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在中医院磨蹭了半天,半路去脑病科找了在h大念书时认识的同学。

从祖父那里听说了一堆老故事,朱砂心里难得有种想八卦的yù_wàng,但好在她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还没彻底断掉,令她及时打消了念头。

再对苏礼铮如何不给好脸,他与父亲的师徒关系总是无法改变的,霍女士又很喜欢他,说不定以后还会在朱家常见面,不好到处说他八卦的。

但她又有点好奇,心道苏礼铮说不得,难道还不兴她八卦一下苏礼铮的父亲么。

于是她佯作无意间的提起了学校里的事,“我记得以前上公选课,有门课中国传统文化概论的,你是不是也选了,好像老师挺帅的,叫什么名字来着?苏……苏什么?”

因为是下午,同学的工作并不很忙,有兴趣一边忙活一边同她闲聊,闻言想了想,道:“好像是叫苏照明。”

“对对对,就是他。”朱砂见同学开始搭话,立即就接了上去,“我听说这个老师人气很旺的哎,是不是真的?”

虽然两个人都是读医的,平时除了上课还要做实验忙得很,却并不代表她们不知道某些流传在校园里的八卦信息。

同学当即应道:“是啊,我跟你说哦,听文学院的同学讲,苏老师的太太其实是他以前的学生。”

“是吗?”朱砂很配合的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来,“可是我听人讲过,说他太太是搞音乐的哎,不会是以讹传讹传错了罢?”

“你这都是老黄历啦,妹妹!”同学很鄙视她的消息闭塞,凑头过来压低声音道,“据传说,苏老师这位太太是他再婚娶的,就是为了她才同前妻离婚,为此还和父亲决裂了,哎你知不知道苏老师的父亲是我们中医学院的终身教授苏国维苏老?”

朱砂眨了眨眼睛,想昧着良心摇头,可最后还是道:“呃……知道,苏老和我爷爷是同门。”

同学一脸你不是在骗我就是在逗我的表情,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是认真的吗?”

“骗你有钱领吗?”朱砂无奈极了。

“可是从来没听你说过。”同学更加无奈。

朱砂眨了眨眼,有些羞涩的模样,“你也没问啊,而且,我爷爷说做人要低调。”

同学立刻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对她翻了个白眼道:“那你还问我苏老师的事?”

朱砂腼腆的笑笑,道:“我家里人不跟我说这些事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这句话倒是实话,关于苏礼铮父亲的事,她知道的只有祖父告诉她的只言片语,朱昭平为人谨慎,并不会在小孙女儿面前对她的长辈多做评价。

见她不似作伪,同学便反向她打听道:“听说苏老师同前妻有个儿子,你认识吗?”

朱砂点点头,应道:“认识啊,我们医院的。”

同学立即向她打探苏礼铮长得什么样诸如此类,她张了张嘴,心里突然又觉得有点别扭,自己做什么要同别人讨论苏礼铮!

立刻就改口道:“不大熟,也就那样呗。”

看她的模样像是不想多提,本来就是陌生人,不过一时兴起多问了一句,既然朱砂不想讲,同学也就作罢了。

“苏老师长得好,他家女儿也挺漂亮的,估计儿子也不错。”同学随口又说了一句。

朱砂这回倒是愣了愣,“嗯?苏……苏老师还有个女儿?”

她从未听祖父或者父亲提起过苏礼铮还有个妹妹,若是真的有,也只能是同父异母。

听到她的疑问,同学很肯定的说:“有的,我还在学校见过他们一家三口,小姑娘长得像她妈妈,很是漂亮可爱。”

朱砂哦了一声,忽然就没了继续聊下去的yù_wàng。

过了一会儿,她借口祖父打针的时间到了,就离开脑病科办公室返回朱昭平的病房了。

一路上,她都在不停的想着祖父和同学告诉她的信息,不由自主的想象苏礼铮小的时候有多凄惨。

虽然她一直都对苏礼铮意见多多,尤其是他仿佛分走了独属于自己的父母长辈们的宠爱,但真的知道苏礼铮的过去后,却并没有觉得轻松和开心。

在少不更事的小学或中学时代,被人知道父母离异有时候会是一件很难堪的事,即便起初没有这种意识,也会在周围人同情怜悯的目光里这样觉得。

单亲家庭的孩子,有时候会当做异类,或者是需要格外关注的对象。

朱砂忽然想起念高中时曾经有个跟着母亲生活的同学,因为父母离异,心思格外的敏感,因为同学无意中的一句话就与其大打出手,老师得知后,却道:“某某同学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大家要让她一下。”

成年后的朱砂,每每想起这件事,总会不由自主的将这位同学与苏礼铮做对比,然后感慨环境的重要性。

在朱砂的记忆里,父母待苏礼铮都极好,认为一日为师即终身为父,甚至替他去开过家长会,他们也从未将苏礼铮当做需要格外关照的对象,该夸时夸,该骂时也骂,至少明面上如此。

那时她总觉得父母更喜欢他,后来才渐渐察觉父母隐藏着的担忧,他们害怕这个似乎被父母遗忘了的少年走上歪路。

可那时她与苏礼铮之间的关系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他对她无可奈何,她对他吹鼻子瞪眼,好似无论如何都无法缓解。

现在想想,自己好像也太过小肚鸡肠了些。

想着想着,她又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善良,居然还会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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