说了,只是,今儿在宫里的事儿,却让奴才有些为难,这继福晋的侄女儿小小年纪被奸人拐带着行诬陷之事,这王爷您的继福晋不明情况,只当是奴才的孙女儿不好,到时岂非在心里要不乐意了!”
庄亲王一拍手:“本王说怎么那孩子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原来是被人骗了,只不知为何那完颜家的秀女要这样害你孙女?”
阿尔济示意雅尔哈齐回座,“王爷不知,这事儿还要从三十六年说起!奴才这孙女儿当年被招随驾,不曾想从天外引来一只神鹰,之后那神鹰就一直跟着奴才的孙女儿,这便引起了身份尊贵的十阿哥的兴趣了,咱们满州汉子,谁不对那样神骏的雄鹰心怀向往呢,十阿哥便常去看鹰,不想这一下却招了完颜家嫡女的眼了,她家本是想着她能被十阿哥看中,如今十阿哥却整天去看一个带着鹰的小丫头,后来奴才的孙女儿回京途中,她便着人与匪徒通风报信刺杀一行人,好在,没有得逞,还被皇上揪了出来。”
阿尔济老太爷停住话头歇歇气,见庄亲王听得认真,又接着说:“这个女子被皇上着令嫁了人做续弦,不曾想没两年死了,她妹妹今年选秀,便思为姐报仇,设计陷害奴才的孙女儿,不想,又被皇上撞见,把她的诡计戳穿了,想来继福晋的侄女儿也是被利用了吧!”
庄亲王想着自己当初与继福晋说儿子看中了伊拉哩家的格格,必是被那木都鲁氏知道了,故而与人合谋算计伊拉哩格格,可这伊拉哩格格福气好,这事儿居然又被皇上遇到,完颜氏与那木都鲁氏弄了个害人不成反害己!
庄亲王叹道:“你孙女儿这是招嫉了!”
阿尔济点头:“谁说不是呢!”
庄亲王点头:“此事,与伊拉哩格格全无干系,你且放心,此事本王自与继福晋分说,不会让继福晋心存不满!将来,孩子到了王府,本王也会如自家孩子一样好生看护!”
阿尔济点头:“有王爷这话,奴才也就放心了……”
“玛法,不行!妹妹不能嫁到王府!”
几人回头一看,却是叔瑫从厅外冲了进来,大声反对。
阿尔济老太爷老脸一垮,起身冲着孙子狠狠踢了几脚,
“你个没规矩的东西!大人在这儿说话,你插什么嘴!”阿尔济老太爷冲着孙子大吼,踢完了不算,还从旁边不知什么地方拿出一根如婴儿手臂粗的棍子冲着叔瑫就梆梆地敲!叔瑫也不躲,“扑通”一声跪在堂上:“玛法,您就是打死孙儿,孙儿也得说,妹妹从小是个实心眼儿,你看她在家里侍候您与太太就知道了!今儿这事儿虽然是两个秀女作孽,可不论怎么说,那也是继福晋的侄女不是,孙儿就怕继福晋到时心里有疙瘩。妹妹若到了王府,平日受点儿挑剔倒没关系,可万一怀胎时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一尸两命呀!不能嫁呀!”
阿尔济老太爷怒吼:“那也是她命不好!这媳妇在婆婆面前立规矩,整个大清谁家不是这样!怎么我的孙女儿就不行!虽说咱家的媳妇怀胎后就不再立规矩,可那也是你玛法我同意的,你总不能让天下的长辈都像咱家一样吧!那还有什么规矩可言!我打死你个乱说话的混帐东西,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言,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做兄长的说话了?再说,咱头上还有皇上呢!”
老太爷一边吼,一边梆梆地捶孙子,那一棍一棍全都是实打实地落在叔瑫身上,ròu_gùn交加之声听得庄亲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雅尔哈齐想上去拦,可自己年纪太小,身份也不够,便回头看看自己阿玛,庄亲王被儿子一看,才回过神来,赶紧几步过去从阿尔济手里夺过棍子,“你怎么这么大年纪,这脾气还这么暴?孩子几句话,就落你一顿打,好家伙,这声儿听得本王都直肉痛!孩子有什么说得不对的,你慢慢儿地教他就行了!怎么动手就打!”又掂掂手上的家伙,啧啧直咋舌:“你这是教训孙子,还是打仇人呢?”
阿尔济老太爷气咻咻地坐回去,尤自冲着孙子瞪眼:“混帐东西,要不是王爷阻着,我今儿不打得你一个月下不了床,我就不是当年的铁汉!不懂礼数的玩意儿!长辈在这儿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余地,还敢说什么一尸两命,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啊?你是咒你妹妹呢?我告诉你,你妹妹那是你玛法我放在心尖尖儿上宠大的,再让我听到你说话这样不着调,我打死你我!”
老太爷越说越来气,起身又要拿棍子,庄亲王急忙扯住他:“好了好了,孩子年轻,有个口没遮拦的,也不至于让你把他往死里打不是!”
阿尔济对着王爷抱怨:“王爷,你说这养儿养孙有什么好!哪有养孙女儿贴心孝顺,这都出去办差多少年了,现在还在你们旗做着统领,怎么还这么不长进?”
庄亲王看看自己的儿子,深有同感:“谁说不是呢,这儿孙都是债,咱做长辈的都是前世欠他们的,今世来还呗!”
阿尔济拉着庄亲王又开始唠叨孙女儿多贴心,多孝顺,照顾老人多无微不至,边说边抹眼睛,“可她如今大了,要嫁人了!从此后,我这老东西是冷是热就没人管了!那孩子好呀,她出生后,一府的人身子骨儿都养得壮壮的!以后,却要去你家了!”
庄亲王听着阿尔济一件事儿一件事儿地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