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要她唱这首歌,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师生和武警官兵的面……
这场景,那可比当初苏秦偷偷录了音,然后把她蹩脚跑调的歌声给其他人听,实在要丢脸多了。
裴清溪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苏秦特别了解裴清溪,这姑娘正趴在桌面上想东想西的,等过会儿她自己哀怨够了,一准儿就该回头找自己算算账了。
于是不等裴清溪出声责备,苏秦就自己乖乖的先开了口:“那个,清溪,刚才的事……”
苏秦不提还好,裴清溪只是趴在那儿郁闷。
可是这家伙一出声提起刚才,裴清溪心头的那股无名火,似乎被人添加了烈性助燃剂,火苗蹭的一下子就喷了出来一一
“丫的居然还有胆跟我提刚才!”裴清溪腾地坐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她,面目凶狠的样子似乎要把苏秦给撕碎,“你明明知道我唱歌不行,为什么还要跟班主任提起这个茬儿?难道我以前丢脸还没丢够吗?你是要逼我新账旧账跟你一起算吗?”
“唱歌会跑调很正常啊!”
隔壁桌的苏可见老傅出了教室,正在外面台阶上抽烟聊天,赶紧就把藏好的小说偷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就低头偷偷地看一整天没看的故事,听到裴清溪和苏秦的对话,忍不住插嘴:“没有谁天生会唱歌的,学唱的时候总还是要先跑跑调,等你找到感觉就好多了。”
“对啊,就是这个理,”苏秦赶紧猛点头,顺着杆子就往上爬,“苏可说的没错……”
你还敢跟我狡辩!
裴清溪死死瞪着试图推脱责任的苏秦,秀丽的小脸绷得越发紧。
苏秦的声音开始哆嗦:“本,本来就是啊。”
裴清溪不说话,继续狠狠瞪着她。
大概觉得逃不掉一顿批评,苏秦后来说话反而大胆利索起来:“你平时,初中那会儿上音乐课的时候,老师教大家唱歌你也不跟着好好学,唱歌不跑调才奇了怪了……”
裴清溪气极反笑:“照你这么说,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唱歌却非要把我推出去,倒是你有理了?”
若是裴清溪直接对苏秦发了火,她反而觉得自己心里有底,可是被裴清溪这么似笑非笑的瞧着,有些抗不住她这渗人的样子,最后实话实说:“那还不是为你好吗,你每天都闷声闷气的只顾做题,压根就不与同学打交道,这不是给了你和大家一起多交流沟通的机会?再说了,你不是老抱怨不能参加军训么?这也给了你参与军民联欢的机会……”
几乎每个人都觉得军训一天到晚累死累活,而且白天还得在室外顶着大太阳晒,像裴清溪这样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休息,那不是挺美的一件事吗?
苏秦实在想不明白,裴清溪怎么就觉得不能参加军训很遗憾呢?
丫的从早到晚总是哼哼唧唧的,遗憾不能踢正步喊口号,不能跟大家一起站在整齐的队伍中,还说什么羡慕她......
有像她这样磕碜人的吗?
裴清溪被堵得几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低着头写作业。
......
晚读报铃声一响,裴清溪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教室。
虽然她的腿并不允许她这样做。
但是没办法,时间紧急,她要尽快想办法改变老傅的决定,不然到时候她就真得当着全校新生、学校领导以及武警官兵的面丢脸了。
被强行推开的苏秦,揉了揉自己被裴清溪用力过猛而抓疼了的胳膊,动作漫不经心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既然知道裴清溪唱歌容易跑调,那干嘛还要拖着她下水啊?”苏可越过裴清溪的位置,语气特别好奇的问苏秦,“你难道没看见裴清溪的脸有多难看吗?你就不担心她到时候又不理你?”
“老傅什么时候说过,要裴清溪唱歌了吗?”苏秦偏过头来,反问了苏可一句。
“老傅没说过?不可能啊。”苏可歪着脑袋像在思考,手里照例拿着根剥了糖纸的棒棒糖,“老傅好像说了‘那就裴清溪吧’......”
鼻翼下方尽是水果糖的香甜味道,苏秦很不客气的伸进苏可兜里,掏出了根包装漂亮的棒棒糖。
她一边剥糖纸,一边提醒道:“你可别忘了节目的形式。”
苏可下意识就说道:“歌伴舞,几个人轮流唱《拥军秧歌》,还有人在后面扭秧歌。”
“裴清溪小学时在六一儿童节表演过节目,据说好像就是扭秧歌。”
“所以......”苏可想了想,“裴清溪负责节目排练进度,班上其他同学唱歌,裴清溪在后面扭大秧歌就可以了?”
“可以这么说吧。”苏秦含着棒棒糖含含糊糊道。
“但是,你不觉得这个节目很老土吗?”
想想曾见过的文艺表演节目,苏可这时候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心累。
酷炫的街舞,悦耳悠扬的吉他,欢快奔腾的二胡曲《赛马》,还有豪爽优美的洗衣舞,《三只小熊》,怎么也比老土的大秧歌要轻松明快吧?
并不是说秧歌不好,实在是这种节目,太不符合明媚飞扬的高中生的气质啊!
苏秦自然知道,苏可心里大概在想些什么,但是时间确实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还可以借表演节目的机会,让裴清溪和傅子恒凑一块儿呢。
看吧,她是多么贴心的表妹啊,为表哥的爱情操碎了心!
“要是裴清溪自己不乐意,说不定她会私下去找老傅,没准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