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咽了咽口水,一闭眼,鼓足勇气把接下来的诗念了出来:“黑猫身上白,白猫身上肿。”

“噗通!”何安邦栽倒在地。

众将士愣了几瞬,旋即一个个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出声!

“人才啊程让兄弟!”

“佩服佩服!”

“天地一笼统,井上一窟窿。黑猫身上白,白猫身上肿。”

这诗作得简单,程让只念一遍,将士们便都会背了,他们纷纷惊叹:“程让兄弟,咱们还以为诗词都是文绉绉的呢,却不想竟也有咱们能听明白的!”

“你这诗做得好不好弟兄们不清楚,我们只知道,下雪天啊,着实是这幅样子的!”

在程让念完这首诗时,坐在后头的姬达和一众幕僚本来想笑的,但听将士们这么一说,他们攀到嘴边的笑意一僵,眼神也是一顿。

什么是诗词?文雅的才是诗词吗?令人听不懂的才是诗词吗?

所谓诗词,是用最简介的语言描绘最生动的画面。程让的这首诗虽说用词粗俗,但细细一想,却真是够形象的啊,黑猫身上白,白猫身上肿,大雪时天地间的一片风貌已经跃然眼前。

何安邦半晌方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指着程让,手指抽搐:“你……你……”

你了半天都没能你出来。

说这诗不好吧,偏偏形象至极。

说这诗好吧,偏偏又用语俚俗,下里巴人,难登大雅之堂。

“师父?”程让歪着脑袋看他:“可算过关?”

何安邦眉头的八字散了又聚,半晌他狠下心来:“算了,今日便算你过关,下次作诗可不得再这般耍小聪明了。还有,以后课上要认真听。”

毕竟她是要考功名的人,他何安邦心目中的好诗,却未必是考官心目中的好诗,这种剑走偏锋之事,还是要少一点的好,冒不得险啊。

“是。”程让恭敬地点头,她也明白是自己上课走神,让师父担心了。

下了课,程让没有留在王府中和将士们一起用膳,而是直奔相亲的地点。

程让翻过了程恩给她的画册,她早已发现,这里面的男子竟没有几个是在朝为官的,反而都是些平常的富家子弟,一个个容貌甚好,有的甚至要美过女子,但至于腹中才华有几两,这就不好说了。

难道爹爹是想要招郎入赘?所以才选些没有背景的美男供她挑选?程让如是猜测。

她哪里知道,程恩压根是想以男色诱她,治好她那喜欢女人的毛病啊!

今日要和程让相亲的这一位,是一位名叫李生的画师。据说他每次去闹市作画,都会受到姑娘们的狂热追捧,次次掷果盈车而归。

程让不屑,她爱看美女,对于美男,她向来是不太服气的。毕竟她的模样可是天下少有的潇洒俊俏,能比她俊的男人,说实话除了北川王,她还不曾见过第二位!

她倒要看看,这李生真正的容貌,到底能俊到哪里去!

一袭月白的袍子,玉冠束发,程让摇着折扇,风度翩翩地朝一家清幽的茶坊走去。


状态提示:相亲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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