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涛天,将虚空遮蔽成绿色的汪洋大海。
汪洋之中,田农襄飞舞穿行,掌影纷飞,冰峰起伏。藤蔓不断被他震开,又不断地翻涌而至。
接连不断的隆声,响彻天地。
此时此景,早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到底是什么修为?散归境圆满竟然能和虚灵境大修士周旋?这也太离谱了吧?
事实上,田农襄此刻却苦不堪言。他早将法力推到了巅峰,太古玄经急速运转,体内圣符穿行,苍龙咆哮,寒冰石狂躁不安,甚至那滴被禁锢的魔血也蠢蠢欲动,虚影急踪、揽天手两大神通也被他发挥到了所能达到的极致。
然而,纵是他全力施为,也仅是能勉强周旋而已。若此时滕侯舍弃他,去袭击族人,田农襄是万万救援不得的。
好在滕侯久未镇压这个低阶修士,心中恼怒,无暇也不屑去镇杀那些低阶修士。如此一来,族人们倒有惊无险。
原本攻击田农族人的凝升境修士们也唯恐被他两个散出的威压扫中,纷纷远避。更有些已头也不回的逃离此地。
在族人们的惊愕中,田农襄足足与滕侯周旋了一个多时辰。虽然此时他全身是伤,可在嗜血匕首和翻天印的相助下,身形步伐毫不紊乱,所到之处,冰峰护体,极尽妖艳奇异。
嗡——
天际一声异响。田农族人仰头望去,只见十一个强绝修士静立虚空,中间为首金盔金甲,两旁分立十位通身黑色铠甲修士。
“帝丘田农煌见过旗主!”帝丘老祖仰天说道。
族人大惊。那金甲人就是驭魔旗的旗主赤炎威?他竟然亲自来了。
旗主微一点头,接车抬头望向正斗法的二人,亮声道:“滕侯也为无字碑而来?”
滕侯哼了一声,砰的一下将田农襄砸跌一旁,隔空喝道:“旗主亲来,是要与我为敌么?”
旗主眉头微皱,“炎皇有令,不得伤及帝丘田农,滕侯不记得了么?”
“哼!若待这后生崛起,恐怕炎皇自己也难以压制!”
旗主戚眉看着他,“这不是你我该考虑的事情。”
就在这时,天际轰隆巨响,一道霞光投来,梵音四起。接着一架黄金战车在十几个骑着异兽的强绝修士护持战车碾着虚空奔驰而来,停驻旗主身侧。
“滕侯!你要造反吗?”小公主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正在荆棘丛中穿梭闪避的田农襄心中大喜,他没想到小公主会在此时赶来。
“呵呵,晴公主何处此言?”滕侯冷声道。
“那就放了他!”小公主喝道。
“公主怕是有失考量吧?这小东西若成长起来,天下无人能够制衡。我先行将其绞杀,也是为炎皇好。”
“我替父皇谢了滕侯这份心意,你放了他,过去之事既往不咎!”小公主唯恐将滕侯激恼,真若对田农襄痛下杀手,可就不妙了。
就在这时,藤蔓深处轰然炸开,田农襄冲天而起,立于虚空。虽然全身伤痕累累鲜血迸溅,可气息极强,一手虚托翻天印,一手紧握嗜血匕首,脚下莲花绽放,周围冰峰护体。怒目看着滕侯,“你杀得了我吗?”
滕侯恼怒,但心中却也震惊异常。这小子分明境界很低,何以会有如此强的战力?但当真小公主和旗主的面,一时也不便再次出手镇压。
“你没事吧?”小公主唯恐田农襄的话讲滕侯激恼,一边说着,一边驱动战车,驰到田农襄身侧。
田农襄抬头看着她,嘿嘿笑道:“没事!它虽然很强,可也奈何不了我!”
小公主瞪他一眼,深恨他那张招人恨的臭嘴,“你就少说两句吧!”
“怕什么,我已和它大战两个多时辰了,不还活的好好的吗?”田农襄说着,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远处,旗主也深感疑惑。这小家伙分明修为不高,可为何能与滕侯折腾如此之久?滕侯的能耐,旗主很是清楚,虽然法力不如自己,可也不可能镇杀不了一个散归境。
滕侯森然喝道:“今天暂饶你不死,将来落我手中,取你狗命!”
“哈哈……”田农襄放声长笑,“臭藤蔓,假以时日,我当镇杀你!”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要知道,滕侯称霸几千年前,敢这般与它说话的人,天底下还真不多。更何况被一个仅是散归境圆满的修士当面呵斥,若在以往,简直是找死。
滕侯怒极,挥动藤蔓凌空拍来。
田农襄一边后退,一边凝结虚空。
藤蔓所至,虚空扭曲,冰峰崩碎。
就在这时,驭魔旗旗主催动法力,在田农襄身前凝聚一张无形的气盾。
轰!
一声巨响,旗主晃动,滕侯后退。
“你当真要与我动手?”滕侯斥道。
“我只是奉炎皇敕命行事而已!”旗主毫无表情。
“好,好,好!”滕侯接连怒喝三声,瞬间在虚空消失。
田农襄冷冷一笑,“也不过如此嘛?”
小公主已到他的跟前,轻拉他一把,“滕侯至异,不可放肆!”
田农襄满不在乎地说道:“很普通嘛,我与他颤动两个多时辰,不还好好的吗?”
旗主突然开口道:“他与你周旋,并未使出全力,只不过是在刻印你的法术而已。”
“刻印法术?”田农襄大疑,“真有这种功法?”
旗主扫了他一眼,一指远处的乾坤盘,“那块魔石也有此功法,只不过那魔石只能刻印对方法术,自身却无法使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