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莹润,叫人以为尤为清明。

然而这话说到后头,姜珞云已有些底气不足。

姜念念心里不由“咯噔”了一声。

她只知道,原著里这件事是徐芷妤一手策划。然而姜珞云会和徐芷妤一起,却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的。

但很快她便猜到了,白月光既然是重生的,那就一定会努力留在长安城,用男主的气运弥补自己的不足。

所以在这个时候,她这个容貌相似的妹妹对她而言,便只是一个威胁了。

所以她就会与女主合作,为的就是让这个替身妹妹远离男主。

然而按照女主的习性,白月光却多半成了女主手里的一把刀。在原著里面,女主之所以能横行后宫这么多年,有一个缘由,便是她从不主动出面得罪贵人。

想至此,姜念念的眸色变淡了几分。“姐姐,你确定这损毁佛龛的酒是我宫中的么?”

姜珞云淡淡的说:“这宫中便只有你会私藏民间的酒。”

姜念念不再多说什么了,转向了太后,屈身行礼:“太后娘娘,如姐姐所言,若只有臣妾宫中有民间的南香烧酒,那臣妾还用此物损毁太后的佛龛,岂不是太引人注目,臣妾自然不会这么做的。太后可否想过,或是有人知晓臣妾的习惯,所以故意从民间购买此酒,以此栽赃嫁祸?”

姜珞云忙道:“整个宫中只有我知道你私藏此酒,旁人又不知晓。你便是想要瞒天过海,也是有法子的。”

姜念念不由微微低垂着头,纤长的眼睫悄然低垂下去。小姑娘飞快的看了太后一眼,眼睛娇美水润的,看上去实在叫人心软。

太后神情一松,眼底柔和些许,叹道:“可管事嬷嬷都瞧着的,宸妃,上一个进这佛堂之人,可正是你啊。”

姜念念却道:“太后您明察秋毫,自然不会请轻易为人蒙蔽。可这宫中宫人万千,若是趁着无人看守的时机入内,嫁祸臣妾。臣妾以为,管事嬷嬷却也难以兼顾。”

太后下意识看向齐嬷嬷,齐嬷嬷却说:“太后,宸妃所言虽说有理。不过……如今所有的证据的确都指向宸妃。奴婢倒觉得,宸妃仍负着最大的嫌疑。娘娘,事关佛祖,还是要命人好生审理才是。”

毕竟,这么大个宫中,除了不守规矩的宸妃,也没有人会在自己宫里头私藏民间的烧酒了。

这时,方贵人小声嘀咕一句,“除了姜宸妃,从前被陛下娇宠成了习惯,还有谁会没事去藏宫外的那些酒啊。”

“正是!没想到宸妃还会故意损毁太后的佛龛,枉太后素日里这么疼爱她。正所谓是其心可诛。”

“这一次恐怕没有人能保得住她了,太后一定会将她送离宫中,以儆效尤。”

“但愿如此罢。”

姜念念:“……”

徐芷妤听见这些许议论,眼底浮现出一丝异样的光,微笑起来:“各位妹妹切勿胡言乱语,太后都尚未定论的事情。或许如宸妃娘娘所言,其中当着有所误会呢。”

方贵人低低哼一声,“姐姐以为还会有什么误会,无非是陛下舍不舍得罚她罢了。”

姜珞云捏紧了帕子,看了姜念念几眼。嘴唇动了动,原本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能说出来。

太后皱眉:“宸妃,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姜念念沉吟了一会儿,才淡淡说:“太后,臣妾可以证明这佛龛前的酒,并非是臣妾所有的。”

太后的神情一顿,但很快便恢复如初。倒是姜珞云面色变得有些泛白,勉力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念念。

“哀家可以给你机会解释。”太后语气微沉。

姜念念这才屈身行礼,又检查起那杯酒来。

按照她在现代了解的一点皮毛知识,不同种类、年份的酒,气味、色泽都是有所差别的。而那个人如果想要陷害她,自然不可能找寻一模一样的酒来。

所以,这杯与她宫中藏起来的任何一种都不可能相同。

“贞宁,你让人将昭阳殿余下盛酒的玉瓶都送到长乐宫来罢。”姜念念吩咐。

除此之外,她还停在小丫头耳边,悄悄加了一句话。

贞宁听完,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即领命而去。

不多久,几个小太监便捧着玉瓶子过来了。

古代世界盛酒的与现代的酒瓶大同小异,只是宫廷中所用的,乃是上等的暖玉。造型精巧,且出落的酒,味道更是醇美。

至于这几瓶果酒,的确都是从长安有名的造酒坊高价购得的,与宫廷贡酒的标致全然不同,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从外面看过去,便能依稀察觉颜色旖旎,引人垂涎欲滴,并无无色无味的酒液混在其中。

姜念念还准备在地底下珍藏一段时间再挖出来,但是现在看来,恐怕是没有这个缘分了。_(:з)∠)_

“太后,您可派人再前去搜一搜,”姜念念目光在那些瓶子身上扫过去,轻声说:“这些便是臣妾宫中的所有烧酒了。您可派太医细细查看,您佛龛前的那杯酒是否属于臣妾。”

方贵人却讪讪道:“谁又知娘娘是不是故意销毁了证据,已将那一瓶早已丢弃了。”

姜念念看她一眼,微微笑了笑道:“但凡是宫中的一应器具,都会经由内廷司记录,再分发往各宫。这盛酒的玉瓶自然亦是如此。”

她紧绷着下颌,淡淡看着方氏,继续道:“若是方贵人怀疑本宫暗中销毁器具,何不前往内廷司调出记录,看看能不能对得上,却单只在这儿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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