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觉得自己最近真是流年不利。

好不容易在大学毕业前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结果莫名其妙昏迷了四个月,等醒过来都快十月份了,一觉醒来既毕业又失业,校招季也早过了,只留下她这个分外尴尬的应届生。

焦头烂额的找了一段时间工作无果后,沈悠焦虑了,这种焦虑的感觉跟高中班主任当着全班面说“就差你没交作业了”应该差不多,当了那么多年学霸,头一回体会到了学渣的苦楚。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没找到工作的消息就如春风般吹遍了整个小区,一时间人人都来当雷锋送温暖,甚至有“好心大妈”给她介绍了街道办事处的临时工岗位,沈悠特别想感谢她全家。

爸妈好强了一辈子,沈悠见不得他们被别人强行“帮助”后臊眉耷眼的样子,也不想自己被众人的口水钉耻辱柱上,就悄没声的躲到远郊姥爷这里,打算静下心来思考一下未来人生道路。

弹弹琴,聊聊天,还碰上了一个肤白貌美的帅哥,虽然可惜已是孩子他爸,但不妨碍她偷瞄几下养养眼。

哪知道是个神经病,还想让她喜当妈!

呦呵,真是去你的!

“那人肯定特么的有病!”周笑天一脸吃了翔的表情:“你一个母胎哪来的孩子!”

姥爷也劝她:“小沈同志,弹首流水静静心吧,你最近就是忒燥,点火就着,一碰就炸,找不到工作也不用燥成这样,没事,啊,咱是有琴社可以继承的人,大不了,以后你跟小天,他鼓瑟来你拨弦,你们再双双把家还。”

姥爷这么说就是想开个玩笑转移沈悠注意力,让她别气了,但沈悠没能领会到她姥爷的重点,就听到“找不到工作”几个字了,一下戳到了她目前最脆弱的神经,给刺激得差点当场蹦起来。

“我那不叫找不着工作!不说客观理由,也只能算是暂时没找到好工作!”

姥爷顿时一脸的“找不着工作就算了,怎么还玻璃心上了呢,可怎么好”的忧愁。

沈悠也意识到自己敏感了,假装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那什么,哮天犬,你会鼓瑟?”

周笑天还在琢磨姥爷那句“双双把家还”,一听沈悠这样问,一头短毛差点臊炸,脸上腾腾地烧:“谁·····谁会鼓瑟啊?”

“不会就不会呗,嚷什么嚷啊”沈悠边给姥爷递眼色“看看,还有比我玻璃心的呢”,边假模假样的语重心长:“都大二了,稳着点。”

周笑天突然有点闷闷不乐,转身坐到鸡翅木根雕茶台旁,开始烧水烫杯。

姥爷去弹《流水》了,沈悠听着泠泠水声,看着外面快要掉光叶子的老槐树发呆。

她到底还找得到好工作吗?

要找个什么样的?

还是直接考研或者考公务员算了?

沈悠一阵头大,余光里看到周笑天在泡恩施玉露了,这小子向来不讲究,又用盖碗糟蹋恩施玉露,也不知道水温是不是八十度,估计又是沸水泡茶······

思绪不知不觉就飘远了,脑海中倏忽闪现出刚才那男人茶水色的淡眸,还有里面布满的血丝,很违和,看起来应该很平静的眸色,却翻涌着说不出的疯狂。

想着他身边的小家伙虽然也粉雕玉琢的,但却不像他,小家伙有点男生女相,而且不知怎么的,看着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熟悉。

好看是好看,可惜年纪轻轻的就疯了,看来精神病院的墙又要加高加厚了,免得总有人想飞越疯人院。

刚才那人莫名其妙地摸她眉毛,还非说她是孩子他妈,周笑天当场气炸,抓住人就想揍一顿,哪知刚碰到那人肩膀,就被利索的反手按在了墙上,一看就练过,而且段位不低。

别说沈悠了,就是姥爷都很吃惊,周笑天可是空手道茶带。

好在那人也没为难周笑天,只说了句“抱歉”,就满脸失魂落魄的带着儿子离开了,好像他才是被耍流氓的那个。

这都什么人啊?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一个985院校毕业生都找不着好工作!

哎······

夕阳正红的时候,老爸的电话打了过来。

“闺女,回来吧”老沈也没跟她绕弯子:“还能在你姥爷那躲一辈子?不用理会别人怎么说,这都不是事。”

明明是她的问题,还得让老爸反过来安慰她,沈悠一阵心酸,声音却故作轻快:“我昨天晚上才过来的好吧?”顿了下又说:“让我替你们俩尽尽孝。”

老沈问:“尽到什么时候?”

“先尽个两天的吧”沈悠说:“尽完孝,还得去闺蜜那维护下姐妹情,估计还得维个几天的,你们都别想我啊,好好过二人世界。”

东扯西扯,以老沈失败告终,又叮嘱了一通后,老沈挂了电话。

晚上风反而小了,也没了风沙当当砸玻璃的声音,外面很多人在溜达,一派热闹。

姥爷晚上养生,就吃点菜叶子,但也知道年轻人不耐饿,给沈悠两人一人煮了碗香喷喷的鸡汤面。

吃过鸡汤面,沈悠和周笑天溜达到文华街上,边跟认识的人打招呼,边向鼓楼广场走去,广场上人很多,耳边都是小孩子的笑闹声。

沈悠环顾四周有没有空椅子,想着在广场旁边坐坐,这里每天晚上七点半有音乐喷泉表演,可以看看表演,其实她也并不为看音乐喷泉,是为看那乌泱泱的人,为闹中取静。

闹中取静的感觉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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