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意识后的第三天,娜古已经能够自由活动受伤的那条手臂,而且也可以在床上撑坐起来稍微靠一会儿,不然老是躺着她的头都快晕炸了。

哈摩因还是老样子,在她醒来之前就已经出门打猎去了,不过每次他离开前都会在床沿边上留下一碗散发着清甜果香味的糊糊,这简直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那头豹子的皮毛真的这么值钱么?

娜古一边思考一边捧着浆果糊狼吞虎咽,她这几天还是在思考自己的‘交房租’计划,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垃圾即便能从哈摩因这里讨到些在丛林中生活的基本常识,但实战和理论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

好不容易从豹口之中存活下来的娜古非常清楚这点,平时的吃食肯定能马马虎虎的解决,但野兽呢?还有那些部落中的人和她根本不了解的传闻中的怪物呢?

肯定没办法应付的,而且娜古也真的不想再被什么东西咬到皮开肉绽,这次运气好被哈摩因给搭救了,那下次呢?

娜古叹口气放下已经被吃空的石碗,今天等哈摩因回来一定要鼓起勇气厚起脸皮和他商量这件事情了,虽然平时哈摩因打猎回来基本不怎么和她交流,要想聊聊天还得娜古强行搭话,不过强行搭话后最多也就聊个两三分钟,并且哈摩因的回答内容基本固定在‘恩’‘哦’‘好’‘闭嘴’‘行’这几个内随意搭配。

十分冷淡,但照顾她的时候还是尽心尽力,这种强烈温度差就是导致娜古不敢和哈摩因谈起‘交房租’计划的缘由,因为怎么看哈摩因都是想快点把她伤养好,然后立刻脱手。

不想被脱手,不想被哈摩因脱手,虽然这样想很废柴很不上台面,但哈摩因的确是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怎么办,到底该用什么东西来交换才好,哈摩因他除了皮毛和兽骨这种东西外还需要什么?娜古双目放空的靠坐在床上,她现在依稀记得自己以前会织围巾,但那有个屁用……

“嘎啊!”

正在沉思的娜古被忽然从屋顶上传来的尖锐鸟叫吓得身体一颤,然后抬头便看见天窗边缘蹲着只拥有艳丽羽毛的漂亮大鸟,它正在仰头悠闲无比的摘吃窗外树枝上的淡黄色浆果。

天气真好

娜古呆滞的看着透过碧绿树叶,细碎落在大鸟羽毛上的阳光,之前她还在想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种落后无比的地方,现在按照情况看来最落后的应该是她才对……连鸟都比不过,人家会自己找吃的自己保护自己,她呢?

现在她别说走路和自己找吃的了,上个厕所都要哈摩因在旁边扶着抱着才行,娜古越是回忆这几天哈摩因照顾她的事情,就觉得又丢脸又没有着落感,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她靠在床上唧唧咕咕的哭了起来。

原本停在天窗外享用午饭的大鸟被屋内传来的动静惊扰到,嘎嘎叫过几声拍着翅膀飞走了。

独自沉浸在伤感中的娜古捂着脸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身边响起了哈摩因有些疑惑的问话声,她才猛的一下打个嗝止住了哭泣。

“你哭什么?”哈摩因皱着眉站在床边低头看娜古,他胸口和左手臂的衣物上全沾着大片大片的污血,手上还拿着把比较长的骨刀,模样看起来十分吓人“伤口痛?”

“你受伤了?”看见哈摩因身上的血迹后娜古瞬间便回过神“没、没事吧?”

“是我先在问你。”被反过来关心的哈摩因眉头皱得更凶了“而且我没受伤,这是动物的血。”

“哦、哦……那就好。”

“所以你在哭什么,是不是乱动把伤口崩裂开了。”说着哈摩因就要伸手掀起娜古身上的兽皮检查。

“不、嗝……不是伤口崩开。”这下更丢脸了,她难道在失神状态下从中午哭到了晚上?娜古紧张的抓着兽皮让哈摩因没办法抽走,然后又越过他的肩膀去看屋顶的天窗。

没有啊,现在天还大亮着啊,那为什么哈摩因在天亮着的时候回来了?

而哈摩因就趁娜古分神去注意天窗的时候,将她紧捏着的兽皮给一把抽走露出了那下面擦满药膏的大腿:“哪里的伤口崩开了。”

“所以说没有崩开。”娜古抬手徒劳的遮住自己的上半身“我只是、只是随便哭哭而已。”

不管娜古怎么说,哈摩因还是大致的刨开药检查了下她大腿上和脚踝的伤口,确实都没崩开的迹象:“……”

他重新把兽皮盖回娜古身上,并再一次警告:“不要随便乱动。”说完就转身朝那面挂满了各种刀和器具的墙走去,哈摩因从上面挑挑拣拣了几把看起来比较厚实宽大的石刃下来用绳子拴着背到了背上。

“你要继续去打猎么?”娜古看着做准备工作的哈摩因,还是坚持不懈的搭讪。

“不。”

“那是去哪里?”

哈摩因背着叮铃哐啷的刀具走到石台旁边喝了口水:“下面。”

“下面?”

“恩。”

想和哈摩因聊真的好难啊,娜古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话只能闭上嘴安安静静的看高大的男人带着东西离开小木屋。

不过他说的下面是什么意思,屋子下面?这木屋还有地下室的么?真是高级……

此时娜古已经从之前伤春悲秋的情绪中勉强恢复了过来,她竖着耳朵想听听屋外哈摩因的动静,可除了开始有听见树枝被弯下去时发出的吱呀声就再没听见过别的。

但没过多久,娜古便听到有什么敲击声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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