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北方,处处绿意盎然,空气中泛滥着年轻人身上所特有的春潮。

z大的某间阶梯教室内正在上课。

这栋教学楼已经上了些年头,从外面看过去,还保留着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古建筑外壳,只是校方将教室内部进行了新一轮的翻修。配置上了最新的多媒体讲桌,多功能多用式黑板,新的课桌椅,光亮的地板表面,洁白的墙壁。

孟真就坐在靠墙且靠后的一个座位,他直着双眼盯着讲台上那个气度不凡俊逸逼人的男人发着呆。

刚他是费了好大的劲儿,使劲捂了老半天的胸口才把那种悸动压下去。原来刚才那个尖嘴男的话也不算是空穴来风,至少曹翘翘同学是真对这俊美老师动了心。

但瞧着讲台上那风度翩翩的男人,根本视曹翘翘同学于空气的态度。孟真也明白了,多半是曹翘翘自己一厢情愿的单相思。

“古希腊在经济思想方面的主要贡献,色诺芬的《经济论》,论述奴隶主如何管理家庭农庄,如何使具有使用价值的财富得以增加。”陆斯复带有不一般磁性的声音仿佛一汪清泉,汩汩淌过在座的每个男生女生耳间。

教室内所有的女生都在直勾勾的盯着陆斯复的脸和用高级休闲西装包裹下的绝对有看头的修长身材。

女生的眼神一般比较直接,男生们的则就复杂了一些。陆斯复淡定从容的上着自己的课,对于学生们流露出的各式各样的眼神并没有任何兴趣。

孟真两手托着腮,盯着讲台上那气宇轩昂的年轻男老师,眼睛逐渐眯成了一条缝,坚持了不到二十分钟,脑袋一沉,撑着脸的胳膊肘滑了下,全身剧烈一抖,‘哗’的一下醒过来神。

孟真揉揉眼睛,搓了搓脸颊,毫无心虚愧疚之感,又抬起了头。

老实说,对于孟真这样的人,从小到大,大概除了体育课,这辈子没这么老实不动不说话不离堂的上过一节课,虽然他什么都没听懂。

过去的几年里,他做的最多的便是被杨权拉着或者是拉着杨权,俩人迟到旷课逃学惹是生非。

杨权那货最让他觉的有良心的地方是,他能把所有闯的祸都扛到自己头上。被老师们逮到叫家长的时候,他永远都是那句话,“一人做事一人当,孟真是被我逼着逃课打架的,要叫就叫我家长。”

杨权父母感情不好,没离婚的时候也是常年异地分居,都在忙活着各自的事业。老师们打电话也是无济于事,他爸他妈根本没空去。

孟真两眼发直,长叹了口气,头一次发现身边少了杨权不是个让人高兴的事。

他双手托着腮发了这么一会的呆,呆发完之后,就听到了曹翘翘心仪的俊美斯文男老师的一句话,“大家下课休息一下,十分钟后继续上课。”

于是,这就是下课了?孟真伸了个懒腰,心道大学上课竟然是这么操作的?也不比高中轻松多少嘛!还要一节一节课的上。

孟真将书本塞回到背包里,拽着背包带子整个儿的将包扔到背上,吊儿郎当光明正大的下了阶梯,在一百多口子震惊的目光中不急不缓的向前门走去。

倒不是他想出这个风头,主要的是后门地方堵着几个让他看了极其倒胃口的货,他还真怕弄脏了曹翘翘这身虽说是假名牌但是洗的特别干净的衣服。

多媒体讲台前围了一圈女生,手里拿着优盘在拷贝电脑里的东西,孟真借缝往里面瞧了眼,没有发现俊美老师的身影,他撇撇嘴出了教室。

教学楼占地面积不小,结构设计也很是经典曲折,孟真不认识路,就沿着走廊走的随意。

走廊尽头拐角是一道楼梯,孟真单手抓着背包带子另一手扶着楼梯把手,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下了楼梯。

他边下楼边查看着曹翘翘背包里的东西,两本书,一个记事本,笔袋,钱包,手机,背包最内层还有一把十多厘米长的美工刀。

孟真不太清楚一个非美术生为何要在包里放美工刀,不过他也懒的想。从里面摸出手机看了眼,难道呆会要去刷机?不知道刷机是不是会把里面储藏的东西都刷掉,毕竟这是曹翘翘同学的,里面或许有人家的回忆啊,不可告人的秘密啊啥的也说不准。

孟真边想边下楼。

他们上课的教室在六楼,出了教室走到五楼楼梯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借着一股大力推向他后背,他整个人就被撞进了旁边一间开着门的杂物间里。

“砰……”门关上了。

这杂物间本就不大,里面还堆满了脏旧的破拖把,垃圾桶,扫把等物件,房门打开又合上的瞬间,灰尘满屋子乱飞。

孟真捂着口鼻咳嗽了几声,扶着墙回头瞧了眼,正是刚上课时候在自己身后吐了一节课粪的仨货。为首的那家伙个高些,染着黄毛,双手抱着胸,三角眼斜瞅着他。

站他旁边的一个就是之前偷袭不成反被打脸的尖嘴男,另一个则是个满头满脸油乎乎,身上衣服冒出一股衣服洗完没干又被捂了的嗖气的粗火腿一般身材的男生。

靠,原来大学里也有这等‘劣质人物’。所以说,高中老师总是嘟囔的那句‘一切事情等到了大学就好了’的话根本就是在扯淡吧。孟真面儿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已经吐了一吨的槽。

“您几位,这是要干嘛?”孟真先问了声。

“干嘛?”黄毛三角眼哼了声,“挨了不少操了挨傻了吧,还不知道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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