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三十个小时了。

叶殊一边派人秘密监视袁姗的一举一动,防止凶手伤害她;一边又着手调查凶手留下的讯息,企图知道他和袁姗之间的过往。

她是不能直接去问袁姗的,因为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说出那些辛秘的往事,甚至是矢口否认,到时候她就可能伺机行事,反过来对付叶殊,或者是消灭什么至关重要的罪证。

叶殊本能觉得袁姗绝非善茬,何况她对一个装傻说不认识凶手的女人也毫无办法,更不能审讯她。

所以,还是得被凶手牵着鼻子走,在这最后的几十小时内,挖出他的秘密。

叶殊翻看那本日记,嘴里碎碎念:黄山孤儿院,是吗?

“你的情绪发生了变化,闻起来的感觉也很怪。”纪零淡漠地瞥了她一眼。

“纪先生,也就只有你能通过嗅觉观察到别人情绪方面的变化。”

“那就说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好了,人在兴奋的时候往往会出汗,根据汗液浓淡就能从中判断出这个人的情绪变化。当然,我不止是靠这一点依据来判断,我能嗅到别人嗅不到的气味。”

“好了,我知道了,”叶殊敷衍地回答,“我知道纪先生人中龙凤、天赋异禀。”

“是在夸我吗?”

“是是是。”

“我很开心,”他顿了顿,又忧心忡忡补充,“那么,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表情让我了解到,你对这一间孤儿院没有一丁点的好感。”

叶殊将纤细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若有似无地敲击两下,发出“笃笃”的骚动。她斟酌了一会儿,组织好语言,“这间孤儿院就是我小时候待过的那一间,一旦回去了,我就会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这其中,就包括我父母把我抛弃了的这段回忆。”

“听起来不太美妙。”

“纪先生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纪零低语:“我父亲是物理学家,我母亲是大学校长。他们工作比较忙,平时也不太注意我的事情。”

“那纪先生会觉得寂寞吗?”

“寂寞?”纪零流露出狐惑的神色,似乎从未思考过这样对常人而言司空见惯的事情,“我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似乎没有留给寂寞的时间。”

“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以前的我,胆小又懦弱,在孤儿院里,肯定没有跟着自己亲生父母那样,被照顾得很周全。所以常常会因为一些比较少见的点心发生争执和口角,支配所有权之类的。现在听起来是小打小闹,在那时候,对我而言却是天大的事情。”

“孤儿院里面是什么样子?”

“四面墙,一栋房,好像永远也出不去,也不会有人来带你出去,”叶殊靠在柔软的靠垫上,深吸一口气,补充,“那时候最羡慕的就是有人来□□,妄想自己能被选中,能被带出去。不过还好,最后徐队长来接我了,是他把我带出来的。”

“所以,他算是你的再生父母?”

“可以这么说,”叶殊的脸上洋溢起真挚的笑容,“我真的把他当我爸了,每个月拿到工资,就会给他提两斤白酒带回去,过年也能聚在一起吃个年饭,这样就挺好的。”

“你还需要其他亲属关系来填补寂寞吗?”

“什么?”

纪零错开眼,温声细语地道:“譬如丈夫什么的。”

叶殊愣了三秒,一张脸爆红,如烤熟了芯的红薯,滋滋蒸腾着热气。

她虚张声势地提高音调,吼:“纪先生,请闭嘴!”

“哦。”纪零抿唇,又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世界清静了。

大概是晚上七点时分,叶殊开车穿过浓密的雾霭与晚霜,一路披星戴月,总算抵达了黄山孤儿院。

她凝视着这座位处偏郊古旧公寓,心生一种朦胧的畏惧与排斥。叶殊不喜欢这里,无论来多少次都是一样,都是笼罩她整个童年的噩梦。

没过一会儿,孤儿院里就有院长前来迎接,“你们好,请问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叶殊拿出刑警证件,严肃地说:“调查一些案件,请您配合。”

院长换了人,所以叶殊也不太熟悉这位中年女人。她侧头望去,果然有满怀希翼的孩子扒在门边探听,久久不肯离去。估计是因为有新的夫妇前来□□,自以为高明地偷听墙角,获取第一手讯息。

院长回头,瞪了孩子一眼,驱赶他:“上楼去休息,有客人来了。”

小男孩畏畏缩缩地点头,一溜烟跑上楼去。

叶殊先是问院长,有没有关于凶手的信息。等到她摇摇头,又问:“那么,你知道一个叫袁姗的女人吗?”

“袁姗?”院长停顿了两秒,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有提到过这个名字,是因为一起事故。”

“事故?”

“具体的,我也不记得那么多,得去问问老院长。”

“那麻烦你现在打电话联系一下她,我们的时间紧迫,不能耽误。”

院长郑重其事点点头,开始给老院长拨号,又将手机转交到叶殊手里。

嘟了两秒,有人接了。

叶殊强迫心神镇定下来,轻声说:“陈阿姨吗?我是叶殊,十几年前在黄山孤儿院住过。现在我当刑警了,有点和案件相关的事情想问问你。”

老院长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笑了一声,说:“叶殊啊?我还记得你,跟着徐警官走的,那时候才到我肚子过,一转眼都大人了。好了,你问就是了,能帮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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